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昏暗的巷子里,依稀亮着几只暗淡的路灯。四周静悄悄的。这儿是一片老城区,周围的房子都即将要拆除,居民已经搬光了,导致原本就没有什么人的路上,更加空荡。
一个身影依靠在稀疏几只路灯的其中一只。身前昏暗的灯光摇了一摇,闪出一个人来。
“你怎么...瞬移?”靠在灯柱上的人怔了怔,有些慌乱地向身后看了两眼“被人看到就惨了——”
“东西在哪?”秋燎落地,忽略掉那人的话,眼里闪过焦急,瞳孔被昏黄的灯光衬得亮闪闪的。
江仲落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什来,“呐——”
是一根羽毛。
这根羽毛并不是很长,但是看着,首先,它绝对不是一根鸡毛。这根羽毛总体呈绀色,蓝灰,在这灯下一照,看着几乎无现接近黑色。然而却不是寻常的黑,泛着一丝奇怪的鲜艳和贵气,甚至可以用妖冶一词来形容。
秋燎轻轻将那根羽毛翻来覆去,仔细端详。眼睑半搭下来。
“东西对吗?”
秋燎点点头,目光仍粘在那根羽毛上。
江仲落感到好奇,眼睛瞅了低头的男人几眼,向前凑凑,“你要这个干什么?”
“有用。”
“我当然知道你有用……”江仲落翻了个白眼,面前的男人兴致缺缺,明显是避重就轻随口敷衍他一句。他也不再追问,直起身来,“那我走了,我还有点事……”
“等一下——”秋燎想起什么,伸手迅速拉住就要转身离开的江仲落,“那个——你这样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
江仲落手抚在下颚,思索片刻,“唔,是约摸前天晚上样子,我去追一个小妖,半路杀出个精怪来,将那小妖死死拦下,我急着捉那小妖去应差,你知道吗,据上头说那小妖作恶多端,惯用手段就是附身到人身上,闹出不少祸事了……前天我去捉他的时候,那好家伙,可精彩了,他要附身一个中年女子,我——”
“然后呢?”秋燎用羽毛直指江仲落喉咙,威胁般敲敲,“给我说重点。”
江仲落嘿嘿笑了两声,识趣地重新开口:“那精怪不是我对手,这个,从它身上搜来的。”
“精怪呢?”秋燎抬起头,眸子安静盯着江仲落。
“……”江仲落移开目光,口气逐渐虚化:“嗨——说这些没用的,东西拿到不就行了吗。”
“小妖也跑了?”又跟着一句。
“嗯……”江仲落犹豫片刻,喉咙里嗡了一声。
那精怪失误昏厥的片刻,某人快速跳到其身上搜索财物,这是某人生前的一个恶习——生前是一个地痞流氓,最爱干的事就是趁人之危搜刮他人财物。即使已经死去多年,到了地府做了一名死侍,仍保留着这份恶习。
摸出个羽毛来,江仲落略一失神,被已经醒来的精怪一拳击飞,从地上挣扎爬起时,精怪背着那小妖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所以为什么前天东西已经拿来,今天才联系秋燎,中间隔了整整一天呢。
某人的衣服下面的一块直到此刻仍隐隐作痛,昨天在家睡了一天,今天未见好多少。
正感到有些许局促时,肚子前一凉,略一低头,看见秋燎用羽毛挑起了自己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江仲落三两下将那只手大力拨开,将衣服放下来,难以置信地打量起手捏羽毛的男人。“你……竟然有这种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