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来,手里没钱。
说不得,只好朝那些山贼们借了。
“我会的少林寺功夫,都是在方证的身上复制、升级来的,都太强了,用来揍这些山贼,未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幸亏前几次学了不少功夫。”
张惟新以深厚的易筋经催动先前所学剑法,当真是威力十足,若不是最后鲜衣怒马都有了,那这一路上的绿林好汉非得都被他血洗一遍不可。
张惟新赶到衡山城时,天已经大黑,城门已闭,只好在城外借宿了一晚是。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进了衡山城,想起书中提及,某一天田伯光、天松道人、曲洋等人都凑到了一块去回雁楼吃饭,想来那里必定是个大大的知名之处,就寄了马匹,向人打听清楚了地方,一路走去。
到了楼上,客桌虽然尚未坐满,但临街的几桌却都坐上了人。
“是了,你是华山令狐冲,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
啥玩意儿?
令狐冲?
张惟新听得这句话,转身一看,一张客桌前,一个中年汉子、一个青年剑客和一个十分清纯、美丽的小尼姑坐在一起。
“我勒了个去。”
张惟新当即就反应过来,这是开局啊,随即,又不由得深深的吐槽。
“可惜可惜。”
张惟新连连摇头,心想,“剧情发展到这个时候,那可亲可爱、傻乎乎的小尼姑,心里面已经有了他的令狐大哥,看来是没机会让他甜腻腻的叫我张大哥了。”
那中年汉子忽听得张惟新的叹惜之声,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又见他连连摇头,只以为是在讥笑自己,不由得大怒,喝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跟我朋友在这里说话,你偷听什么,嘴里面不干不净的,又说些什么?”
那青年剑客赶紧道:“田兄,我们只管喝酒,管他那做什么。”
中年汉子气还没消,仍然骂骂咧咧的。
张惟新被他搞得目瞪口呆。
“我说你个NPC就该有NPC的样子,你没事找我麻烦搞毛啊,行,找我麻烦是吧,那我让你见识见识穿越者的厉害。”
既然确定了青年剑客是令狐冲,那毫无疑问的,中年汉子便是田伯光,小尼姑自然是恒山派的仪琳了。
张惟新走上前去,故作欣喜道:“哎呀,这不是华山派的令狐少侠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张惟新啊,咱们一起喝过酒的。”
田伯光见张惟新径直走来,本来就要出刀的,但见他跟令狐冲搭话,显然是旧识,看在令狐冲的面上,他便不急于一时,心道,“令狐冲的朋友,武功再高也强不到哪里去,且看看你搞什么把戏。”
令狐冲心中焦急,“你是傻缺吗,没看见我满身是伤的样子?你过来做什么呀,这不是找死吗。况且,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令狐冲虽然感到面前之人陌生至极,实在想不起何时与他有过交情,但自己一直滥酒,因之接交的人多了去了,一时想不起来,那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张惟新也不管其他,大大咧咧的就在桌子空余的一侧坐了下来,大声道:“小二,把你们店里面最好的酒,给我来上十坛子,今天我要跟这位兄弟喝他个爽。”
令狐冲急得跟什么似的,“大哥,我这正乱着呢,你老兄喝酒也不挑个好时候。”
仪琳刚想要出声,张惟新知道她心地善良,是恐怕自己吃了亏,想要警告自己,在座的有一位坏人,急忙制止道:“哟,小尼姑,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喝酒,你坐在一旁做什么,莫不是也想破破戒?”
仪琳羞得面红耳赤,叫了一声“阿弥陀佛”。
令狐冲却是心中一喜,道:“不错,我们三个江湖好汉难得相聚,你这个小尼姑在这里碍手碍脚做什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遇上你们便没有好事发生,还不快走。”
仪琳被两人群嘲了两句,心里面当真以为二人都讨厌她,站起来便想离开。
田伯光沉思了一下,看了看仪琳,美色当前,终究是胜过了喝酒的兴趣,摇了摇头道:“令狐兄,这小尼姑反正你见也见了,就让她继续陪着吧。”
田伯光话一开口,令狐冲慑于他武功,便不再言语。
张惟新见令狐冲眼光微光,显然是心里面又打起其他主意,誓要用言语激住田伯光,以便搭救仪琳。
张惟新却毫不在乎,另开话题道:“令狐兄,上次我见你之时,倒是个俊朗的帅哥,今天怎么搞得这般狼狈?”
