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钟的教室里,黑鸦鸦一片。
空气里的不安分蠢蠢欲动,一种无名的暗色火焰正灼灼燃烧,一把刺刀在这火焰上烘烤,企图着将血红色的心脏终结。这烧的火红的刀刃却被一阵冰冷的泪水浇注,嘶痛的声音响彻云霄海底,氤氲白雾腾腾升起,遮掩这暗夜里的梦魇。一男一女在黑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可能回不去了,去你住舍睡觉?”女生说。
??“嗯。好。”男生移了移大腿,女生坐在他的腿上有点酸痛。男生的声音再次出现,“最近,身体怎么样?”
??“没事啊,很好。”女生站了起来,转了一圈跳了两下,表明说的话确实可信。
??“嗯。没事就好。”男生说,“如果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女生身体不由的颤动一下,黑夜里看不见她忐忑的眼神。她平静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抱着他说:“我能有什么事啊!没事。”
??“真没事?”男生又问。
??“真没事。”女生回答,“今天怎么了?总反复问这句,你有事吗?”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就怕你有事。”男生很啰嗦。
??“我也没事。”女生说。她用火热的唇吻了他。
??我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为什么总有人在欺骗,又为什么总有人明明知道被欺骗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有些事情时间是可以抹去的,可是那些无以复加的痛,又怎是时间可以轻易抹去的?用谎言堆叠而成的堡垒,是任何一阵真实的风就能轻而易举的吹倒的,为什么总是有人要伪装要假装?
可笑的是,唾弃别人欺骗了自己,却不曾在意自己欺骗自己。人这种生来就贱的动物,永远都不会明白生命的光鲜就是背叛自己的灵魂。
??这是小逸那天晚上写在日记本里的一段话。
??寒假补习的第一个假期是新年的前两天和后四天。二十篇文章和三十首诗的改稿才完成一部分,我们打算利用假期的时间来完成一部分。我想他们两人应该和我一样,放假第一天煞有介事的看了改了,之后的五天假日便将这事忘的九霄云外了,或许他们连第一天都没有看没有改。良辰美景的诱惑要比改稿的诱惑大的多。
??红楹联对对张贴在前门边缘的墙上,房檐挂起红色喜庆的灯笼。迎新除旧,佳节欢庆。鞭炮声不停的从远处传来,又不停的传去远处。孩童欢天喜地的拿着红包蹦蹦跳跳,穿着大花大红的新衣裳,在童谣和鞭炮声里欢呼雀跃。
??除夕的午餐丰盛的像满汉全席,今年和父亲伯伯呵呵们喝了点酒,有点醉意的聊起了我退学的事。他们确实包容我,说这次退学是年少无知的冲动,勉励我好好读书。我知道他们口中的“好好读书”只是将来挣大钱的托词。在他们眼里还有什么比钱更重要呢?!
??就算我知道也不能怎么样,我还知道自己终将变的像父亲伯伯们那样世俗不堪,我开始慢慢接受了。从和袁袁去城镇它第一次给我带来丑陋肮脏的感觉开始,去北京被骗是开始涉足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