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风荷举道:“如果我说,我要这西陵血王蛊呢?”
容倾沉眉头一敛,有些为难,毕竟方才夸下海口的是他,可小五还在花花寨等着。
风荷举深知血王蛊的作用,他们此番冒着极大的危险前来,必定是非他不可,也是重要至极,遂道:“我并非是现在需要,你不必紧张,只是一年之内,你必须将这只血王蛊交到我的手上。”风荷举停顿了一息,又道:“为了阁下能够遵守诺言,我方才在尊夫人体内也下了蛊,如果一年之内你不能将这只血王蛊交到我的手上,那么尊夫人也会与我一同下无间。”
风荷举在说道他在玉与容体内下蛊时,容倾沉整个人都怔住了,面上暴怒之色犹如冰裂,带有一丝狰狞,怒不可遏地抓住风荷举的领子,“你!”他明明看得那么仔细,居然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风荷举对于容倾沉得反应好似在意料之中,“公子息怒,我也不过是为自己着想罢了。”
容倾沉凝了他一息,视线下移,落到他惨白的唇上,半晌,他放开了他道:“我会送回来的,只是你记得,如果她有半分闪失,上穷碧落下黄泉,便是化作厉鬼凶神,我也不会放过你。”
风荷举稍作整理衣襟道:“那是自然。”
耽误的这些时候,容倾沉也恢复了少许灵气,便抱起玉与容,谢过老妇向东方而去。
风荷举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直到两人隐于天际,他端详着手中的小瓷瓶,忽然笑出了声,继而大笑,狂笑,声声不息。
容倾沉带着玉与容一路向东,中间停停歇歇,一刻不曾怠慢,饶是这样,他也花去半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回到花花寨。
彼时,他已精疲力竭。
花落棋发现两人时,容倾沉已狼狈不堪,他抱着玉与容,手中还拿着自客来居不远处药铺买来的所需药材。
“爷!”花落棋惊呼,率先冲出屋子,叶家兄弟跟在后面。
容倾沉此时眼皮儿沉重地堪堪要睁不开,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地将玉与容交到花落棋的手里,下一瞬脑中紧绷的弦断裂,向前倒去。
叶家兄弟一左一右上前接住,花落棋急道:“快进去!”
花落棋三人将玉与容与容倾沉弄进屋中,灼灼与花小五见状亦是惊呼。
“夫人!”
“爷!”
花小五这两日由灼灼的药吊着,人已在死亡边缘徘徊,可看到容倾沉时忽然像回光返照一般,他其实早就撑不住了,可爷还没有回来,他绝不能先行离开。
容倾沉并没有彻底昏睡过去,许是花小五的一声惊呼,他又迷蒙地醒来一些,他仍惦念着玉与容,虚弱道:“夫人……快看夫人。”
叶轻舟忙转述道:“灼灼!快看看夫人!”
容倾沉自知身子已到极限,慌乱之中将血王蛊交到叶初阳的手中,便人事不知了。
灼灼早就被玉与容这模样吓得哭了出来,豆儿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却坚强地将眼泪擦干,泪眼朦胧的,如何医治夫人。可当她将手搭在玉与容的脉搏上时,先是一惊,又哭得更凶了。
花落棋也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夫人如何?”
不想灼灼不答,反倒是狠狠地破天荒骂道:“婆罗宗!该死的婆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