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的族人都惊奇地望着站于他们中间的这个一袭碧衫,清尘绝世的少年。这模样,这眼神,绝对是人世间没有的,他是不是传说中的天神呢?
不过他好像并不是从天上来的,是从他们的正前方走过来的。正前方,是望不到底,族长不给孩子们过去玩耍的山崖。
“啊!给本王杀了他!”男人感受到手掌上钻心般的疼,俊朗的五官都扭曲了,脸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那群燕兵举起手中的兵器,全部向他们冲过去。族人们都往少年身后退,祈求少年救自己。
少年扔下手中的弓箭,侧身躲开向自己砍过来的刀锋,修长的手指夹住一个兵的刀刃,往前滑过去,带着他侧身翻起,接力于自己身后的两个兵,将他们踢于悬崖下,又一掌拍在前面持刀的那个兵的他胸口,那个兵口中吐出一大口血。
“放箭!”男人喊道。话音刚落,迎面飞来一片石块打在男人脸上,石块已经嵌入了皮肤,看样子要毁容。
后面的士兵慌张地拿出弓箭胡乱地射,少年一人挡在身后那群族人身前,身形如幻影般,打偏那些羽箭。
他双指夹住一支箭的箭箭,在手指上绕了一圈丢回去,准确无误地刺进射箭着的脖子上。
“速战速决,杀了他们,替我们族人报仇!”老者低着头发言。
少年垂眸,挑起地上的一把朴刀,一跃而起,只是眨眼间便立于那群燕兵身后,他们还未曾来得及回头便以被他们屠杀之人的方式而死。
“王爷快走!这小子简直不是人!”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扶着男人就跑,恐惧都写在脸上。
一把朴刀飞过,从那个将军背后刺穿,他扑倒在地上。
男人在雪地种打了一个滚,他以为自己背后会有刀剑什么的飞过来,自己的下场和旁边这个人一样,然而并没有什么。
他回头看,自己带来的士兵,已经都死绝了,仅有他一人还活着。
那少年背对着他,长发翻飞,衣诀翩翩,身形是那般单薄,好像可以被风吹走一般。一个人杀他一营燕军,身上却不沾丝毫血渍,干净得一尘不染。
这家伙,简直是,非人哉。
男人牵了一批战马,慌忙往雪山下跑,刚才那张狂暴戾的气焰,像是被风带走了。
老者看着少年,眼中有那么一丝欣慰。若不是这孩子,他们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
或者说,他真的就是天神派来护自己族人的呢?
他们还没有说出一句表示感谢的话,少年绕开他们,走到悬崖边,一跃而下,消失在他们眼前。
“族长,他是不是天神啊?”一个小孩问。
老者摇了摇头,“不是,他和你一样,是我带的孩子,也是我们大家的族人。”
“族长,他是不是当年被赶出去的那个小哑巴?”一个少年问道。
老者点头,“这般模样,那双眼,整个世间恐怕也就数那孩子吧?”
当初被族人看做灾星,赶出居住的地方,一个几岁的小孩,谁都认为他不可能会活着,在族里,也没有人希望他活着。
如果世间真的有天神,怕是会嘲讽世人的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