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沉默的男孩,
男孩?起码在他眼里,这的确是一个男孩。
他的报复心得到了满足。
那个什么墓室只是用来诱导的,
虽然他的确没有去看过过去,
但是那个坟墓是他建的,
那本书也是他放的。
正是因为那本书,他们之间才会有所牵连,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一个蝼蚁如此友善。
读心?多么可笑的能力?
这种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创造出来的必要,因为强者不需要去读他人的心,而对于古老者而言,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多得的乐趣,假使触摸或者看一眼,便能明白对方的一切,那么又有何意义去接触呢?
而弱者,又有什么能力去创造呢?
“回神,小鬼。”
钟鸣了,这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只存在于落意识中的钟鸣,
却被他人听到了。
嘁,那家伙竟然会这么做,没意思,无趣之致。
本来还想再逗逗这小鬼的,
你拿了没用那本书,
这还好,因为这时候那只是充当了收藏品而已,
可是你用过了,这就很不错了,那也省得我再找一个人类了。
当一件事物的作用超过了局限于它的价值,那么属于它的因果必会落在你的头上。
“你很好,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哪里特别呢?”
道一将茶杯中自动填满的茶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
回过神来的落,他的心绪因为那声音强制性地归于了平静。
“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吗?”
“不知道。”
“我是谁?”
道一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问了一个前后完全没有关联的问题。
“你是谁?”
你是谁我怎么知道?
回过神来的落继续装傻。
“我是你的债主。”
“债主是什么啊?我怎么莫名其妙多出了个债主?”
落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
他感觉再不说出来,自己要被憋死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槽点一堆,却不能说出来。
“因为你拿了我东西啊。”
“莫非,你想不认债?”
道一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三米高,
那凶恶的双眼想必会令任何生物都难以忘记的。
他握紧了左拳,
与常人不同,
一般来说,常人都是右撇子,
打人自然会先握紧右拳的。
与之前莫名的懒散气质完全相反,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气势凌人,
空气也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仿佛我如果不答应,就会立刻被进行人道销毁。
出于对自己直觉的信任,
出于对他刚刚展现能力的恐惧,
我为之奉上了脸皮。
满怀着“感激”,
面露笑容,
“当然……不会,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时候欠下的债?”
别扭的说出了违心的话语,
我感觉我的灵魂受到了重创。
耸了耸双肩,
无奈的叹出了这口气,
我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盯上了,
不是天赋异鼎,不是气运非凡,
只是因为倒霉和手贱而已,
那时候就不应该为了省麻烦念那一串的不知所云的东西!
“当然是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emmmm,所料不差,稍有偏差,
原来不是因为念了才变成这样的,
是因为拿了才被盯上的,
想必即使我没念,他也会让我念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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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了风的哀鸣吗?”
棕红的书桌后的那个人如此说道。
他紧皱着眉头,仿佛是看生死大敌一样看着窗外。
我明白的,他只是因为事情太多太杂了,以至于多出现了一个小麻烦,便觉得恶心。
“城主大人,我觉得与其谈论这个,或许我们更应该现在就派人过去。”
我站在那个人旁边,叹了口气。
“嗯,就你去吧,最好把那个的头给拧下来放在这桌子上。”
城主大人一如既往的恶劣呢,我一个纯粹的铺助人员,怎么可能去对抗那本书啊。
“唉,城主大人,我只是一个兼职会计的自由学者,哪来的能力去处理这件事?”
我无奈的耸着肩,如果他真的让我去,我也没办法拒绝唉,只不过忠诚度得降低一点了,毕竟没有谁会忠诚于一个让自己送死的长官吧,当然那些变态例外。
“我的助手,你的名字叫什么?”
他突然调高了语调。
“我的名字是学者,城主大人。”
我稍微扭了扭脖子,毕竟一直僵在一个地方,很难受的。
“学者,你这是在挑衅我!你向我宣誓的那一天说了什么?”
他站了起来,就像是即将迸发的活火山一样,威压全面的向我袭来。
“我的王,我的大人,我将向您献上忠诚,我是您最锋利的剑,我是您最坚硬的盾牌,我将为您赴死,我将为您戴上冠冕,请接受我的忠诚,我的大人。”
一连串的怪异的宣誓词从我的口中冒出。
这是几十年前很流行的那种,我当初也只是心血来潮才这样说的,毕竟做人呢,不能落了俗套。而这种东西,几十年前人们称之为惯例,但是现在,人们称之为伟大的宣言,就像自由宣言那样,这是忠诚的骑士宣言。
“那么,学者!我的盾牌,我的利剑!你的君主现在让你替他赴死,你为什么不去?”
他的恶趣味还是一如既往,
不过由此也可以推断出了,
有人会去解决那本书,要不然我亲爱的城主大人不会这般放松自己,就像是有人替他守着这座城一样。
我不禁笑了出来,
看上去满是嘲讽,
“我的大人啊,我是一位自由学者,根据《诺特利法案》,我无需承担任何与学者无关的责任,其中包括了送死。”
“我可怜的盾牌啊,你这可笑的法案早就已经被废除了,那么请吧,我的利剑。”
城主大人又坐了下来,他看着窗外那风雨惧来的天空,表情就像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
“是,我的大人。”
我未再争论,因为结果已出。
所谓的法案本身便是无用的,没人遵守便形同废纸,有人遵守则至高无上,就像很多年以前那群人拥簇着的玉玺一样。
可是,法案是被废除了,
但对于创立它的人来说,它是否具备独一无二的价值呢?
呵呵,那就谁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