曲非烟奇道:“你怎么便知道他是我的爷爷?”
张惟新见曲洋手不由得一顿,知道自己把人家吓得不轻,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不但知道他是你爷爷,我还知道叫他叫你‘非非’呢。”
曲非烟“啊”的一声惊呼出来,指着张惟新,怒气冲冲的道:“你,你,你这人怎么喜欢偷听人说话呀。”
张惟新越是见曲非烟生气,就越是想要逗逗她。
他心里面倒是也有道理,“好好一个傻乎乎的小尼姑,没赶上趟,让令狐冲这个小贼争了先,真是好白菜都给猪拱了。这小丫头,我非得好好的逗逗她不可。”
张惟新笑嬉嬉的道:“谁说我偷听你讲话啦。你当我是你这般大小的小屁娃么,还玩这些过家家的小把戏。”
曲非烟气道:“你既然没有偷听我们讲话,怎么就会知道我的小名的?”
张惟新道:“我不但知道你爷爷叫你作非非,还知道你们都姓曲呢。”
曲非烟惊的又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令狐冲、仪琳二人只当是张惟新贪顽,去听了人家爷孙之间的谈话,现在来捉弄小孩子,根本就想不到其他。
曲洋一听,却是惊出一身冷汗,误以为张惟新是东方不败派来的人,心道,“此人武艺之高,恐怕我在他手上走不了几招,我虽然死不足惜,但非非……”
当下,曲洋朗声道:“阁下不必再出言试探,是东方不败派你来的吧,就请划下道儿来吧,曲某接着便是。”
曲非烟跳起身来,站到曲洋身边,虽然她精灵古怪,但毕竟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见识过张惟新折磨田伯光的技艺,此时显得极为害怕,道:“你,你……”
张惟新见自己演得也差不多了,把这爷孙两人也吓得够呛,再玩下去,就演崩了,朗声笑道:“什么东方不败,西方不败的,我看啊,是东方必败,西方必败,南方必败,北方也必败。”
见曲洋脸色呆板板的,显然是被自己的突兀转折搞得够呛,张惟新道:“喂,老哥,你站起来做什么,不喝酒了么?唉,你们这些人啊,有免费的大吃大喝,还总是不满足,若是换成我,别人请我吃饭,我非吃得他钱包瘪下去为止。”
曲洋见张惟新连东方必败都说出来了,知道神教中人绝无如此胆大的,便把心放了下来,哈哈一笑,重新坐下,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张少侠今天放开肚子吃喝,蒙你叫我一声老哥,今日自然是由我请客。”
张惟新哈哈一笑,道:“多谢,多谢。”
转身又对令狐冲道:“令狐兄,你伤势要紧么,可还喝得酒?”
令狐冲是个豪气、洒脱的人,又素来嗜酒,笑道:“我本来是喝不得许多酒的,但今天身上被割了几刀,血流得多了,身上缺水,恐怕得喝上几坛子美酒,才能补得回来。”
张惟新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这位曲老哥又愿意请客,咱们两个穷光蛋可不要跟他客气,必定要怀着一顿吃饱,三天不饿的光荣信条,给他来个胡吃海喝。”
曲洋道:“正该如此。”
曲非烟对张惟新扯了个鬼脸,道:“你可倒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张惟新还了她一个鬼脸,道:“客气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曲洋、令狐冲见张惟新跟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斗气,还跟着扮起鬼脸来,简直不能把他跟先前那位大高手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画风实在是太诡异啊。
张惟新却不理睬那么多,喝酒之间,总是要拿曲非烟也逗趣。
曲非烟虽然十分伶俐,但张惟新一旦说她不过,便拿出高手、长辈的派头,厉声训斥她,把她气得个泫然欲哭。
仪琳见曲非烟眼泪都在眶里面打着转儿,便道:“张大哥,张大哥,请你,请你不要再欺负她了吧。”
张惟新道:“既然是美女小尼姑替你求情,我便不再同你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曲非烟伸出舌头,朝张惟新扮了个怪相,扯住仪琳的手臂,道:“小尼姑姐姐,多谢,多谢。”
仪琳心中怪异道,“张大哥叫我小尼姑是因为他年龄比我大,怎么你这个小姑娘也叫我小尼姑,又叫我姐姐呢,这可真是奇怪。”
仪琳道:“曲姑娘,我是出家人,你叫我小师太吧。”
曲非烟道:“姐姐你这这般秀美,要是留起黑油油的头发来,不知道会迷倒多少青年侠士呢,干什么要做尼姑啊。”
仪琳急得脸红耳赤,口中直念“阿弥陀佛”。
张惟新笑道:“正是,正是。小尼姑要是还俗了,恐怕这五岳剑派的未婚少侠们,能把恒山派的门给踏破了。令狐兄弟,到时候,你要不要也去恒山踏一踏门?”
令狐冲虽然是个浪子,但到底比不得张惟新这等未来世界的现代青年开放、随性,他怕有损仪琳的清名,当即道:“张兄,这等玩笑话,咱们爷们间私下说说没关系,当着小师太的面,还是不要说罢。”
张惟新一愣,方才想起这是礼教森严的古代,虽然江湖儿女没那么多忌讳,但对方既是尼姑,恐怕自己的玩笑话确定开得过了,当即便讪讪的住了嘴,道:“抱歉,抱歉,喝酒,喝酒。”
曲非烟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曲洋、令狐冲先前还有些约束,毕竟张惟新虽然年轻,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大高手,心中存了些敬畏、尊重之心,但一番接触下来,发现他全无忌讳,生性开朗,竟然乐意跟小孩子拌嘴,因此便放下那些约束。
此时见到张惟新终于被曲非烟扳回一局,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从早晨直喝到晚上,其间天松道人带了人来搅局,见田伯光已经逃走了,心里面愤愤不平。
张惟新相邀道:“道长,喝几杯么,有人请客,免费的。”
天松道人见他把田伯光这个大淫贼放跑了,竟然毫不在乎,反倒是悠哉哉的喝起小酒来,还相邀自己一起喝,心里面十分来气。
但天松道人见识过张惟新的出手,知道他武功之高,恐怕已远超本派的掌门天门道长,因此不敢得罪于他,就语气干瘪的道:“张少侠,你自己请便吧,我还有事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到得下午,恒山派的人也找了过来,仪琳便跟众人告了别,恒山派的尼姑们唠唠叨叨的,还要感谢令狐冲和张惟新,张惟新觉得不奈烦,三言两语就把她们打发了。
“都是些光头,况且又没有仪琳那般好看的小尼姑,谁奈烦跟她们瞎扯呢。”
张惟新等恒山派的众人一走,就跟曲洋和令狐冲二人抱怨,把二人惊得是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曲非烟趁此机会,对张惟新的人品大加鞭鞑。
张惟新微微一笑,道:“那又怎么样?”
曲非烟气得道:“你,你,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