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轻舟出了屋子,又带上门,倾沉的视线便落在塌边的竹管上,下一瞬,他便借着帕子将竹管放回桌子上。
倾沉坐回塌便,捧着药碗好半晌,一碗汤药渐渐没了热气。
啧。
听医女的意思,似乎得用强的才行。
倾沉将药碗递到嘴边,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倾沉紧紧地敛着眉,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轻轻含住一口,将药碗放在一旁,两手撑在玉与容身侧,徐徐俯身而下。
两唇相接,药汁相渡。
小小的一口渡后,倾沉起身,在玉与容面上三寸出停留,眉头便又紧了一些。
深褐色的药汁自玉与容的嘴脸流下,居然还没喝进去!
倾沉暗自较起劲来,今天必须让她喝进去,不然他的苦就白吃了!倾沉起身又含下一口倾身而来,比方才稍稍用了些力气。
倾沉再起身。
嗯,这一次乖乖的咽下去了。
原来是吃硬不吃软啊。
倾沉找到了方法,喂药的这一工程实施起来便简单了不少,没过一会儿便将将见了底儿。
待倾沉含住最后一口时,门外忽然有了声响,脚步声低语声,听着来人似不少。倾沉倾身将最后一药渡去,人还没起身,门忽然被踹开了。
“大人!就是他们!”
客来居的掌柜带了一帮衙役闯了进来,倾沉的唇还停留在玉与容的唇上,掌柜与衙役看了瞬间转过身去。
衙役头头喝声问道:“怎么回事?!”
掌柜一张老脸羞得通红,“我、我不知道啊!”
倾沉淡定地呼出一口气,悠哉悠哉地将药汁渡完,见玉与容的唇边尚有水渍,便用拇指指腹擦了去,这才撑起身子,沉着嗓子道:“有事?”
衙役头头听这声音像是完事了,转过身来,可看到倾沉这副修罗模样,忽然觉得腿有点软。
“我等接到报案,说此间客官,存在贩卖人口的嫌疑!特来查看!”
“贩、卖、人、口?”倾沉一字一顿地重复衙役头头的话,目光在他与掌柜身上流转,最后停留在掌柜身上。
倾沉轻轻地笑了一下,像是嘲讽,“这里就只有我和我的夫人,谁贩卖谁了?”
面对倾沉的质问,衙役头头把目光又落回掌柜脸上,仿佛在说:怎么回事?!不是你报的案吗?!
掌柜见反正官爷也在,便壮了胆子道:“谁知道那姑娘是不是你夫人啊?她刚进客栈时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省人事了?一定是你做的手脚!还有那个青衣姑娘!也一定是你们一块拐来的!官爷!我真没说谎!不信你们去隔壁看!那儿还有两个莫名受了重伤的人呢!”
掌柜越说越来劲儿,言之凿凿好像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一般。
衙役头头思考片刻,对倾沉道:“你有什么能够证明她是你的夫人吗?”
倾沉面色已很是不好看,头顶似顶着两团乌云一般,一双眼眸阴沉的不像话,可说起话来依旧是云淡风轻的。
“方才诸位没见识过吗?还是说要做到什么地步,诸位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