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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再次吃瘪

“啊!”梦到自己掉入深渊并不断往下掉却怎么也落不了地的游飞让冰冷的水给泼醒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冷战的游飞慢慢地清醒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发现情况并不太妙,周围是几百个拿着开山刀的精壮汉子并不那么友善地看着他,他迅速地往四周看了看,但是却并没有发现蒋状他们的影子,他慌了,吼道:“你们把我的手下怎么了!”“年轻人,他们好,都好!我是摩西,鄂伦人的首领。”破锣般沙哑的声音传来,游飞抬起头,这才发现一个身上带着好多动物牙齿的老人脸上堆满了笑容,老人比起其他的猎手显得要友善许多,只是那脸上的褶皱太多了些,一笑泛起千层浪。长相可不是那么好,好在这些人也是有懂汉话的,省去了沟通的麻烦。

游飞听到蒋状他们没什么事,心里稍微地安定了些,见到自己也没有被五花大绑,似乎没什么大的问题,于是游飞也不待与这叫什么摩西的老者客套,便开门见山说道:“摩西大人你好,我是黑崖沟驻守的259旅的旅长游飞,上次我已经是遇到过你们的族人,双方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今天你们的做法却实太不地道了,招呼都不打,就把我们给弄晕了,我可是好心来给你们送粮食送油盐的呀,不识好人心。”其实游飞心里面有一条没有说出来的,那便是他来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把那些优秀的猎手招揽成为自己的部下,这便是他今天来的最大目的所在了。

摩西老人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想明白游飞说的是些什么,只因为他的汉文水平还是不高的,游飞说了那么多,他也只听明白“黑崖沟”、“油盐”、“粮食”和“好人”这些个词,至于什么“旅长”之类的却是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了,摩西咧嘴而笑,游飞能从他的笑容感觉出那份善意,只是见到那排满是黄澄澄的牙齿却让人没法不觉得恶心了。“那个,总不能让我这么仰望着和你说话吧!”游飞这会儿还是坐在地上,却又是不敢贸然地站起来,要不然旁边那些壮汉一刀子捅得他透心凉就是不值当了,游飞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是一肚子憋屈。

摩西呵呵地笑着,连声说道:“好!好!好!”还一个劲地直冲游飞竖起了大拇指。游飞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泥土,其实摩西是不可能听明白游飞的意思的,只是下意识地用起了他用的最为纯熟的“好”,而那些旁边的壮汉当然不会为了游飞站起身来而对他动粗。“你们不请自来,虽然是带了礼物送给我们,但同时你们也是带了枪械,所以在未弄清楚你们的来意之前,我们的族人只能是把你们弄昏!”这个时候摩西老人旁边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屁孩居然是讲的一口流利的汉语,游飞惊呼总算是能找到个能说上话的了,见这小孩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只是身体比平常的孩子来得壮,小孩的眼瞳墨黑墨黑的,双眼非常有神,看着游飞时充满了警惕。

游飞摸摸身上,却没找到什么适合用来贿赂小孩子的小口甜点之类的东西,他只好是非常友善地呵呵笑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你啊!”“巴力!”小孩高昂着胸膛,高声喊出了自己的名号,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他是全族中被评为最勇敢和最聪明的小战士,也是唯一一个能说一口流利汉语的人,自从十一岁成人礼过后,小巴力便在族人中崭露头角,成了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对这些孱弱的外族人是非常看不起的,尤其这个叫游飞的家伙,眼睛中总是闪烁地在算计着什么,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巴力藐视地轻哼了声,希望这个家伙能够知道自己并不喜欢他。

单纯的巴力以为所有人都应该像他那般高傲,但是他不知道有一种人是不太有羞耻心的,游飞便算是一个。他习惯性地将小巴力对他的轻视过滤掉,不以为意地呵呵笑着说:“这位小勇士,你和摩西首领说,就说我想和你们鄂伦人结为兄弟之约,以后有什么事情共同进退,做这世上最好的邻居,你看可好?”游飞说话的时候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他实在是太希望能够有优秀的兵员能加入到自己的队伍中来,像这些丛林中的杀手,他又怎么能够放过呢。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三四百人,但是相较那些从农田中卷起裤脚来投奔他的人,就算有两千个农人,他还是希望能有这三四百人的猎手。小巴力嘀嘀咕咕地和摩西讲了一通土话,游飞只见得摩西皱起了眉头,那树皮般粗糙的额头上的皱纹爬得更多了,之后摩西又是叽里咕噜地对着他讲了些什么,游飞满是期待地看着巴力,巴力哼道:“我们鄂伦人从来不和别的部族结盟,你们送给我们的东西我们便收下了,既然你们没有歹意,我们便放你们安然离去,只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鄂伦人,不然到时候我们就要对你们造成伤害了!”

