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斐,今晚你在别墅的后门附近的那颗树那爬出去,我在外面等着你。”悠然姐打开了我的房门,一贯用疏离气质作为自己的保护膜。
终究包裹着华丽外表的奢侈别墅没有外面世界的精彩,厌倦极其容易在心灵滋长。
宴会开始了,而我却趁着灯光黯淡之间,逃出了别墅,在墙壁的另一边,与悠然姐会和。
“这样做,没关系吗?”我蹙眉担忧,是的父亲的势力在逐渐扩大,要找一个实在有那个能耐。
“你不也相信我逃了出来么。”一如既往的冷静,悠然拉起我的手飞快得把我塞进一辆车里,娴熟得车技犹如专业的赛车手。“等你满十八岁那年,你的父亲就不会再管我们的了。”
而我万万没想到,一个逃离竟然可以持续了近七年之久。
逃离行动进行中,我每天的训练量,丝毫不比当初的少,但是,效率却比以前高得多。
好不容易得到了悠然姐的一次同意:放假一天。
那日,我为了防止被父亲的眼线发现,戴了墨镜才出了住所。
然而,这繁华的市区,避免不了小偷小摸的低下行为,我唇角荡漾出不屑的轻笑。
人啊,才不是什么高贵的动物,只不过是幸运罢了——“来人啊,捉小偷啊!”稚嫩却犹若天籁的女声响起,抬眼将目光投放到少女的身上。
“小坠坠,你这个笨蛋,我有叫你去买冰淇淋吗,给我回来!”然而,她的呐喊,却迟迟没有一人为之所动。
眼见那所谓的小偷手里紧紧的捉着卡通玩偶包包,冲过人群,就要脱离我的视线。
不知内心是什么在做蛊,本不想多管闲事的我竟然迈起了步伐向那少女而去。她的脸上却不是紧张惶然,而是愤怒。
像是讽刺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而她是惩戒一切的使者——就这样,朝着那小偷离去的方向,奋然奔去,掀起微风,青草微颤。
由于锻炼有素,捉弄一个小偷还是可以的,夺过小偷手里的包包,便掉头回去,根本无暇去管小偷的脸部表情。
或许,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篡改……
将包包送回少女的手中,见她目光下所透漏的不可置信时,我心头一颤,我这失常的举动实在是让我猜不透。
“Thankyou,boy!”缓缓的,她唇角绽出无比纯净的笑容。
“Nothanks.”我客气的配合性阳光一笑,由于长时间没有显露出来的笑容,此刻是那样的牵强虚伪。
“嘿,你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很……猥琐嘿。”她狡黠一笑,让人不禁怀疑上一秒,她们究竟是否为同一人,如此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帅气逼人的我,“猥琐’一词怎会用到我身上呢,PrettyGril.”我将“笑’收敛起来,丝丝的胁迫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帅气逼人这点,还不可确定,有可能长大了就难看了呢?不如我来约定,如果以后长大了,你长得难看了,就赔我一百个这样的包包,嗯哼?!”她挥了挥手中的包包,十分得意的笑着。
然而,这种恶趣味的约定,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当然,对我也成不了威胁。
“那么,最基本的为了让对方认出另一方,还是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
“听好了,我的名字叫流沫潍。Then我该走了,さよなら(sayonara)(再见)”流沫潍朝着对面街上的男孩跑去,依旧的满面春风得意。
而她,却给了我极其深刻的印象,可以让我心灵触动的第一个女生——母亲是父亲秘书,一次的应酬一次的意外,才诞生孕育了我这个生命。
父亲当时的妻子刚剩下一对龙凤胎,因为气愤伤心加上身子还虚弱,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后来父亲才娶了母亲当正门妻子。
三位孩子在外界的流言中逐渐长大,父亲是深爱他的前妻的,从他那深邃的眸透露出淡淡的忧伤,对于我的母亲,她就只有愧疚了吧。
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哥哥——白绮玥,白季冧,继承了她们母亲的银发特征。
而我继承了母亲的天然卷,棕色的发丝。
外貌特征的不同,更使得流言猖狂。
“都是你,让我们失去了母亲,是你让我们白家添上了黑点!”她们的眼瞳狠绝的瞪着我,随着岁月的流逝,很加深了里面的感情。
我自卑,因此用敏捷身手来保护自己,我孤单,因此用性感的衣裙包裹自己。
“……”渐渐的,她们对我态度冷淡,不再像从前那样不服的谩骂,这使得我更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所孤立了,母亲忙于事业,父亲更也是对我不冷不热。
十四岁那年,我学会了自立,已是跆拳道黑带六段,学会用犀利的目光让对方投降。
因此,我下定决心一人到外面生活。
“这么多年来多谢你们的照顾了,我想我也该到外面锻炼一番了。”
我的离开,并没有带来悲伤,我想她们依旧过得如同往常一般,只是在她们的世界内少了一个叫做白幼樱的人了。
于是,我靠着自己努力,打工赚钱,十四岁,不过就是当当幼稚园的老师吧,房子的问题,母亲为我找到了一间房子,两室一厅,一个人足够了。
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打入我的银行卡,不到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使用。
我,要做一个坚强的人。
我还有我的双胞胎弟弟白季冧,没出生多久,母亲便永久的离开了我们,没有留下多少的回忆。
残留的只有她留下的物品,照片。
外界的流言风风火火,为了捉住亚洲第二首富的白家的绯闻,将这个话题牵出好几种的说法。
我愤怒了,是父亲的错!更是那个继母的错,最错的是那个所谓的妹妹的诞生。
如果她不存在,那么我们白家还会平静的过着幸福的日子。
小小的心灵里开始滋长对白幼樱的愤恨。
“是你,这个野种害的我们失去母亲的!是你!”
