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铜、铁、铅三个轮子朝四周飞出,其中一只轮子砸到了厅柱上,只得听“喀”的一声响,柱子已经从中间断开。
群雄呼喝一声,就朝外面跑。
张惟新大笑一声,一手拿着个金轮,一手拿着银轮,丢给木散人道:“老哥,拿去熔了,给兄弟们买酒喝。”
木散人还未答应,明教的七八十人齐声笑道:“多谢教主。”
木散人道:“教主,我见国师的衣服很不错,你看我这衣服面料,实在是太差了,你帮我把他给拔了,我拿回去改一改,等下次跟兄弟们再见的时候,也可以穿出来炫耀一番。”
张惟新笑道:“好说,好说。”
达尔巴见张惟新一掌就把师父打倒在地,五个轮子飞了三个,被抢了两个,见他又要动手,赶紧挡到前面。
张惟新听不清他嘴里面说的是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冲上前去,只一掌,就把他得重重的吐血。
张惟新手指朝着金轮国师飞点,已制住他全身穴道。
达尔巴见师父面如土色,一副待宰鸡羊的样子,撑持着爬起来,还要来挡。
张惟新哪里肯跟他多费时间,一阳指运起,轻轻的便点了他的穴。
“霍都,你是想跑吗?”
张惟新冷冷的道。
霍都转过身,立马跪倒在地道:“张教主神功盖世,明教兵强马壮,必能灭蒙除宋,威加四海,一统天下。小人今日幸遇教主,正如迷途羔羊遇到天上的日月,从今往后,愿为教主鞍前马后,若违此言,必遭万箭穿心而死。”
众中群雄听了他这番卖师求生的话,纷纷破口大骂起来,他们随行的几十号人,本来已去护持金轮国师,此时有分了十几个,冲上前来要杀他。
中原群雄本想一拥而上,宰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不耻之徒,却被张惟新抬了抬手,众人此番见他得一招就打翻金轮国师,大家连他怎么出手都没看清,就见大厅被他给拆了,当即悚然,知他武功奇高,见他不让动手,大伙儿只好作罢。
张惟新道:“霍都,杀了他们。”
不用张惟新说,霍都已经杀入其中了。
霍都虽然武功很强,就算是在场的数千群豪中,最多也不过十来人,但要杀这十几个藏僧高人,却还差了一些,只毙得一两个人,已经是险象环出了。
霍都此时把脸面全都不要了,叫道:“张教主,我就是条狗,是你的忠狗啊,你让我咬谁就咬谁……啊……我……”
张惟新朝木散人、白法王扫了一眼,两人正要动手,却又被他止住。
张惟新心想:“霍都是我的狗,让两位老哥去救他,只怕他俩在这天下群雄面前,也没有面子。”
张惟新冷哼一声,道:“废物。”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团灰影闪动,十几个藏僧惨叫声响起,一个接着一个的,纷纷飞了出去。
张惟新先前与金轮国师相斗,只一招之间,众人眼前一花,就见已分了胜败,虽然知道他武功必定奇高,但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却是不知道的。
刚才霍都与众藏僧相斗,他们的功夫,众人看在眼里,那些藏僧自然是大大的高手,但霍都的武功却更高,显然已是江湖中一流的好手,在场的数千豪杰中,真能完胜他的,只怕不超过十个。
可把霍都压制得死死的十多个藏僧,张惟新仍然是一出手,便全部打飞出去,大家连一口气还没换完,他就已经打完收功,重新回到了原地。
群雄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心中不由得拿他跟五绝相比,都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瞬间击倒十几个大高手,只怕重阳真人复生,也做不到吧,这位张教主的武功,只怕,当真就是天下无敌了。”
张惟新道:“霍都,看清楚了吗?”
霍都道:“恕属下鲁钝,没有看清楚。”
张惟新冷笑一声,:“混账,木散人、白法王才是我的属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他们相提并论。”
转过身,朝木散人、白法王道:“木老哥、白大哥,我这条狗说,他想跟你们并驾齐驱,你们答应吗?”
木散人冷笑道:“教主,我向你讨一样东西可好?”
