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走?”霍轻看着还站在面前的高止浩。
“对啊!你怎么还不走!”慕启泽一副见到情敌分外眼红的样子。
“元帅,军中有奸细吧。”
霍轻看着高止浩,点点头,“我们之前几次小规模战斗都败了,很多看起来的偶然太过巧合,之前清查的时候发现敌军每次都是有备而来,这个人做的很隐秘,还不确定。”
“我们这次的行动是不是还有不确定因素?”高止浩眉头微皱。
“这你都发现了?”
“算不上发现,感觉到的。”
“不确定的因素在于这开启地宫的人。我们的人过去要比他们的人过来的早一些,所以这个人比较关键。”
“那……”
“没事,你先回去,准备好后天的作战就好,你们守城的很重要,毕竟我们不能完全摸清敌人的想法,如果他们不顾后方,拼死攻城的,你们的压力会大很多。”
“是。”高止浩面色有些凝重地走出营帐。
高止浩一走,慕启泽就粘了上来,“求夸奖!我觉得我这次的事办的很漂亮!”
“是吗?你能确定北冥会来?”
“这个,我都把他的病治好了,”慕启泽的语气很坚定,然后,“他,他能不来吗……”突然弱了下来。
“东西给了吗?”
“给了给了,不过,是什么啊?”
“不要好奇,好奇心会害死猫。”霍轻倒了杯茶推到慕启泽的面前。
“我又不是猫。”细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行了,以后你会知道的。”霍轻摆弄着手中的玉骨扇,“戏演的怎么样?”
“当然棒了!小爷出场,他们肯定相信!”慕启泽站起身来,开始了他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表演。
一炷香以后……
霍轻喝完手中的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阿泽,你继续,我去洗洗睡了。”霍轻起身走出去。
“别呀,等等我。”慕启泽紧跟着霍轻向外走去。
天色昏暗,军营里燃着些许火把,微弱的亮光凑着窸窣的抱怨声音。
“主子。”一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霍轻面前,昏暗的天色看不清面容。
“凌战,抓到了吗?”
“在峥子那,在审。”
“嗯,阿泽,走。”
“厉害啊!凌子!”慕启泽将胳膊揽在凌战的肩上。
“王爷,自重。”凌战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快步追上霍轻,朝着关押的营帐去。慕启泽一脸无奈跟了上去。
昏暗的营帐里,明案前跪着一个人,身上穿着亵衣,破裂的地方漏出了鞭痕,头发散乱。
霍轻路过跪着的人,瞥了一眼,坐在了案前,慕启泽顺着坐在了旁边。
“真的是他。”慕启泽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轻儿,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呀!”
“靠直觉。”霍轻眉毛上挑。
“一边去,直觉,你又不是女人!”
霍轻瞥了他一眼,“能接触到我们详细作战计划的肯定是副将以上的,范围缩小,八个副将,四个将军;这十二个人中如果按行军资历来看,他肯定会被排除,不过,资历算不了什么,这达其人一直都很能隐忍的,对于他们来说花十几二十年来办一件事都是可以的,不过呢,是什么就是什么。”
“可我还是不太懂。”慕启泽摸了摸下巴。
“没事,你不懂的很多,不差这一件。”霍轻拍了拍他的肩,一副长辈对小辈的包容。
慕启泽听了这话,眼神幽怨,“我也是懂很多的好吧。”
霍轻敷衍着点点头。
“关起来,后天有用呢。”
霍轻扯了扯凌战的衣服,凌战弯腰靠了下来,“看好了,别让他翘鼻了。”
“嗯。”
“走吧,阿泽,回去洗洗睡喽!”霍轻拉着慕启泽出了营帐。
夜晚的军营很安静,只有些窸窸窣窣的虫声,人声。
“小轻轻!小轻轻!”慕启泽一脸激动地冲进了霍轻的营帐。
被吵醒的霍轻立刻下床,扯下披风披在了身上。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霍轻站在窗前,看着扑过来的慕启泽,身形一动,慕启泽扑在了床上。
“小轻轻,你的被褥好香啊!”慕启泽趴在被褥上又闻了闻。
“什么事,这么激动?北冥来了?”
“你怎么知道?”慕启泽噌得坐起。
“直觉。”
“又是直觉,”慕启泽上下打量了霍轻,“你怕不是个女人,总是说直觉。”
“不过呢,”慕启泽揽上霍轻的肩,“我呢还是比较愿意相信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然,如果你是女人,那不就没有男的了吗!”说完自顾笑了起来。
霍轻看着旁边笑得像个二傻子的人,在心里为他插了柱香。
“你先去看看北冥,我换身衣服。”
“好,哈哈哈……”慕启泽还持续在他笑的世界里。
主营帐内,一身月白衣衫,长发披散的人站在案前,看着好似有些焦急。
“北冥,我们又见面了哈!病都好了,还是一副娇弱的样子。”慕启泽看着一副谪仙人样子的北冥就忍不住戳破他。
“霍轻呢。”北冥看着慕启泽身后没有人影,探头向外看了看。
“他……”
“行了,你不要说话了。”北冥皱了皱眉头,回到案前。
“你,你!”慕启泽又被嫌弃,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救过的人。
“好歹我是救了你的,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救我的是你吗?”北冥对此表示不屑。
“我……”
“霍轻!”北冥突然起身,朝营帐门前走去。
营长门前一身玄色衣衫的男人,头发高高挽起,面容精致,手中握着扇子轻轻拍着,吸引人的目光。
“我,我,”慕启泽抬起手捏成拳头,在北冥的身后晃了晃。
“霍轻,你说的……”
“急什么,我之前找你的时候都没急,”霍轻走到案前,悠悠坐下,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案上,倒了杯茶,“喝杯茶。”扬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北冥的目光被扇子吸引,一瞬便又移开,“你……”北冥面上透出急切的神色。
“阿泽,来喝茶。”霍轻又倒了两杯茶,端了杯递给慕启泽。
“好嘞!”慕启泽开心的接过茶杯,小口细嘬,还向北冥发出了挑衅的眼神。
“北冥,你的事也不急啊,”霍轻抬头看了北冥一眼,“先坐下喝口茶。”
北冥走到案前坐下,摸着茶杯,看着霍轻脸上的云淡风轻,心中有些悬。
“现在呢,比较急的事,是我的事。”霍轻胳膊撑在桌上,头靠在手上,慢慢地品着茶。
“对啊!我们的事比较急,你的事,”慕启泽说着突然断掉,转过头靠到霍轻的耳边,“他什么事啊?”
“小事而已。”霍轻拂了拂手。
“我希望你可以快点告诉我,霍将军。”青瓷杯上的手捏得很紧。
霍轻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北冥先生,我想你是不是没有弄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撑起身子,拿着扇子,走过了明案,站在北冥的身后。
“你现在应该是求人的身份吧。”霍轻抱着胳膊倚在柱子上,“而且,我们阿泽可是救过你的,你的态度似乎……”
“就是就是!”慕启泽声音坚定的附和着。
“又不是我求他救我的。”北冥起身面对霍轻而站。
“可你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我……”
“我现在只是需要你帮我打开通往那座山的地宫,很难吗?这对于你来说,好像没有亏损吧。”霍轻走到沙盘前,手指点过山丘,“你想知道的在我这里,也跑不掉,你也只能同我交易,而且等了多年,再多等一天都等不得吗?”
“好!我等,”北冥走向营帐门前,“现在我就去开地宫。”
“不急,吃了午饭再去。”霍轻顿了顿,“这可是这几天以来的第一顿呢,大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