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奴隶这么快就知道奴隶的本分了
“那么,晚上带他一起来伺候。”穆永嘉双手一拍,漂亮的眼睛眼波流转,自成风流。
云潜谦恭卑微地应了一声。
夜祭司暗暗叹了一声。
摆手让其他人都先下去,夜祭司凝视着穆永嘉:“天蝎,太子他……”
“你果然一直与他有联系。看我满世界地乱找他,找的焦头烂额,甚至莽撞地碰的头破血流,很好玩吗?”穆永嘉讥诮地勾了勾嘴角。
夜祭司无法解释什么,事实上,除了云起依然活着,对云起的近况,夜祭司知道的并不比穆永嘉多。更多的时候,不过是云起借助夜祭司掌握穆永嘉的喜怒哀乐。
“从我作为赔罪礼物被送进云家门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早已不是自己的。外面的人看着我光鲜靓丽,然而,我其实也不过一个任人享用的礼物。”清澈的眼眸,不知不觉染了一层薄雾。
“我是云起的。呵呵,云起说,我是他的。不论何时,不论何地,若他想要,我就得给他。我不怨,不恨,不悲,我喜欢他,愿意随时随地把自己奉献给他。”紧了紧手,穆永嘉喃喃低语。
夜祭司知道穆永嘉需要倾诉,他沉默的聆听,然而,清俊的面貌却不期然地划过某种惨痛。
“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动地等。可是,我已经厌倦了等待的滋味。我想要的,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自己去抢去夺去争来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
深吸气,夜祭司头有些疼了。
“夜祭司,你可以告诉云起。我累了,我不想再等了。若是我不能用我的方法把他抢过来,那么,我宁可玉石俱焚。”暗涌的情绪稍微平复,深呼吸后,穆永嘉发现自己的尾音依然不争气的颤抖。
“若这是你的选择,那么,你就依照你自己的心愿走下去吧。”夜祭司轻轻开口,带着柔和的安抚的味道。
穆永嘉微微有些呆滞地望了夜祭司一眼。
夜祭司揉了揉穆永嘉的头发:“是非恣意,爱恨随心。小蝎子自然有任性张狂的资格。你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就是。碧落黄泉,总不会让你孤单就是。”
穆永嘉的眼眶微微湿润,却很快玩世不恭地笑起来。
“当然,碧落黄泉,小钳子也会跟我一起的,是不是?”穆永嘉拍小狗一样地拍了拍云潜的头,笑容温和,语声也是软软的。
云潜静默地垂下眼帘,却并不应答。
穆永嘉不以为忤,依然笑嘻嘻的。
“九尾狐……”夜祭司犹豫了一下。
“就算她是云起的妈妈,而今她却几次三番地触犯我的底线,把她……”穆永嘉的眼睛里杀机一闪而过。
“我会处理好的。这个你不用操心了。”夜祭司截断了穆永嘉的话,俊逸的嘴角微微向上,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
不管怎样,云起和穆永嘉之间毕竟渊源深厚,夜祭司宁肯把这事情揽到自己头上,也不愿穆永嘉跟云起因为九尾狐而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穆永嘉自然明白夜祭司的苦心,所以,她只是抿了抿嘴,却没有反驳。
“你若是累了。这些日子就轻松一些吧。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夜祭司托起穆永嘉的脸,像是进行某种仪式,唇蜻蜓点水的落在她的额头。
穆永嘉揪住了夜祭司的衣角,有一瞬,她的身上流露出脆弱的凄惶,却很快,又是惯常的倨傲飞扬。
“那我就和小钳子去玩了啊。”穆永嘉歪了歪脑袋,嫣然的唇角翘起,宛若小女儿的娇憨,却又有一种隐而不发的魔魅。
夜间。丹尼和云潜一起进入寝室的时候,就见穆永嘉正在那里弹钢琴。
十指翻飞,穆永嘉每一个动作,说不出的华贵雅致,每一次眼眸起落,更是仿佛不经意地流泻浓浓的爱意,然而,睁大了眼细看,却发现那柔光里是看不尽的寒冷。
“把蜡烛点起来。灭了灯。”穆永嘉淡淡的吩咐。
丹尼拿起蜡烛,闻到那隐约的香气,就知道那是卧寝之内专门用来怡情助兴的。
云潜一个飞刀关了灯,站在穆永嘉身边的时候,更是清晰地闻到了穆永嘉嘴里的酒气。他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却只是走过去将烛光调的更暗了些。
“跳舞给我看。”烛火的光晕一层层的铺展开,穆永嘉的影子摇曳倒映在地面,飘摇在空气中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傲娇的霸道。
丹尼扯了扯额际的短发,带着几分畏惧地瞥了云潜一眼,随后笨拙的左扭扭右扭扭,然后,在穆永嘉不满的一个眼刀子飞来的时候,他慢悠悠地脱起了衣服。
穆永嘉这才满意地换了一首低靡的曲子接着弹。
“小钳子,你也跳啊。”穆永嘉瞥了一眼木桩子一眼戳在她身畔的云潜。
云潜怔了一下,随即活动了下手脚。
双手猛的一扯,衬衫的扣子崩裂,云潜舞动起来的身影竟然是异常的热烈。
穆永嘉的眼睛瞬间大亮。
看不出来啊,小钳子居然会跳夜店的舞蹈呢。
先是绕着穆永嘉厮磨扭动了一阵,接着就把丹尼当柱子用挑起钢管舞了。
穆永嘉兴奋的直吹口哨。
