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一年半过去了,又到了飘雪的冬天,此时已经临近16年的元旦了。贾可云的博士生涯已经过去了一半,她非常急于证明自己的优秀,以及高材胜选择她的正确性。
她知道每个科研方向多则有十几个期刊,每个期刊每年又接收多则百篇的文章,每年成千上万的文章,被关注的只有少数。少数之中,能被反复验证,重复出来的更是极少。换言之,即使她伪造一些效果良好的数据出来,大家也是看不出来的。纵使有人感兴趣去重复她的实验,最后没有重复出来,也会不了了之,默认为正常现象,或者重复人认为自己一些实验条件不能与文献完全一致。假使再倒霉一点,有人举报你做假,本着“谁举报,谁举证”的选择,举报人想找出证据又是谈何容易,不仅要去仪器中心查找数据,还要整理分析,没有一两年的时间也是难以做到。如果万一发生了最倒霉的情况,曾经接近过你的数据的人举报你,那么你的导师也会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选择,从中斡旋,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也试探了其他课题组的同学的意见。有人说,“导师要求大家对数据进行积极的处理”;有人说“想要漂亮的数据就得移花接木,把别的树上开的花,放到你的树上来”;有人说,“数据波动那么大,选择一个主观上你想要的数据,不要太介意,反正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最后都是要丢进垃圾桶的”;还有人说“偶尔犯点错误有什么大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是压力这么大的时候”。甚至高师兄也说过“确实我们会做一些与从小受到的道德教育不符合的事情,这很矛盾,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是啊。看到师兄师姐为了做出点东西,熬了四五年的时间,她是很胆躇的。她不想为了花费这么久时间,眼睁睁看着别人毕业、功成名就,自己一无所有,就是为了所谓的真实。显然谎言能带来更多荣耀,同时又没有任何后果。
最后,贾可云修改了自己的实验数据,删除了不利数据,同时让有利数据看起来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