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榕在厨房帮许如清刷完碗,天快黑了,她想安排陈川住宿的事,出门探头看去,没想到沙发上只有以词的身影。
“哎?陈川他人呢?”尤榕拿抹布擦擦手,东瞧瞧西看看。
“他回家了。”以词抬眸看了眼尤榕,语气淡淡的。
“额……回家?什么鬼啊,他不是刚来湘南吗?怎么又回去了?”
尤榕想不明白陈川要闹哪一出,心里有点着急,拿起手机碎碎念:“他要回家也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啊,这么突然,搞什么啊。”
以词望着她,没有答话。
尤榕拨通了陈川的手机号码,“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竟然关机?!!
行!算你陈川有本事!!!
尤榕愤愤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在以词身边,她想了想,侧眸看他:“以词,陈川他为什么突然回家啊?”
尤榕刷碗的时候,以词一直和陈川在一起,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以词摇头,“他说家里有急事。”
“然后呢?”尤榕心里不是滋味。
“就这样。”
以词低声答道,他回答的很自然,尤榕却不信他。
“不可能!你骗我……”
虽然尤榕和陈川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陈川是怎样的人,尤榕心知肚明,依照陈川的性格,再急的事他也断然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离开,这一点也不像陈川的作风。
以词眉头微皱,小声喃着:“有些事,姐姐你现在不必知道,对你没有好处。”
尤榕本就怀疑陈川是遇到了什么事,此时以词这样和她讲话,她更觉得有猫腻。
尤榕坐不住了,抓起手机就想往门外冲,小七摇着尾巴跟着尤榕的脚步往出跑。
“姐姐!”他叫住她。
以词猜测得没错,尤榕总是这样,把别人的事看得比自己还要重,她总是以为自己能帮很多人的忙,讲兄弟情义江湖义气,可是在一些无法改变的事情面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尤榕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以词,你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自己去京南找他。”
她最讨厌欺骗。
“不要!姐姐你不要去!”以词的语气微急,甚至带有乞求。
他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拦住她:“那里危险,你不能去。”
小七围着尤榕和以词转圈圈,汪汪叫着,似乎在附和以词的话语。
尤榕本来气急,这时和以词有肢体触碰,她没有想甩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词,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对我隐瞒?”
以词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她。
“……行,你不说是吧?那好!我去京南找陈川……我倒要看看哪里危险,发生了什么!”
尤榕盛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以词的手。
电动门感应开启,她跨步出门,却被以词再次一把拉回屋里,拥她入怀。
“你干什么!放开我!”如果说冲动是魔鬼,那么尤榕此时就已经被魔鬼冲昏了头脑。
她在他的怀抱中挣扎着,她讨厌欺骗,讨厌他的不真诚。
“你不能去。”他轻轻拍着她的背。
而她在努力挣脱,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那陈川呢?”尤榕终于挣脱了以词的怀抱,她顿了下,问他:“为什么还让他回去?”
“好,我可以说,但是姐姐你要答应我,你听完,不能去京南找陈川,更不能有任何举动,你只能像平常一样做自己的事情,这件事……你不能干涉。”
京南消失的事情是注定,如果有人改变了历史,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以词觉得尤榕也没有这个本事,他只是想提醒尤榕,保护她的安全。
以词终于屈服了,尤榕怔愣地点头:“……好,你说。”
尤榕此刻的心情就像被油炸了一样煎熬。
“京南会在后天消失。”以词说完,松了一口气。
她问他:“像南极那样消失吗?”
“是的,姐姐,在消失前会有场巨大的地震,然后整座城都会从此消失。”他本来不能说,但陈川是尤榕的朋友,他告诉了陈川,让陈川悄悄转移家人。
可是京南市上万的人口呢???
他自私了一回,用这件事作为和陈川的赌注。
尤榕的头疼得快炸开了,她的心脏猛烈跳动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快……”
她知道这一切迟早会到来,早晚都会去面对,但没想到,是现在。
还有两天的时间,京南就会消失,京南距离湘南有两个省份的距离,那么湘南呢?“这场灾难……什么时候会到湘南?”她问他。
这是个悲哀的问题。
以词垂眸,应了声:“快了,大概是明年。”
明年新年过后,就是湘南消失的时候。
尤榕的鼻子越来越酸,她强忍着泪意,努力点头。
“姐姐……”以词看着她的模样,眼中尽是千丝万缕的情绪。
“难道就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场灾难不会发生呢。”尤榕话音未落,就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全都涌出来。
以词皱眉,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很轻:“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不要去管吗?这个星球的毁灭是必然的事,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
“可是我想活着,我不想死……”尤榕头埋得很低,钻进他的怀里,呜咽。
“好啦,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快把泪擦干,一会如清姐过来看到你哭,一定会起疑心。”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清风纸巾,抚着她的头,给她擦泪。
“……那陈川他……他会没事吧?”尤榕吸着鼻涕,眉心拧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看。
“嗯,你放心,我会保证他的安全,如果他遇到危险,我可以穿梭过去救他。”
以词其实很不情愿,他不喜欢陈川,更不想救陈川,说到底都是看在尤榕的面子上。
尤榕重重地点头,泪意逐渐消失,往他怀里蹭了蹭:“以词,有你……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