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道:“青冥子,你与这位大人换上衙役衣服先出门去。”
复又扭头朝越道:“小含烟……”
越道:“我自会护着主子。”
柳依依“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她对越是放心的。
游含烟闻言问她道:“那你怎么办?”
柳依依:“以我们四人之力,若想一次性全都离开恐怕很难,待你们出去后再来救我。”
凤翔赌庄被一排灯柱一分为二,一侧是灯火辉煌、一侧是寂静无波。
暗卫们隐没在赌庄的房顶、檐下、树桠间、山顶两侧。
天早已经暗了,再过半个时辰影卫们就要换班,此刻也不由自主有些懈怠:今天也是无聊的一天,虽然捉拿了几个江湖人,但这种人每天都要捉上好几波。
吱呀一声闷响从地牢传来,影卫们驱赶走懈怠,警觉起来。
只见两名身着布衣的男子从地牢中走出来,一人搀着另一人,被搀扶那人手中举着酒壶,脚步虚浮,显是喝多了,声音嘶哑:“咳咳……别、别拦我,我还能喝!”
影卫们不由暗自摇头:这赌庄里的打手们向来是没什么用的,不过是撑场面罢了,真正能打的还是他们影卫。
哎,早些换班也好去喝酒。
不自主又放松下来。
期间好像看到没关严实的地牢门口一道黑影掠过,面前的树枝也“哗啦啦”响动起来。
然而定神去看时,却吹起了一阵微风,树叶争先恐后地发出哗啦声,那黑影也只是木门的投影而已。
影卫们暗暗叹气,看家护院久了,真的是见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装作醉酒成功离开的青冥子和聂远风二人,寻了个四下无人的高地作掩护,聂远风脱下伪装:“多谢侠士,咳咳咳!”
青冥子道:“聂大人言重了,我这便回地牢救人,你在此稍作等候。”
不远处越和游含烟停在一棵高大的胡杨树间,他们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白衣,都极为显眼,好在那里是影卫的视觉死角。
青冥子朝他们做了个手势,自己则大声道:“哎呀哎呀,你怎么吐了!你等着,我这便帮你拿些布巾来。”
他一边说一边小跑回去地牢。
影卫们自然是听到他说话,仿佛真的闻到了呕吐物一般皱起眉头。
不多时青冥子便又从地牢中跑出来,手中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应当是布巾吧。
这时灯火通明那一侧突然响起了“哎呀!”一声尖利高叫,影卫们方才猛然打起精神,却只又听地那高叫变成肆无忌惮地大笑声。
哎……
影卫们对此见怪不怪,说不准一会儿那边还会吵起来,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虚荣心作祟嘛,最出风头的人只能是自己。
于是最后还是闲闲地守着这方乌漆嘛黑的小角落。
再过一刻钟,换班就来了,那时就轻松很多了。
故而当一名穿着仆人衣服的人从地牢走出来,往后门走去,口中说着:“哎,吐得可真恶心。”
这时候,影卫们并未反应到什么不对来。
瞧见柳依依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凤翔赌庄,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他们脱下伪装,心知过不了多久影卫们肯定会发现异状,便丝毫不敢懈怠地运起轻功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那里,是刚才聂远风说南丰县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