丹尼跟不上云潜的节奏,被动地被云潜甩来拖去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分外可怜又委屈。
穆永嘉手底下的曲子都断断续续起来,整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渐渐地穆永嘉笑的蜷曲起来,汗滴一点点地从她的额头滑落,水珠砸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丹尼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云潜也停止了舞动,很快隐没在黑暗里成为背景。
“明明不能喝酒,为什么这么任性的作践自己?”丹尼的声音传入穆永嘉的耳中,竟是空茫的让她听不清。
走过去抱了穆永嘉到床上。
穆永嘉抓了被子裹紧,蜷缩成一团。
光线太暗,丹尼看不清穆永嘉的表情,但听她不平稳的呼吸,他就知道此刻一定很难受。
“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难道你还指望别人来珍惜你?”丹尼,确切说,是云起,俯身,大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
“偶尔烧一下也挺舒服的。”穆永嘉咧咧嘴角,声音也在发颤,秀气的下巴却骄傲地飞扬。
若是她把自己保护的太好的结果,就是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悠哉地算计他的江湖,那么,她宁可把自己的生活搞的一团糟,只为他的一句心疼。
“蠢女人!”云起的声音凶巴巴恶狠狠,一双眸子里却带了一抹罕见的焦虑,他的脸上更是脉脉地倾泻出了温存。
穆永嘉小人得志般地洋洋得意的笑。
若是做聪明女人的后果是见不到他,她宁肯做个愚蠢呆笨的小女子。
云起剜了穆永嘉一眼。
穆永嘉因为饮酒发烧,整个人烧的通红,却还乐滋滋地笑的见牙不见眼。
云起气哼哼地掐住穆永嘉的下巴,穆永嘉嘴巴撅起来,却还特拽的说:“亲我。”
女王一般高傲的口气,高高在上充满命令的口吻,即使是蜷缩在床上的姿势,也不减穆永嘉那种生来的倨傲狷狂。
云起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吻下来,嘴唇狠狠的碾压上去,牙齿都要碰到一起,不像温存旖旎,倒更像仇人见面的架势。
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嘴唇都发麻了,却谁都不肯放开彼此。
“吃药。”一吻方歇,云起的手里摊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药片。
“不吃!”穆永嘉傲娇地撇过头。
云起瞅着穆永嘉明显烧过头的脸色,低头抽了抽掌心的药片。
一喝酒就发烧,穆永嘉的体质天生如此,加上穆永嘉的抗药体质,每一回穆永嘉有个头昏脑热的,都让周围的人鸡飞狗跳一番。
金阎、韩韵等人费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才专门研制出来的针对穆永嘉的特效药,穆永嘉却常常任性的生病也不吃药,非要有人看不过去了把她打昏了,再硬灌进去。
“这药不苦。”云起自然知道穆永嘉生平怕苦,不过,金阎、韩韵等人专给穆永嘉制作的特效药,自然是迁就了她的这点小性子的。
“那也不吃!”穆永嘉闹着小别扭。
云起眉毛一挑,顺手就把那黑市上抢破头也有价无市的药片给扔了。
“不吃药也可以。只要你不怕疼。”云起闪电般地出手掀了穆永嘉的被子,更是利落地将她弄成了面朝下背朝上。
略略有些冰凉的修长手指从后发际沿着大椎滑下,穆永嘉整个人像被捏住七寸的蛇,浑身都僵硬了。
“疼疼疼啊。”穆永嘉变了调地叫起来。
云起自然知道穆永嘉疼,事实上,当他的手指一路沿着穆永嘉的神道、灵台、中枢、脊中重而缓的捏揉下来,穆永嘉的背上已经泛起黑紫的血印。
这种手法,类同刮痧,疼归疼,效果却要见的更快。
“呜呜,坏蛋混蛋臭鸡蛋,你就会欺负我。”穆永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
云起不为所动,连刮了三条紫黑的血印这才罢手。
穆永嘉已经哭累了睡过去了。
云起为穆永嘉盖好被子,掖好了被角。
云潜静静地从阴影里走出来。
“你心中累积了太多的不满,你恨不得把我好好教训一顿,是不是?”云起抚着穆永嘉的头发,淡淡的话语似是对穆永嘉说的,却更像是说给云潜听。
“我的小蝎子从来不是个肯吃亏的。”云起轻轻笑了,倒是骄傲更多些。
“丹尼是主子买下的奴隶。”云潜冷冰冰的开口。
云起点了点头,缓缓站起来。
从他用丹尼的身份与云潜一起踏进这个屋子的时候,云起就知道,穆永嘉不怀好意地给他设了个局。
“你可以随意泄愤。我不会反抗。只是,你不得把我致死致残,也最好不要有留下永久性的伤痕。”云起垂下眼帘,他的面上很快就只剩下本分奴隶的逆来顺受。
“……他,有说什么吗?”穆永嘉一觉醒来,天光依然暗沉,屋子里的气息却已少了一个。
云潜知道穆永嘉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所以,他轻轻摇了摇头。
穆永嘉有些黯然地揉了揉太阳穴。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她?她难道不能与他一起承担一起分担吗?
