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惶恐地跪下道:“在春和以北第二峰!”
容倾沉转过身,看向北方:“花落棋若是醒来,及时向我禀告。”
修士闻言大惊,忙跪行上前:“少主!少主!”
容倾沉停住脚步,眼目斜后而睇:“何事?”
修士言道:“段奇峰峰壁时而平滑无比,时而怪石嶙峋,锐可伤人,是为雪镜宗禁地!去不得啊!”
玉与容侧首见修士不像假言,与容倾沉对望一眼后,一同向段奇峰看去。
雪镜宗禁地。两人没有半分犹豫,一跃而出。正如修士所言,段奇峰果真要比寻常山峰瘦削窄细,且峰上奇石颇多,或圆润如珠玉,或锋利如尖刀,怎么看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且峰壁光滑如冰,使人很难着力,无法攀岩,稍有不慎,就会从峰上坠落。而峰下浓云滚滚,白雾茫茫,更是深不可测,委实骇然。
怨不得此处为雪镜宗禁地,寻常修士哪个不要命地往这里跑?纯属送死。
容、玉二人尝试着在峰上着力站稳,皆以失败告终。攀不得,跃不得,这要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灵气都要耗尽了。无奈之下,几乎是一瞬间,容、玉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唤出风萧与水寒,凭借着宝剑可斩世间万物之功,钉在峰壁上,逐渐向上而去。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两人隐约看到了一点平地,再往上一点,豁然开朗——段奇峰上,像是被人以蛮力削去了一半,开拓出一整片的平地来。
这片平地不在光滑,与寻常无二。玉与容环顾四周,越发惊奇:“这是什么地方?”
平地深处,竟然有两座竹屋,看样子很像是一处人家。而这间竹屋的主人,似乎也尝试过在周围开辟些土地,苦于峰石坚硬得很,翻出来的也不过是碎石罢了。
容倾沉看着竹屋眯起眼睛,明明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座竹屋,他却有莫名的熟悉之感。
玉与容轻缓地推开竹门,竹门上厚厚的一层尘土随着竹门的振动而飞落,玉与容扬手挥了挥,轻声咳了两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近竹屋,发现此处并无异常之处。一张床,一张几,还有一些简单的陈列,寻常不过再寻常。唯有墙上挂着一幅画,许是年代已久,画上落了灰尘,已看不出画中何物,看轮廓,似是一位女子。
不用深想,玉与容也知那女子,定是崔息未。她做过她的画,身形再熟悉不过。玉与容立玉掌于画前,外控着灵气,缓缓推开画上落尘,只见一位白衣女子娉婷其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前方,不知为何,玉与容觉得作画的人一定是南明安,不然还有谁能让崔息未露出如斯神情?
玉与容看着容倾沉,不出所料的,他怔在画前。不久前她所做之画,他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合上,再没有打开过,他似乎不想面对她,更不敢面对她。
容倾沉出身地望着画中的崔息未,渐渐的与玉与容的画,和记忆中的她重合。原来,这竹屋的主人竟是他的母亲。所以,当年南明安是将崔息未藏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