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灵月和穆汐月手拉手走进凝晖堂,进屋之后,穆灵月也不先给老夫人请安,直接雀跃着扑过去,“祖母!”
屋里丫鬟婆子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
这种场景是穆汐月不曾见过的温馨,哪有记忆中严肃冷漠的老夫人形象?
穆汐月低眉隐藏住眼底的情绪,只安安静静、不错分毫地行了礼数,便退至一旁。
老夫人没有等到穆汐月更多的话,倒是穆灵月回头,俏皮地问道:“三妹,你在我面前那股机灵气哪去了?到这里怎么变木头人了?”
她一开口,穆汐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心中苦笑,她的一番好意恐怕要辜负了!
穆灵月只以为她胆小,走过去就扯着她来到老夫人跟前,“祖母,你不知道三妹那张嘴多伶俐!”
只是,任凭穆灵月再吹嘘夸赞,老夫人脸上的笑也没有如刚才那般真切。
她慈爱地看着穆汐月,可那慈爱却分明不达眼底眼底。
“我们永昌伯府的女孩哪个不是聪明伶俐的呢?”
说完,老夫人又把家里五个女孩通通夸了一遍。
对于老夫人这种一碗水端平的夸赞,穆灵月连翻白眼,且明目张胆地表达了不满。
“祖母就爱充好人!在灵儿看来,她们通通不如三妹!”
她敢这么说,也是因为知道老夫人宠她,不会生她气,更是因为她一直看不惯穆绮月。
不过可喜的是,穆绮月今天被怼的灰头土脸,真是过瘾!
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是肯定的啊!
何况她觉得这个新交心的姐妹不光长的漂亮,还口齿伶俐,她只恨自己以前眼瞎没发现穆汐月这么多优点!
穆汐月没料到穆灵月在老夫人面前如此随便,老夫人则没料到穆灵月会如此将穆汐月当回事。
穆汐月是你投之以李,她报之以桃,因此,想了想,忍不住道:“在我看来,她们也通通不如二姐。”
“噗嗤”一声,穆灵月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穆汐月也莞尔。
两人当众这么互相捧臭脚也是没谁了。
很快摆起了晚饭,老夫人带着姐妹俩坐下。
在饭桌上,穆灵月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她面前就是摆设。
老夫人看着最疼爱的孙女吃得欢畅,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慢慢吃,慢慢吃,小心卡到。”
当然,她也没忘给穆汐月夹鱼肉,“三丫头也多吃一点,瞧着都瘦了。”老夫人笑着说道,眼睛扫向低头的穆汐月。
只是一眼,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这个三丫头,倒像是把贵族礼节融入到骨子里似的!
她的大儿媳妇还真是厉害,竟然能把那么一个低贱身份女人所生的女儿调教得这么好!
穆灵月哈哈笑着:“三妹你吃的真斯文。”
穆汐月笑而不语,趁一旁婆子布菜的功夫悄悄松一口气。
她不惧,只是感觉心里憋闷和讽刺。
很快吃过了饭,两姐妹又陪着老夫人闲坐了一会儿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