虽然知道是摩西的原话,但是让个小巴力趾高气扬地转述之后却是让游飞觉得很是不忿,这个小屁孩也太拽了,有机会他定要好好地收拾他。还没等游飞琢磨好该以老虎凳还是辣椒水治理巴力,人家已经是架起了他,游飞不能挣扎半分,愣是由两人拖走了,看来人家是要强行将自己驱逐出去了,原以为给俩甜枣夸上两句便能把这些成天住在大山里的人耍得团团转,卖了他们也会帮自己数钱,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挫败地连谈判的机会也没争取到,直接让人家扫地出门了。在村口,游飞见到了蒋状等人也是给架着拖了过来,众人集合齐全了之后,鄂伦人便拿来一些布条,将游飞等人的眼睛都蒙住了,而他们的双手也让鄂伦人用绳子捆了起来,这些家伙的动作粗鲁得很,游飞很是不满地骂了几句“他妈的”,可不想身边那位壮汉立马给了他一肘子,游飞胸口痛得都没法喘气了,看来这些人对国骂还是晓得的,于是他只好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要不然还没走出这鬼地方呢,身上的肋骨不知道会断上几根。

这看不见东西走路还真是闹心,游飞让人拉着手拖着往前走,时不时脚上还会磕磕绊绊上些石头啊树根什么的,两个膝盖都是磕在地上不知道多少次了,恐怕裤子都是要给擦破了。游飞心里默念着:蛮子、土牛、粗鄙、没教养、没文化、没礼貌……无情的控诉是不能减轻他身体上的痛楚的,便也是求个心理平衡罢了。不知道走了多久,鄂伦人带着他们左绕右绕,一会儿翻山岭,一会儿过山涧,游飞开始还赞叹这些人可真有耐心绕路,为了让他们不再有记忆出去他们村寨的路线这么做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如果这样的绕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的话,游飞却再也忍不住了,他开始吼道:“你们玩够了没,现在我们就是没给蒙上眼睛都不会记得去你们村寨的路了,还不赶紧让我们离去,奶奶的。”看来发飙还真的是有点效果,游飞手上的绳子很快被解开了,游飞赶紧抓开蒙着眼睛的布条,只是那布条打了个死结,游飞冒着蜕一层皮的危险,硬生生地将布条从头上硬拔了出来。

只觉得绑过布条的部位火辣火辣地痛,游飞让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光亮,这个时候他才看清,原来他们已经是来到了古森林的边缘,看来这些鄂伦人送得还真是远,难怪他们走了那么久的路。他望向自己的膝盖地方,果然裤子已经磨穿了两个洞,膝盖上血肉模糊的,游飞苦笑,他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真个是自讨苦吃。游飞转身望去,只见其他人比他还要惨,嘴里居然都塞上了布条,而他们手上的绳子都没解开,看来做老大的还是能受到一些优待的。游飞走过去先给蒋状解开了绳子布条,蒋状双手一活动自由便把那沾满了他的唾沫的布条从嘴中掏了出来,他哇哇地大吼了几声,骂道:“狗日的野蛮人,他娘的,老子的腰,哎哟,老子的腰……”可怜的蒋状,也难怪他要骂娘了,五十来支步枪便挂在了他的后背,也亏了他走了这么三四个小时没折了自个的腰,实在是彪悍非常。

“老大你别光顾着贼笑啊,还不帮我把那些枪从我背上卸下来,我要报复,我要让那些蛮子生不如死,我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被虐待的滋味,哎哟,轻点,轻点……”游飞动作稍微大了些,蒋状便大声喊疼了,可见这一路上可真把他折磨坏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抓狂了。游飞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一路之上都没有听见其他人的声响,特别是依照蒋状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这么乖的,原来他们都是给布团封住了嘴,真是作孽啊,嘻嘻。好在他游飞没受到这么不好的待遇。互相帮忙把绳子布条解开,众人这才垂头耷脑地搀扶着往老家走去,吃了大败仗的衰兵一般。

当鼻青脸肿的游飞等人回到黑崖沟后,非常默契地统一口径说他们只是在路上让一群马蜂给蜇得马上逃命,所以才会这般狼狈,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有给马蜂蜇过的痕迹,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也由于在游飞的淫威之下没有人敢继续追问。痛心疾首的游飞当天晚上呻吟了一整晚,不是因为无功而返,而是因为那些白白丢失的粮食啊,虽然说现在家底丰厚了许多,但是那么多的东西白白喂了白眼狼,游飞还是心里不舒服啊,于是便在炕上辗转了一整晚,叫苦呻吟。

相较于游飞的悲痛,大胖子蒋状则是一整晚地失眠,只因为腰疼得实在厉害,搞得他刚刚迷迷糊糊地快睡着,又是让腰疼给折磨得醒转过来。这两个好兄弟都是整夜无眠,直到天色发亮了,两人才慢慢地入睡。

便就在游飞和蒋状好梦正酣的时候,在县城,坂本顺少将正默默凝视着小泽武平的遗照。他亏欠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多了,既未能将对他的老爹小泽君的承诺好好兑现,更是让帝国损失了一个好的指挥官,而且对小泽武平的死他有撇不清的责任。遗照前供着一把佩刀,是坂本顺心爱之物,以前小泽武平多次表露出了他对坂本顺这把出自先古大师手笔的宝刀的兴趣,而今人已西去,即便是坂本顺想要赠与他也是不能了,便只好把这把刀供在神案上,希望它能够好好地陪着小泽武平。

