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是这样,不着痕迹的给她解围。
“好。”她呐呐道。
她在他长久的缠绵里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是差的。反而,非常的明朗。
嗯,不知道该用别的什么形容词。
容正海是一个喜欢把自己藏在缭绕云雾背后的人,周围的人永远只看的得到他的平静冷淡,而不知道他真正在想些什么。
这一刻,他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容诗娟明白过来,他的松弛,不是颓丧。
而是坚持。
对已经选择了的道路的坚持。
你要去西海那你就去吧。
大不了我多跑几趟。
就这么简单。
他喜欢把事情一步一步规划好,按部就班的推进,先摆好瓮,然后悠哉悠哉的坐那抓鳖。
像这么单刀直入的情况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容诗娟是一个被动承受的性格。
这么多年来,似乎一直就是发现自己喜欢他,然后慢慢的把喜欢他变成一种习惯,被动的承受这个习惯。
对她来说,就只是喜欢他而已。一旦超脱了这个在心里默默喜欢一个人的范畴。
一切都是失控的。
上个魔幻的周末,那简直不叫失控,叫崩坏。
一个已经崩坏的世界还有可能拨乱反正吗?
容正承让她离开,却没有说让他们不要再见面。他给他们留了余地。
现在容诗娟可以肯定,去到西海以后,不见面是不可能的。
只怕,某人将要多出无数次飞行记录。
车内重回安静。容正海抱着她,时不时伸手摸摸她发着低烧的额头,让阻碍在两人之间让人开不了口的那股奇怪氛围消于无形。
“人难受吗?”
“还行,不严重。”
“你先睡会儿吧。”容正海小心的怀抱着她,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就像哄女儿般。
容诗娟仿佛看到了一个鲜活的女儿奴就在眼前。
以后,谁会给他带来一个可爱的女儿呢?
她……吗?
“正海,我……”容诗娟无论如何都想向他解释自己的选择,几度开口,又哑口无言。
她爱他呀。
所以,不能眼睁睁看他娶别人。
所以,不能牺牲他来之不易的家族地位。
所以,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知道。”容正海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再次替她解围。
他明白容诗娟拧巴的心理。
想放弃又不甘心。
不想越陷越深也不想被他误会。
容诗娟不同于一般的小女孩,三言两语就能给她洗脑了,她太清醒。
清醒到,睡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想跑?
不存在的。
反复无常?
没关系,那就逼到她没有后退的空间为止。
回到容氏,容正海一路把她送回房间,亲自倒水端药,看着她吃下药,躺回床上休息。
以往两人相处的亲昵气氛完全回来了。
容诗娟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却毫无睡意。
她不累,
不需要休息。
只是不想站在属于容诗妍休息的空间里,扰她安宁。
“正海,我们都是凶手。”她双手拉着被子怔怔道。
这几天的冲击太大,回到容氏以后人多嘈杂,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容正海好好的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