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破空声接踵而至,
一道道不可名状的能量柱从远方射来。
这其实是非常不对的,
因为时间的缘故,
本应该更快的,但为什么这时候才到呢?
“有人操纵的自然难以拖延,
但无人操纵的,却更为容易一点。”
国王用的王权是,凡射出必命中,凡命中必削弱。仅仅阐述了必命中而已,却并没有说是何时命中。
故自即将抵达开始,便被穆伦利用阴影跃迁拖住了它们的到来。
毋庸置疑,它们的到来绝对是会改变战局的。
三百道能量柱,如同枪雨流星,
轰然而下,
其中大半向着阿斯莫德轰去,
少部分向着穆伦射去。
毕竟拖延只是拖延,
必中的命令是改不了的。
“嘶!”
青绿巨蟒瞬间转了方向,向着阿斯莫德扑了上去。
“滋滋——!”
能量柱所蕴含的能量纯度极高,
仅仅在移动的过程中转化而来的热能,便将青绿巨蟒那坚硬的鳞片融化。
长虹贯日!
此时此景唯有这一个词可以形容。
阿斯莫德那巨大的身体在这一刻成为了累赘,
这决定了他无法像穆伦一样到处闪躲,借以推迟能量柱的到来,好有更多时间进行应对。
“啊——!”
痛苦的声音从阿斯莫德的嘴中传出,
在他的眼前,那条青绿巨蟒已经被射成了一个筛子,连尸体也没有保留半分。
紧接着,没有了阻碍的能量柱们,终于朝着它们的目标之一,阿斯莫德射去。
并未贯穿,却已成功效,
并未杀死,却已然成功,
凡射必中,仅仅决定了必中,
而凡命中必削弱,
却决定了它所造成的伤害。
阿斯莫德并不是善于身体的被冠以魔神之名者,
在阿斯莫德降临之前,
国王便已经做出了限制,
而且刚刚,穆伦又用《命运蛛网》进行了近一步的削弱。
双重削弱之下,阿斯莫德的肉体力量已经跌落了一个档次。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并未决定杀死穆伦,此乃大意之过,未尝想过动用全力,来自魔神的从容,此乃高傲之过。
手臂、大腿、心脏、头颅,
除去被青绿巨蟒抵挡住的二十道能量柱,以及射向穆伦的七十道能量柱,
总计二百一十道能量柱,
再加之“凡命中必削弱”,
每命中一道,便削弱一次,
总计二百一十次。
终于,
他的手臂、大腿,如同冰雪一般消融,
他的头颅、心脏,如同靶子一般被贯穿,
熔浆落了!
到处都是狂风肆虐!
这是第一次,这次显现后的第一次,在大量的攻击中,第一次流了血,连身体也残破不堪。
应该说,不愧是消耗了牧天城一成资源以及天缺阶的国王大半力量的攻击么。
但是,他眼眶中的火焰并未熄灭,他的生命并未被终结。
“啊——!”
他张开被贯穿的嘴巴,
用着嘶哑的声音吼道。
“科琳娜的后裔啊!你做的很好!”
火焰,
燃烧的更为旺盛了!
他决定,不再留手了!
很显然,他误以为这是穆伦的手笔,不过,也确实有其的一份力量在内。
如果不是穆伦挑了个好的时机,
这二百一十道能量柱也不会发挥出接近九成的力量。
“轰!”
化为熔浆的血液,
骤然朝着他残破躯体所在的地方会聚。
高温,
令一切自行避退,
紫色与粉色交织,火焰螺旋冲天,
然后以他的身体为界限,慢慢向外扩张。
“噗——!”
而另一边,
穆伦利用阴影跃迁,以及分身,
成功抵掉了十二道能量柱,
然后因为“凡命中必削弱”的原因,
已经不能凭借技术去碰瓷了,
所以靠着运算,让接下来的五十八道能量柱几乎是同时命中,并且运用死亡的规则锁住了自己的命。用游戏的话来说,就是在随时检查外挂的游戏中,开锁血挂了,这很危险,一个不好,就上了封神榜。
但是,这样一来,debuff虽然是七十道,伤害却并没有那么高。
“呼——!”
喘着粗气,
感受着背部的冷汗,以及前方的炽热,她也没料到,这个报复来的如此之大。
“可惜了,刚才就应该给他下一个死亡标记的。”
穆伦美目一转,一阵懊悔。
“不过,他也应该被逼到极限了,现在都开始动用规则的力量了。”
“可是啊,在这双眼睛面前,动用越强的力量,破绽与可能性就越集中。”
穆伦笑了,她本来打算慢慢激怒阿斯莫德的,可是没想到这份报复如此之大,大到直接让众多可能性消失,这令穆伦的计划直接到了后期。
但即使是如此,
她也仅仅是无声的笑而已,
在达到目标之前,保持百分百的警惕性,这是每一个刺客应该遵守的信条。
所谓欢乐,所谓成就感,都应该在完成之后享受,无论过程如何称心如意,只要没有成功,就都只是空谈罢了。
“吼——!”
在穆伦眼睛的注视下,
阿斯莫德复原了,
但是他原本那抵至天穹的躯体,
也因为多重削弱的原因,
降到了与穆伦齐高。
因为他认为,这个大小,他才能更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量。
睁开眼,灵魂之火与情欲之火一同显现,将他的双瞳全部占据。
同时,一道道黑色的刻痕在他的皮肤上浮现,如同枷锁,又如同诅咒。
“看到这诅咒了吗?科琳娜的后裔啊,这便是科琳娜赋予吾的,你之一族的夙愿,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天使所拥有的责任感罢了!”
阿斯莫德看到了自己皮肤上的黑色刻痕,略微陷入了回忆,然后愤怒的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它了,这该死的诅咒,强大时隐藏,弱小时实施,导致我根本无法祛除!”
“这已经不是一族夙愿的问题了。”
穆伦摇了摇头,
“为了这一刻,我准备了将近四百年。有时候,我也在感叹,这份夙愿实在是刻得太深了,深到令我感觉只有完成了它我才会成为真正的我。”
“你不反抗吗?这即定的命运?”
阿斯莫德沉默了一会,
走到了穆伦面前,问道。
“如果抛弃了它,那我还剩下什么?”
穆伦平静地看着阿斯莫德,
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