门窗都关上了,坂本顺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脸上早已经是老泪纵横,这个时候的坂本顺没了往日的深沉与杀气,两鬓斑白的头发更让人觉得他像个垂暮的老者多过一个彪悍的将帅,也许只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才能这么真的展露自己的情感。他只希望所有的眼泪能够在今天流完,明日他便要再像往常那样,继续做他该做的事,便像当初他要求小泽武平必须要撤回来解县城之困,不管他多么深深爱着自己的后辈,该怎么做他还是会怎么做,这便是一个领军者的悲哀所在。……

游飞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醒来之后他觉得很是懊恼,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着怎么也磨灭不去的懒筋,虽说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才会起得这么晚,但游飞依旧无法原谅自己,他黑着脸喊道:“张大嘴……”贴身勤务张大嘴甜甜地应了声“唉”,便乐呵呵地跑了过来,可没想脚步都没站稳,便挨了游飞的一顿狠批:“张大嘴,我以前是怎么和你说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重伤不能起床,你便是要每天八点把我叫醒,现在什么时候了,都晌午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记不住老子以前是怎么交代你的是吧?”

“旅,旅长。我不是见你睡得正香嘛,而且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让你多睡了会儿。”张大嘴搓着手,哈腰点头地像个做了错事让人抓着的小孩一般。游飞冷哼说:“如果你叫醒了我,肯定是要挨我一顿臭骂,因为那时候老子正睡得爽,所以骂你一顿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你不叫醒我,还自以为聪明,那我就有可能毙了你,因为我觉得你是在违背我的命令。我不希望你以后再犯这样的错误,同样的一个命令我不会重复两次,而同样的我们不希望自己身边有着一个重复犯一个错误的勤务兵。”

“是,旅长!”张大嘴的背脊都是流着冷汗,游飞都说话说到这个田地了,他要再不长记性死死地记住肯定是不成的了。之后游飞都是死板着脸,身上透着生人勿近的警告气息,周围的卫兵也是很机敏地发现了今天游飞的心情的确是不好,因此大伙都是如履薄冰地小心着自己的言行,生怕激怒了游飞便是要挨一顿削。

在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地憋了半个小时后,总算是来了一位能够很好地缓解气氛的人物,那便是清秀甜美的谢佩珊。相较于林雨瑞的聪明能干,谢佩珊则是秀气温和,她便像是邻家妹妹那般的无害,总是带着若有如无的笑意,人们都是很喜欢与她接近,现在那些负责保护游飞的卫兵见到谢佩珊来了,都是长舒了口气。谢佩珊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身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清爽,轻盈地走了进来,而她的臂弯却是挂着一个篮子,里头装着好些个小野花,可见是刚从林子里回来。

游飞愣愣地看着谢佩珊,四周的卫兵也不用游飞吩咐,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屋子里便剩下了游飞和谢佩珊两人。谢佩珊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碗米饭,上面还有好几块肉片,谢佩珊一边将碗筷摆放好一边柔声说道:“你呀,真是能睡,蒋三叔今天早上早早就起来了,还去林子里打来了两只野鸡,喏。这是雨瑞姐特意给你留的,亏你这个懒人睡到这么晚还能吃得上,真是便宜了你呢。”

游飞的咸猪手一把将谢佩珊的柔荑抄在手中,滑不溜秋的粉嫩触感让游飞嘴角泛出淫荡的笑意,谢佩珊却是涨红了小脸,赶紧将被游飞裹在手中又摸又揉的小手抽回来,然后还跳了开去,嘟长了嘴,嗔道:“就会占我便宜,还不快吃饭,再不吃饭就凉了,都给你热了那么多次了。”游飞嘿嘿笑道:“这几块鸡肉肯定是我的小珊珊给我留的吧,雨瑞肯定是不会给我留的,她成天嚷着‘有功者留饭留菜,无功者饭菜不留’,我肯定是让她给划归到无功者那一类的了,嘿嘿,定是我的好老婆珊珊才会待我这么好。”

“作死啊!”谢佩珊紧张非常地赶紧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在旁边,要是那句恶心的“小珊珊”让外人听去了那她就是要羞死了,好在没有别人,谢佩珊用手小力地拍了拍胸脯,长舒了口气。谢佩珊这个动作却是把旁边的某痞看得差点下巴脱臼,嗷嗷……心里的狼在吼叫,游飞一个饿虎扑食,想要将谢佩珊纳入怀中,却不想谢佩珊灵巧无比地闪躲了过去,让游飞扑倒在地,这一次真的是扑街了。鉴于游飞最近老是彪悍地提出“亲嘴嘴”的要求,谢佩珊也是不敢多作停留,赶紧咯咯笑着逃了开去,游飞拍打着地板,恼道:“奶奶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原本心情糟糕非常的游飞这个时候总算是好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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