张惟新道:“自家兄弟,什么讨不讨的,除了女人不能给你,其他的,你尽管开口。”
木散人道:“自打到了北方,许久没有吃狗肉了,想向教主你讨条狗吃。”
张惟新一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己动手就是了,难道还要我亲自帮你宰么。”
木散人转过身来,盯着霍都,眼中冷光一射,就要动手。
霍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急道:“教主,我知道蒙古大军的布防。”
张惟新冷笑道:“知道又能怎么样,就算是冒死混进去宰了蒙哥,蒙古也不过换个人做大汗,过不了几年,照样来南侵。”
霍都急道:“蒙古在中原的布防,我也知道。”
木散人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什么都知道。”
霍都指着金轮国师道:“师,不,金轮法王是蒙古圣僧国师,大汗无事不向他咨询,我向来意在功名,跟着他时,便详加留意,中原的兵力布局、主政掌军之人的性情、大军的布防,我全部了熟于心。”
霍都贪生怕死,行为极为中原群雄所不耻,但听他说精于蒙古大军的布置,不由得纷纷心热。
张惟新走上前两步,急忙扶起他道:“霍兄弟快快请起。”
霍都吃了一惊,意想不到他竟然突然变脸,对自己这般热情,不敢自居其大,赶紧道:“不敢,不敢,张教主但有吩咐,小人无有不从。”
张惟新拍了他肩膀一下,霍都觉得自己的肩膀都酥了,知道张惟新是在警告他,脸上却半点不敢露出痛苦之色。
张惟新很是满意他的态度,道:“霍兄弟,你可愿加入我明教?”
霍都马上就要下跪,脸上大喜道:“属下愿为教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惟新手上轻轻一托,他便跪不下去,随着张惟新手动,霍都只觉得一股柔和至极,但无可抗拒的力量让自己站了起来。
张惟新道:“霍大哥,入了我明教,那就是兄弟,从今以后,便是见到我,也无需跪拜,你可做得到?”
霍都双手抱拳,道:“属下遵令。”
张惟新道:“好。霍大哥,我在这里就明讲了,你是蒙古要员,势穷力竭叛来,需得有所制约。”
霍都慷慨道:“属下忠贞不二,有什么好怕的,教主请任意施展。”
张惟新笑道:“好,好兄弟。你放心,我明教不是那种下三滥的邪魔外道,要对人下毒相制,只是你身份不同,需得纳个投名状。”
霍都看了看金轮国师,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张惟新道:“霍大哥,自古以徒弑师,确是极难之事,然而,投暗投明,义之大者也,师徒之情,义之小者也,两者不可兼可,取大者而弃小者也。霍大哥,杀之何疑!”
霍都道:“教主一言惊醒梦中人。属下昔日置身于小人之间,以师徒之小义,而忘天下之大义,若非教主,恐怕仍将蒙眼而行,有朝一日,必将万劫而不复也。教主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张惟新道:“好,好,好兄弟。杀了此等毫无悲悲之心的伪善之僧,你就是我明教中人了。”
众藏僧解不开张惟新点的穴,只好把他搬到金轮国师面前,他此时躺在地上,对霍都怒目而视,道:“师弟,你,你敢弑师!”
霍都道:“教主,属下功力低微,恐怕……”
张惟新飞身上前,脚踏七星,手上一阳指法、摧坚神爪、降龙十八、弹指神通,只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众藏僧已经被纷纷打倒。
张惟新一拍霍都的背,道:“兄弟,你放心,入了我明教,我自然把你当一般兄弟看待,只要狠下心来,带咱们杀了蒙哥,我明教数十万众,同时起义,中原不复蒙古所有也。到时候,你当居首功,万户侯,何足道哉!”
霍都大感意外,本以为张惟新只是想要利用自己,想不到,他竟然当着天下群雄的面,给自己许下这么大的承诺。
明教虽然素来行事任性,但中原人极重承诺,张惟新一教之主,在天下群雄面前说出这个话,若是将来不能做到,那就将失信于天下。
霍都虽然自称是王子,但却不是成吉思汗的后遗,在蒙古中并没有什么权势,此时听得张惟新许他万户侯,这是他毕生追求之事,哪里还管得其他,当即就是眼红耳热,道:“教主此言当真?”
张惟新一笑,道:“你不知道我明教的行事,我不怪你,你入教以后,可以打听打听,本教主可是那等有功不赏的人?”
张惟新朝白法王望了望,道:“这位你想必认得?”
霍都是金轮国师最依重的弟子,中原武林的情报,全都交由他收集,自然知道白法王是明教中的反对派,道:“白法王,属下自然知道。”
张惟新朝白法王道:“白老哥,两年前,你刺杀蒙古的山东大员,为我教在山东的发展,出了大力气,我可曾赏你?”
白法王道:“教主问我要财宝,还是想学功夫,我说想学功夫,教主教了我摧心掌,现在,这门掌法是我最拿得出手的功夫。”
张惟新道:“半年前,我派你营救巨木旗的杨兄弟等,你受疮十二处,我可曾亏待过你。”
白法王道:“教主亲自为我运功疗伤,事后,令我经略山东、徐淮之地,如今旗下听我号令的兄弟,有五六万众。不曾亏待过我。”
张惟新朝霍都道:“你还有疑问吗?”
霍都道:“教主大恩大德,属下当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