那么多的胡作非为那么多对自己的作践,也不过换来刹那的相陪。
穆永嘉突然觉得自己可悲而可笑。
“丹尼呢?”颓然和沮丧深埋起来,穆永嘉很快整顿心情。
“金阎说他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不禁风,实质却受过严格的抗药训练,是很有价值的药人。”云潜面无表情的开口。
“别把他玩死了。我还需要他做鱼饵和挡箭牌。”穆永嘉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冷硬了。
瞅了瞅外面依然黑漆漆的夜空,穆永嘉重新钻回被窝:“我再睡会儿。剩下的,你来处理。”
云潜应了一声。
再醒来已经是朝阳煦暖的大早晨,穆永嘉一睁眼就见到一双华丽妖娆的丹凤眼。
“啧啧,小蝎子,你什么时候也爱好这种把戏了?”吊儿郎当的轻佻声音是云羌的,睨着一双云家标志性的丹凤眼,他的手指按在丹尼满是鞭痕和烛泪的背上。
丹尼跪在床脚,他的身子痛的打颤,嘴角却弯出了卑微和讨好的笑。
“小蝎子驯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啊。你的小奴隶这么快就知道奴隶的本分了。”云羌收回作乱的手指,却是相当随性地坐到了丹尼的背上。
穆永嘉伸了个懒腰,不经意碰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转头看,却是云潜躺在身畔。
头上戴着一对黑色的豹耳,脖子上用红绳系了个蝴蝶结,并不夸张的胸肌起伏着,带动挂在胸前小豆豆上的小铃铛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音。
“云爷最为骄傲得意的狗,最漂亮的,其实还是这个样子呢。”云羌吊起眼睛,饶有兴致地地瞅着云潜起身,半跪在床上。
“主子。”鼻翼微张,细长的眼睛沉默温驯地凝望着,里面流转的是穆永嘉不知用什么来形容的光彩。
穆永嘉只觉得喉咙如同哽住了一样。
这就是云潜,无论她要干什么,他只会顺着她的意,做到最好。
“这是我的寝室,谁许你闯进来的!”穆永嘉眼睛一瞪,冲着云羌发起了脾气。
云羌吹了声口哨:“你不能怨我的。你自己那样一副……还不让人家……”
“你还有理了!还不滚出去!”穆永嘉手腕一抬,银光乍现!
云羌躲的够快,退的飞快,到房门边的时候,左大腿却还是被钢针穿了个洞。
蝎子有毒,果然不可轻忽。
用右腿支撑单腿跳出房门,云羌脸上依然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啪——”一声,门关上了,差点夹住云羌的尾巴。
云羌拍了拍胸口,又低头弹了弹裤子的门襟。
“哎,兄弟呀。你也太不识相了。那么一只毒蝎子,五彩斑斓蛇蝎心肠的,就算长的再钩心摄魄,你也不该激动地搭帐篷啊。瞧瞧,吃苦头了吧。”
抚着受伤的大腿,云羌有些后怕。
差一点啊,要是他躲的再慢一点,那根钢针可就把他家“二哥”给穿肠过了!
不能受那些老头子蛊惑了。
这只蝎子,大概也只有太子云起才消受的起。他,五步蛇云羌,还是近而远之的好。
云羌老老实实地去客厅等待了。
屋子里的云潜开始熟极而流地帮穆永嘉换衣服。
穆永嘉的目光在云潜身上流连。从他头上的豹耳,脖子上的蝴蝶结,再到胸前挂着的小铃铛,最后更落在那男人天赋的武器上。五连环的皮绳套着,那话儿安静地贴在腹上。
“小钳子都不会兴奋吗?”穆永嘉的声音天马行空般地传来。
正帮穆永嘉系腰带的云潜愣了一下。
“别人都说我是个妖孽祸水,见了我都想着把我……云羌那家伙不过扫了几眼都把帐篷撑起来了。你这里,这么乖顺啊。”穆永嘉嘻嘻笑着,视线如有实质地顺着云潜的腰摸下去。
云潜的脸腾地红了,说不清是气的、羞的,还是恼的。
“小钳子,让我们一起努力,我知道,你能行的。”穆永嘉在云潜的耳边含糊开口。
云潜心中骤然一震。
从前的经历,让他对所谓欲孽野望只有厌恶痛恨,即使面对穆永嘉这样绝世的美人,他也是偶尔被她刺激的心跳加快,雄性的本能却恹恹的蛰伏。
这个主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