令狐冲哈的一笑,道:“昨晚跟这位田兄比招,功夫不济,输了几招,便被他在身上开了几条口子。”
张惟新见令狐冲给自己使起眼色,心知他是让自己知难而退,不要趟这浑水,但他原本就要是趟这浑水,便回使个眼色给令狐冲。
田伯光见他两人眉来眼去,不由得怒道:“令狐兄,想不到你跟田某竟然是同道中人。”
令狐冲疑道:“田兄此话何意?”
田伯光道:“我田某喜欢四处勾搭,令狐兄你也喜欢四处勾搭,只不过我勾搭的是女人,你勾搭的却是男人。”
张惟新听了哈哈一笑,你想骂我?!
正要发作,邻座桌上有个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长剑,抢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田伯光昂起头起,夷然不惧道:“怎样?”
那年轻人道:“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与完,那年轻人挺剑就向田伯光刺去。
张惟新知道,此人便是泰山派的迟百城了,心道,“此子武功平平,亦敢挺身而出,着实是条好汉。”
只见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拿起一柄单刀,笑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将单刀还入刀鞘。
猛然间,田伯光忽感不对,似乎自己的刀并没有砍中什么一般。
迟百城吓得目瞪口呆,只觉得田伯光的手才一动,刀光已经砍到了自己胸前,自己连反应都来不及。
天松道长急忙抢上前来,朝迟百城身上一看,却并未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痕。
令狐冲、仪琳均知道田伯光的厉害,本以为这位泰山派的师兄弟必然会命丧当场,却怎么也料不到田伯光竟会手下留情,只是虚砍一刀,饶过了他的性命。
众人疑惑间,都朝田伯光看去,田伯光几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由得朝迟百城身上看去,也发现自己在他胸前砍的一刀,竟然连他衣服也没能划破。
张惟新这才倒满了三碗酒,缓缓的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
田伯光转头朝他看去,忽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胸膛传来,一口老血忍不住,猛的喷了出来,洒得满桌子都是。
张惟新怒道:“田兄,你未免欺人太甚,我好好的为你斟满了酒,你不喝也就罢了,怎么就这般糟蹋,辜负小弟的一番美意。既然你如此轻贱于我,那说不得,咱们只好手底下过上两招了。”
田伯光本来以为是张惟新搞的鬼,但见他这样一说,反而不认为是他了,静下心来,轻轻往胸前一摸,已经是折了七八要肋骨。
田伯光不由得大感恐惧,自恃自身武艺,虽然较之正道各派掌门远远不及,但较之当今各派的中竖人物,也不过在伯仲之间,算得上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
想不到今天被别人把胸前的肋骨打断了几根,竟然连对方的出手都没有看到,不由得感到毛骨耸然。
田伯光之所以敢于挑衅五岳剑派,不过是仗着轻功高强,五岳剑派的大高手们,也不可能放下一身的事务,专门来死追他罢了。
此时受伤极重,轻功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八成,恐怕性命难保,当即便怕了起来。
田伯光向四周道:“敢问是哪位前辈高人大驾光临,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前辈多多见谅,晚辈在这里给前辈赔罪了。”
说着,田伯光不顾胸前肋骨折断,忍着痛,硬是作了几个揖。
田伯光这才道:“既然前辈不肯现身,晚辈就当前辈已经原谅晚辈了。”
说完,田伯光站起身来,就要逃之幺幺。
只听到“咔擦”两声响,田伯光猛的双腿一软,又重新坐倒在凳子上。
张惟新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重新倒上三碗酒,道:“令狐兄,我看老田急着要走,咱们还是先把酒赶紧喝了吧,免得耽误了他的时间。”
这一下子,众人都知道了。
哪里有什么前辈高人,分明就是坐在眼前的这个小子搞的鬼。
只是他出手实在太快,众人根本就没有发觉,直到他打完收功,放下掌来倒酒之时,方才发现。
令狐冲喜道:“好,张兄弟,咱们今天就喝他一个不醉不归。”
田伯光附和也不是,不附和又不敢,一个青色的苦瓜脸,满脸豆大汗珠滚滚而下,时不时的,脸上抽搐几下,也不知道是因为胸前的肋骨断裂,还是双腿被打折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