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马车处，姜九卿看见墨羽和利剑两脸看戏的表情时，才意识过来自己的手被紧紧抓住。
“松开。”
“哦。”
南凌乖乖松手，姜九卿表面上风轻云淡，其实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其实在场三人能感觉的出来，因为现在有一股浓烈的彼岸花香包围着南凌。
墨羽咳了一声，“少主……”
“不用你管。”
姜九卿噎了一下墨羽，墨羽知道自家少主可能有点动气了，也不往枪口上撞。
她看向南凌，“王爷，一会儿把我和少主放在翠香楼即可。”
“去翠香楼作甚？”
墨羽思索了一下，“有事。”
“……”
牛逼。
利剑看了看南凌的脸色，低头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笑？”“不不不不好笑，请殿下责罚。”
……
翠香楼。
“谢过王爷。诶诶，少主！”
姜九卿待马车方一停下，便起身下车。
南凌斜坐在马车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姜九卿艳红的背影。
……
翠香楼说白了就是窑子，只不过和京城里其他窑子还有些不同。别家窑子远远看去就能猜到八九成，而翠香楼的一二层皆是雅间，可用膳交谈，时不时还有拍卖，三层就是姑娘间了。
这姑娘间还分的细致，寻常百姓在三层快活，都是一些铜牌姑娘，姿色一般，性子还泼辣得很；有点权势的小户人家在四层，是一些银牌姑娘，比较会看眼色；京内大户人家就是五层了，金牌姑娘，身材好性子好，还有一副好容颜，能混到金牌的姑娘，都被称作“花玉”，在翠香楼是有点地位的。
六层，乃是皇亲国戚。
来六层的，有像七王爷这样喜好美色还是贵族身份的贵人，能侍候六层的姑娘，称作“琉璃”，除了妈妈，她们就是这翠香楼的主人家。
姜九卿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花战，怎么会是“天上间”的主儿。
“姑娘是吃饭还是找人？”
“找你们天上间的主儿。”
那位侍从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姜九卿，不屑地说：“姑娘，你可知天上间都是什么人？岂是你说找就找的？”
姜九卿整了整纱笠，“你让不让我上去？”
“姑娘，恕难从命。”
“好，很好……”
话音刚落，浓浓的彼岸花香飘来，那个侍从应声倒下。
姜九卿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她走上二层，发现二楼竟还无人，便接着往上上。
后脚跟上的墨羽闻到了彼岸花香，暗道一声不好，立刻向楼上跑去，味道越来越近了……
“少主……唔……”
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好晕……唔……少主，救我……
……
姜九卿什么也不知道，继续朝楼上走去，刚到三楼，就有一堆姑娘围着上来。
“公……怎么是个姑娘？”
“妈妈！来了个姑娘！”
“白开心了……”
“姑娘，来我们这儿干嘛？可是想赚点外快？”
刘妈妈扭着腰扇着扇子一脸风骚地走出来，像是看见了什么瘟神一样的看着姜九卿。
姜九卿挑挑眉，“我来找人。”
“哈哈哈哈哈……你们听这姑娘说的好笑不好笑？”
“来找人？我们是翠香楼又不是巡捕房，来抓相公？”
“哈哈哈哈，柳柳姐，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相公！”
姜九卿冷了冷音调，“我怎么样？”“你……”“你再说一次，我怎么样？”
那个女人往后推了两步，有些颤抖，然后迅速躲到刘妈妈身后。
“刘妈妈，我要找的人你不妨听一下，说不定你还真认得。”
“……说来听听。”
姜九卿在刘妈妈耳旁轻轻说了一个名字，刘妈妈浑身一震，“你跟他是……”“他是我兄弟。”
“可否问姑娘芳名？”
“……姜九卿。”
刘妈妈听着这个名字，瞬间没了气焰，低头谄媚，“姜姑娘，花公子吩咐过，您来找他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您早说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柳柳！快点儿！有点眼色！把姜姑娘带到天上间国字房去！”
顺手把柳柳拉到自己身边，“我告诉你，这位主儿是个大户，和咱这儿的金主有关系，讨好了她有你好处，赶紧赔礼道歉，升到金牌是迟早的事儿。”
柳柳才刚升上银牌，如今一听可以升到金牌，顿时眼前一亮，金牌意味着接触的男人更加有权有势有钱，大腿更粗！
她瞬间反应过来，“姜姑娘，方才真真是柳柳冒犯了，快请赎罪啊～姑娘这边请～”
待姜九卿和柳柳离开，剩下几个姑娘围着刘妈妈开始问一堆问题，结果都被噎回去了，只有一句话要她们记得。
“以后这位姑娘但凡来我们翠香楼，不管有几个人，不管来干什么，都给我伺候好了。”
“我……是，妈妈。”
……
花战此时还是被一群姑娘拥着，和上次并无差别。
他看见姜九卿后，笑得更加灿烂，“九卿来了～来来来，干一杯！”
姜九卿也不客气，接过他用的酒杯仰口一饮而尽，“东西呢？”
“你也真是不客气，走吧，带你去我宅子拿东西！”“好。”
那些个姑娘有几个上次也在场，现在不敢说话，只能默默靠在花战的怀中。
花战看了看姜九卿微扬的嘴角，笑了笑，“九卿～”“啊，怎么了？”“你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放下警惕～我好开心～”
姜九卿愣了愣，放下警惕吗……好像是的。
“随你怎么想。”
语调的上扬，连她自己都能发现，更何况情场老手花战。
“好了，姑娘们都撤了吧，去找妈妈给你们发银子，今天我很开心～”因为九卿来了～
花战喜欢姜九卿。
很喜欢。
但是姜九卿却只把花战当做兄弟，其实这样挺好的，姜九卿可以不顾别人和他亲密，花战也可以不顾外人的眼光与她接触，这样可能比，夫妻更要纯粹一点。
但是……
九卿她迟早要婚嫁。
“九卿，我想伯母了。”
“简单啊，过个两日，待我把南凌的毒抑制住，就回去看看母亲，顺便祭祀一下姐姐。”
花战沉默了，姜九瑶着实可怜，姜九卿也着实不容易。
姜九卿给自己倒了酒，又是一杯，“你也不必为我忧愁，姐姐她虽说去的早，但是她有全瑶国子民敬重，有我和母亲还有你去爱护，还有她的未婚夫婿念着她，这便够了。”
“果真够了？”花战挑挑眉，“我可知道你刚刚还去气了气那瞎了眼的老东西。”
姜九卿锤了他一下，“信息够快，走吧，酒喝完了，去开你的好酒！”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