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日的懂事,白幼樱的独立生活离去,我才发现,自己曾经是多么可笑。
想对她说声sorry,但碍于尊严,我不曾开口。暗中利用势力让白幼樱得到了O.L学院的入学通知。
我喜欢恶搞他人,学院里经常传遍的流言,使得许多男生都不甘接近我,甚至女生也是。面对被疏离的状况。我竭力成为高中部的学生会长。
有一个顽皮不乖的弟弟的我,喜欢用恶搞来整顿整顿他,并且在他面前疏离威信。得知他要竞选会长时,我欣慰的笑了,打算不参加竞争。
如果他能够从痞子进化到完美男人,辞掉会长的工作,我甘愿。
遇到流沫潍这个身世迷一样的少女,她纯净的冰蓝瞳眸以及自然金色卷发,让人在第一眼感觉她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贵族后裔,然而,她的身世,却被强大的势力所隐蔽。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少女,白季冧转学那天,我特地将他弄成了女装而他却全然不知,回到家里狠狠的呵斥了我一顿。
他遇到了流沫潍……或许是直觉,我认为,流沫潍必定会猜出那天的那个“女生’。不管女装的白季冧是何等的与我相像。
出生没多久,我便失去了母亲的疼爱,多了一位所谓的妹妹。
我讨厌白绮玥,也讨厌白幼樱。
凭什么明明是双胞胎,而白绮玥却拥有姐姐这个称号;凭什么明明是野种,而白幼樱却可以一个去外面生活。
我要自由,却只能被关在这个金子璀璨光芒却冰冷的家?
人,偶尔的自私,偶尔的愤怒,偶尔的嫉妒,偶尔的自负……才是最真实的,不是虚伪的。
于是,我开始叛逆。
迟到早退,旷课,成了家常便饭。打架乃课后的娱乐。从未认真的对待过学习。
老师眼中十足的三“好’学生,碍于家族的势力才没有将我踢出。
然而当收到一份份的警告通知后,父亲的恼怒后。
我一次又一次的转学。
十二岁那年,一贯的作风逃课,在新的学习环境里闲逛,也只是抱有消遣的态度,因为我知道,我还会不断的转学。
那间学院,与平常的学院没有什么两样,当我耳畔似乎萦绕着悠扬的琴声时,鬼使神差的伸手小心翼翼的将音乐室的门打开,生怕自己的任何一点声响会扰乱了这干净的琴声。
细心聆听,我的表情出奇的温柔,带着昔日所没有的柔和。
一曲终了,我疑狐的看着演奏的少女的背影,她看向窗外,脸庞的轮廓依稀可见,她唇边噙着甜美的笑容。
夏风微拂,她像是精灵,不食人烟,却又如同幻影般。
许久,偌大的音乐室平静的出奇,只有微风拂动的声音。
少女缓缓的回过头,澄清的蓝眸弯成了月牙状。
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有那么一秒冲动的认为,这是幻境。
“很荣幸吧,免费听了一首未来当红歌星Abe的曲子,而且是这么临近的状态哦。”那个女生转过身,骄傲的仰着头。
“Abe?!”我在脑海中搜索有关此人的信息,可惜,没有任何的相关讯息。
“以后会很红哦,记住了哦。”女生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转过身,手指轻轻按动了白皙的琴键,发出清脆的音乐。
“Abe……”我口中喃喃着,当我抬眸,那娇小的倩影早已不见踪影,之前发生的太过于梦幻。当我认为自己出现幻觉时,那道甜美爽朗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
“那么,再见咯。”
奋然抬步,在走廊的两边张望,那身影却不见所踪。
我暗叹一声,如此的我,陌生到连我自己也感到讶异。
冰蓝眸,金色卷发,Abe,我仅仅知道她的这些信息。
找遍了整个学院,问遍了所有的老师,得到的答案仅仅是:“在中国,如此外貌特征的女孩这么特别我们一定会一下子想起来,但是,没有见过。”
“学院也没有转校生,交换生。”
“没有可能,我们学校大多数学生都是中国人,黑发黑眸,整个学院就除了你是银发,咖啡色眼睛的了。”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是四年,这期间,我转校的次数数不胜数。
当我认为那个十二岁那年误撞我世界女生不会再出现时,周围的人却开始讨论新星歌手Abe,这个熟悉的英文名,一时间我震住了。
很荣幸吧,免费听了一首未来当红歌星Abe的曲子——于是,每当Abe会举行演唱会我都会去当听众,即使,外貌上,Abe带了大大的墨镜将她大部分的面容所遮掩,虽然她的发色是银,但,可以是假发,不是么?
存留的希望种子在心里开始发芽……
又过了一年,白绮玥将我带进了她所在的O.L学院,就在转校那天,我发现那个与五年前女生面容极其相似的少女,就连性格也如此之相像……
Abe……流沫潍……到底谁才是当年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