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傅柚将东西拿出。
是一张薄薄的照片,照片的背面已经有些泛黄。
翻过来看内容,是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婴儿。
照片中的人像已经有些模糊,密密麻麻的刮痕布满了男人的脸。
看背景,傅柚居然有一些眼熟。
是傅柚小时候去过的一个舞蹈比赛的大厅,那男人站在舞台上。
满是岁月感的舞台,她可以从中感受到无数舞蹈者为之付出汗水的味道。
男人手中抱着一个小婴儿,这个小婴儿便是傅柚在外面相框里看到的那个。
小小的团子手里拿着一枚金色的奖牌,笑得像一朵花儿。
这,会是森格女士小时候的照片吗?还是什么?
将照片放在床头柜上,转头便看到菲已经拿着一套衣服站在她身边了。
“吓了我一跳。”
是一条白色的娃娃领上衣与一条红色的高腰裙。
这男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权总已经挂了电话,说这套衣服可以显得你腿长一些,在镜头下不那么矮。”
……
她为什么暗地里夸他,她后悔了。
换好衣服再将原来的衣服穿回去,这一来一回差点没有时间留给傅柚化妆。
“你只要打个底妆就好,到了车上会有人帮你继续上妆。”
拿着文件,森格女士已经站在大门前。
拿起自己的包包,傅柚在走时还不忘给自己围上围巾。
权母牌温暖围巾,你,值得拥有。
“对了,我刚刚在衣柜里看到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的,应该是您的吧。”
高跟鞋踩在走廊地板的哒哒声戛然而止,森格蓦然停下。
“什么照片。”
傅柚能看到墨镜后面她的表情并不好。
“如果不是的,那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如果是什么不想回忆的过往,那也当她没说吧。
“你继续说。”
“就是在今年义演的歌剧院内,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的照片,我曾经小时候去过,照片里的时间,应该是歌剧院还没翻修前,大概十几年前吧。”
说到此森格又开始向前走,步伐比之前还要快些。
“那是我前夫和我女儿的照片。”
“冒犯了。”
“没什么,男人都是一群有了名利不在乎家人的动物。”
她的语气格外寒冷,像是在故意甩开那些过往。
虽然对这句话傅柚还是有话想要反驳,但是看在此时戳中了人家的痛点,还是果断沉默了。
“想反驳对吧,可能你们家男人不是这个德行,但是我前夫是。”
“告诉你也无妨。”
“那年我女儿病逝,他还在演出,他回来的时候,我女儿的尸体都凉了。”
咯噔一声,是傅柚心脏发出的声音。
她没想到森格女士会对她说这些,即便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嘴巴里没有一丝痛楚的感觉,但是空气中还是溢满酸涩。
“那个时候我女儿还没真正意义上地过完一次一岁的生日。”
“……”
……
车子内,冰冷的空气灌进来,傅柚开了些窗。
身旁的化妆师不停地用刷子轻扫上一些桃色的腮红。
呼呼的风棱棱地吹着车窗,冷意不用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