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人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她的心情真的好不到哪去!她这么大一个人,就没人看见吗?!她长这么大还就没被忽略的这么彻底过!算了,何必同那些人计较这些。
苏遇对着门口一众“门神”说:“我先带明月姑娘去看看顾三哥的伤,若有伤病让其候着。”
这么一听,也就明白了,随即放二人进去。
纳兰堇看着路边的野草,似是想到了什么。纳兰堇伸出手,直接掐了一下。果然,是株“枯草”,收获不小。可以中和体内炽热寒凉,是不可多得的良药。
苏遇回头看见她,掐着“虎叶草”,急忙喊道:“小心啊!”
她伸手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当然!人家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的。好不容易撞上一个会治的,要出了什么事,那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嘛。
苏遇语气有些急迫,“这是毒草,你快扔了。”
纳兰堇笑了笑,只说:“这不是‘虎叶草’,虎叶草叶薄,叶片本身偏大,也较脆,这么掐,早就溢出有毒的汁液了。”
苏遇有些自愧不如,一只手抓了抓头发。“不愧是医圣身边的人,说来我险些也当成了虎叶草了。学医数年,也只是略知皮毛。”
纳兰堇说:“草药见得多了,自然也就分得清了。”说罢,她一点一点挖开泥土,看着倒是有些手生。苏遇有些疑惑,心中挂念着兄长的伤势,并未在意。
“哦,这样啊。”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莫名的嫉妒呢。他往前走了几步,她跟了上去。还没走几步路,她问他那病人住哪,可谁成想某个人心不在焉。
“……”纳兰堇能感觉到她的脸抽了一下,看着他呆呆的样子,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只得耐心性子,调整好心态,缓缓开口说:“我是问你那病人在哪?”
若不是她初来乍到,人不生地不熟的,连路都不认得,怎么会问他?
“额,我看看。”说罢,还若有其事地从袖袋中取出一张羊皮卷子,“应该是,往这儿。”
就这样,大约走了两刻钟。在不远处总算是有一间围着栅栏的木屋映入眼帘,走了许久她却有些饿了。
苏遇在门前边拍打木门边喊到:“顾三哥,你看我带谁来了。”说罢,推门而入带着纳兰堇进了院子。
而在屋内,一个小童语气有些兴奋的说:“公子,有人来了。”兴许,能治好公子这些日子的伤。
身旁男子淡淡的说:“我的身子我自然清楚,小河你出去打发了。”若是及早治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当下,被围困在这孤城,拖到了这个地步。又伤在小腹腿上,他也不便让旁的女子看。顾南驰虽是将门出身,也抵不过那些礼法的束缚。
早在苏遇告诉他,他救了一个带着灵山信物的女子时,他就是这般抗拒。
小童有些迟疑,“公子您的身子要紧啊,什么能有公子您的命重要啊!”说着,小河眼眶湿润。小河自小在府中服侍他,怎会不懂自家公子最看重这些。
“小河听话。”
“公子——”小河听着眼泪都掉下来了,跪在床边,“就当您看在家主的份上,让那女子给您瞧瞧吧。看着您这样,小河心疼。”
“顾三哥,小河……”苏遇看着跪着地上的小河,咽下了刚到嘴边的话。“小河,你先起来吧。”平日顾南驰待小河很好,苏遇也知道顾南驰的脾气。
“公子若不让那女子看看,小河便不起。”小河哭得久了,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纳兰堇一踏进屋子,便听见小河哭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瞧着,怕是得以为出了什么丧事。
“……”纳兰堇站在屋门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瞥了一眼,屋里倒是简洁。屋子里除了桌椅,便只有一道隔开了内室的屏风。
小河看向门口的她,哭得说:“小河求求您,看看我家公子吧。”纳兰堇觉得,她们素未谋面,这小童这说的好像她负了人家一样。
“姑娘请回吧。”顾南驰开口下了逐客令,让纳兰堇有些头大。一个拉着她来治,而那个在床上躺着的,不但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让她走。纳兰堇有些无措,只道:“既然公子不愿,明月也不强求。”
她的声音让顾南驰觉得有些熟悉,若他细听兴许可以发现,她比儿时那人少了些稚嫩。
两人一听,都有些着急。
“公子……”
“顾三哥……”
纳兰堇又说:“只是明月既然答应过的事,岂能言而无信?”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自行离开。”顾南驰依旧冷漠,纳兰堇却有些气恼。平白无故走了这么久跑来救人,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急着轰她走。
“在行医者眼中,只有轻重缓急,可没有男女之分。”
苏遇连忙附和:“对啊对啊!”
小河在一旁也不忘插上两句,“公子您就让这位姑娘看看吧!这伤口都化脓了,呜呜——”
“别说了,我意已决。”
可内室那男子依旧坚持不让她看,纳兰堇也不是非得治病。“既然公子不愿明月医治,明月也不好强求。”
“可明月也不能违了约,不如公子口述一下伤情,明月也好抓些药先稳着伤势。”
屋里只听见那个小河的哭声,她以为他不会再搭理她时,却听见内室传来男子的声音。“好。”说罢,还不忘对小河说:“快起来吧,地上凉。”
苏遇上前扶起小河,对着纳兰堇行了一礼,开口说:“姑娘若缺什么药材,记得同我说一声。”
纳兰堇应道:“嗯。”有人帮忙,总比她跑去采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