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漏了一拍。手上的武器已经投掷了出去。在被动技能中,她看到对方的弱点似乎是后背,在剑光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飞快投掷武器。砸在不远处的地方。
“是谁。滚出来。”玄尘的剑光锐利程度教比司严更甚,她眼里一花,数道剑芒袭来。白光细密如同丝网。将她逼到了寒潭后面。此时两人距离不过十仗。中间只有颗雪松遮挡。堪堪将她身形挡在树后。
玄尘看到吊竹梅伶仃只剩几棵,早就怒不可遏,甚至没有用威压,提起剑就刺来。他剑刃极快,带着冰凉的压迫感。雪松被切开。巨大的横切面上一是道整齐的裂口。沉重的松枝带着落雪”簌簌“掉下来。松枝有三人高。枝繁叶茂。玄尘只看到一席灰色衣袍,嘴角勾起:“啧,原来是藏了个小师妹,偷偷摸摸做贼吗?”
如果此时两人对视,施语阳就能看到他脸上懒懒散散的笑容。她只觉得那声音又尖又细,带着一点童声的清脆。顿时想到那天被他斩下的士兵。手上飞快出暗印标记。之间一道金属撞击的声音。使用了二技能飞快往后扔出飞轮。
瞬间,原本她站着的位置上多出了一倒剑芒,白色的暗绿色的剑柄插在地上,极细的的剑刃微微颤动。剑穗隐隐飘动。而那处已经空无一人。玄尘纵身跃起。他手臂上则是缠住了一个不断旋转的金属转轮。
方才他瞥见转轮,以他对自己的自信,竟然不闪躲,而是迎上去攻击。可那转轮却有蹊跷。只要是撞上。就会圈住人。他伸手去接。那东西就像沾上了一样。
这是李元芳的二技能,使用暗影标记地方,四秒内如叠加标记,爆炸会增加伤害。可是她那一击已经是侥幸。第二下想碰到便不容易了。
之前她也是利用司严的大意才对他下毒。而玄尘中招。只是衣服袖口被炸开一道口子。筑基期的弟子经历过炼体,身体的强度不是普通凡人能比。她见玄尘非但没有发怒。而是颇有趣味的扬声:“哈哈,有点意思嘛。”他音调一转,那语气好像得了什么新奇玩具,兴趣盎然。
低了几度几乎是贴着她后脑勺的气流被掀起:“来,过几招?”
说着,手上剑刃速度更快,几乎形成残影。光斑跳跃的落在雪地上,无数雪松落下窸窸窣窣的雪片。一时间视野里飞溅的泥土,水滴,松叶。无数的残渣迎风吹来。
“师兄一见面,怎么喊打喊杀的!”施语阳故意提高音调,尖细的模仿者孩童的声音:“真是不讲道理,师兄精通剑道,我才不陪你玩。”
幸亏李元芳有个二技能,又因为视线的原因。她才没被一剑刺穿,或者说是玄尘故意逗她,想看她因为躲闪而精疲力尽。她眼看不敌。边抬手扔出飞轮。另一只手飞快的砸向右边的雪山。不停旋转的巨大飞轮“轰隆”一声,砸在山崖上。堆积数年的积雪瞬间破裂。飞石和雪块面朝着他们砸来。
施语阳迎面朝雪崩地方跑去,接了瞬移加上二技能。玄尘只看到一道金属的光芒闪过。对方已经消失在落雪中。他停下来,起身拔起剑。看也不看。剑刃收鞘。起身飞去山顶。却看到镜湖一半都被雪石滚落覆盖。顿时眼里幽光闪过。
施语阳靠着位移躲进了洞穴里,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底下深不见底。看一眼都仿佛要把人神魂吸进去。她脱身以后就往竹园跑。跑到半路被一个黑影截住,眼前一黑,劈头盖脸的衣服将她罩得严严实实。
她见是叶长笠。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是司严?”
她点点头。叶长笠扯了扯嘴角。上下打量一番。却没有开口问她。将人拉到屋内。靠门板扔下雉堞纸说:“你走后我去掌事堂找了李萱,她说不知道这事。”
施语阳还以为她被抓走了,当时只看到李萱的印章。便觉得不好。听了这话,她拖着腮帮子说:“是司严偷了她的印章?”
叶长笠耷拉着眼皮:“可能,也可能是他从李萱手里抢来的。她说不知道,你就当成不知情罢。”
施语阳心里发凉,要不是她运气好脱身,竹园恐怕又多一具尸体。连李萱都知道装作无事发生。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
一周后。
自从上次晚上发生事情过后,施语阳看到系统里自己李元芳的熟练度提高了,按照这么个打法,别人修炼她打架就行了,白天坐着杂物殿里的仓寅兽上山了。竹园山头光秃秃一片,怪石嶙峋。山中多悬崖峭壁,几乎不能行路,她自己则不会飞行术法,只能自己编了跟绳子。沿着山壁慢慢往下走走。
跟着她身后是蹇世博和叶长笠。两人修炼完毕,便跟着她出来。但看到她一心一意的寻找什么,蹇世博忍不住问道:“你做什么呢?”
施语阳挥了挥手里的玉简,另一只手攀住了石头,地下踩碎的沙子往下不断坠落,天堑深不可测,三人只得小心翼翼。她脚踩在细小的石块上,动作却轻巧敏捷,看得蹇世博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哪门的功夫,好厉害。”
“我家世代居住山中,采药轻便。哈哈,开玩笑的。”她说,蹇世博早扔下了绳索,跟着她攀爬在峭壁之上,引起入体后,他们身体比从前要结实不少。可见真的是脱胎换骨了。
三人一前一后,动作敏捷。只见她左手勾住了一块树枝。低头说道:“你看,这是不是紫荆。”
一旁蹇世博细细的看了眼,才点头说道:“看着像是”好大一片的紫荆,竟叫她找到了。这种植物容易生长,一片长着有十几尺高。她伸手去抓,正好触到上面坚硬的刺尖。手指立刻就渗出红色的血迹。
他还没反应,旁边蹇世博已经急得不行:“你少用手,咱们没带工具”这才后悔起来,他们一穷二白,别说锄头了,连剪刀都没有。这么偌大的门派,总不能说:“劳驾师兄,请问是否能借我一把剪刀?”门派一块砖头都可能是把法器,修仙之人又善于用法术,这些越寻常的物件越难得。
施语阳踩着绳子,展开腰间挂着的那件破麻布衣,套在了紫荆藤上。她手拧了几圈布在根部的位置。用力一扯。碎石和泥土顿时土崩瓦解,灰尘扬起来。两人都捂着鼻子。蹇世博见她手心发红:“你没事么?这掌事堂的怎么也不给人把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