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花寨后,玉与容一直在沉默地擦拭玉与卿的尸骨。就像容倾沉在玉与容断指中看到的一样,蒙尘擦落,便是如玉般剔透晶莹的骨。
这样的骨,竟然可以起死回生……
容倾沉这辈子都再难忘记地洞里玉与容发了狠说出的那句话,那股强烈的怒气与杀意让他为之一震,即便是杀上婆罗,也没有那时来得恐怖。
玉与容将玉与卿的尸骨包起,与水寒一同背在背上。
“给我吧。”容倾沉伸出手。
玉与容低着头,“我自己来就好。”
自己的长兄自然要自己背,容倾沉也懂,更不想在这个时候驳她的意。
“你要这样一直背着?”
玉与容果断道:“不。”玉与容缓缓抬头道:“我要带他回幽然。”
容倾沉听玉与容提过,幽然谷距此处极远,即便是玉与容也要马不停蹄地飞上七天七夜,这样一来,玉与容若想回幽然谷,一来一回就要半个月以上。花落棋他们还在平君城,掌柜前往雪镜宗到底会发生什么还尚未可知,若是让画秋思发现了花落棋就在卫府,恐有危险。
容倾沉斟酌一番,想出言阻止,玉与容忽然看过来,“但不是现在。长兄还有另一半尸骨未寻回,我有何脸面回幽然。况且灼灼他们还在平君城,我们需尽快回去带他们离开。”
容倾沉心下一松,看着她的眼中尽是柔情。
“好。”
容倾沉停顿了一息,复问道:“那这……你打算怎么办?”容倾沉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玉与容看了一眼肩处,道:“我们知道的是婆罗宗和上善门在觊觎,不知道的尚不知有多少。回去的路上寻一处藏好吧。”
“也好。”既不能随身带着,便只有再寻一处藏好。容倾沉拉起玉与容的手,正欲离去,玉与容忽然拉住了他。
容倾沉回过头,却见玉与容懊恼地看着他的腰,容倾沉低头看去,心中苦笑,摔下地牢时沁出了血,他都快忘了,她还记得。
容倾沉以为玉与容要再给他重新包扎一下,他也正想安抚两句,不想玉与容忽然走上前抱住了他,脚尖一点,温润的唇便落上了他的。
容倾沉一怔。
玉与容不敢拥紧了他,只虚虚地抱着,可容倾沉还是感受到了她的轻颤。
“我对你不住。”玉与容一字一句道。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说一句对不住,但是她还是说了。也许是因为腰伤,也许是因为方才她拒绝他的帮忙,可最重要的也许是因为她的种种不解与不懂。因为她的不解与不懂,他似乎生了很多次气。
容倾沉却被她的这句话震住了,久久不能回神。原来她是知道的,原来他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
容倾沉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情绪,痛惜也好,无奈也好,欣喜也好,他现在只想吻她,狠狠地,吻她。
腰间骤然一紧,玉与容下意识护住容倾沉的腰伤,柔软的手阻挡在两人的腰间,容倾沉心头一暖。玉与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险些沉溺在他深沉幽暗的眼眸中,下一瞬,容倾沉拉过她护着他腰的手,她与他的腰身严丝合缝,他的吻也铺天盖地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