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沉带玉与容换了一身男装,与容倾沉身上这件墨蓝绣有金色竹叶的圆领锦袍很是相配,是一件淡天穹色绣有银兰的圆领衣袍,为避免有人看出,玉与容特地修改了妆发,看上去越发像一位丰神俊朗的贵家公子,只是清丽面容下,仍带有几分惑色,加上一双湛蓝色的琉璃般摄人的眼眸,让人看一眼,不由深陷。
容倾沉今日戴着一对金竹叶的耳坠,艳阳下泛着金灿灿的光,衬着人高贵非凡,仿若在云端。
“进去吧。”
寻芳楼自然不必寻常的花楼,门口没有吆喝揽客的女姬,看上去像是一座酒楼。两人进楼后,放有姑娘上前,却不是女姬,只是寻芳楼的奴仆,在寻芳楼通常被人唤作花奴。
小花奴在前头领路,笑着明媚却不谄媚,倒有几分端庄的意味。
“两位客官可还有同行之人?可有预定雅间否?”小花奴声音娇娇软软,听着比灼灼还要甜上几分。
玉与容不由自主打量起这小花奴来,目光在其身上流转,却听容倾沉道:“两人,无预定。”
小花奴感受到玉与容的目光,娇滴滴羞红了脸,小碎步不紧不慢地倒腾着,带着两人上了楼。
“二位公子来得巧,今日的竹间与兰间都空着,不知客官想去哪一间。”
原这寻芳楼的雅间都是以花草命名的。容倾沉微微诧异,暗道这花奴好眼力,并非是因为她看出了他与玉与容身上的竹与兰,而是她竟然在看出后,敢大胆投其所好,甚至可以凭借这个可以揣测出,来的这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兰间就好。”容倾沉道。
果不其然,小花奴看向玉与容的目光更深了一些,玉与容以为她对她是好意,便眉眼含笑地颔首回礼,小花奴脸变更红了一些。
容倾沉忽觉不太对劲,看着两人又察觉不出不对劲在哪儿。
很快到了兰间,恰如其名,雅间内随处可见兰花。墙壁上的挂画,四方小桌上的瓷瓶,就连软垫上也绣着隐隐约约的兰。这地方,怎么也看不出是个寻花问柳之地。
容倾沉与玉与容席地而坐,各坐四方小桌的一面。
小花奴的身后早有人奉上的茶水,小花奴将茶为二人斟上,茶香四溢,水声清清。
饶是喝惯了各种名茶的容倾沉也暗暗赞许,这茶绝非凡品。
玉与容看着茶杯中的茶水打着旋儿,忽然道:“这是雪寒春?”
小花奴笑道:“公子好眼力,正是雪寒春。”
容倾沉却是不知,问道:“哦?你识得此茶?”
玉与容道:“长兄有所不知,弟在隐玉城时,常见此茶。”
隐玉城,自是玉隐宗。
容倾沉却是一愣,又迅速恢复常态,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长兄……
玉与容自然将他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虽是不解,却没多问。这时小花奴忽然道:“二位公子可知此茶由来?”
容倾沉道:“愿闻其详。”
小花奴道:“传说是一位北方的姑娘在一次南下时结识一位少年,两人相知相恋,坠入爱河。别离时,南方少年许诺北方的姑娘,下次见面定会娶她为妻,北方姑娘深受感动,愿捧一抔白雪再次南下与之相见,不想天不遂人愿,北方姑娘捧雪南下时,途中忽染恶疾,没能与那少年相见,就死在了路上,那一抔白雪便落到春草尖尖上,这才有了后来的雪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