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打过你吗?”北唐烨霖沉着脸,冰冷的睦子邪了一眼皇后,目光又转会到清浅身上,清浅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很累一般,但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眼见的情形,他的心里不禁打鼓,心里也有些了然,清浅的表情一点震惊都没有,绝对是有问题的。
“回皇上打过,一个月最少也要打一次。”秋霜抽泣着回答。
沉默了一会,北唐烨霖轻轻叹气,沉声问道“朕怀疑你是怀恨在心,污蔑皇后。”眼睦微调看向清浅,清浅却依旧没有激动,本来睁着的眼睦此时紧紧的闭着,脸色越发苍白。
是在掩饰嘛,浅儿本就聪慧,如此的步步为营,不就是想名正言顺的让她们颜面扫地嘛,如果跟我说,我会帮你,为何从来都不相信我。
北唐烨霖收回目光,轻轻的闭了一下,睁开眼时,阴霾已经不见,换上的全是沉静,更具帝王气质。
秋霜惊恐的道“皇上,这次如妃流产的事情就是皇后做的,奴婢可以证明。”
“什么。”太后怕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碧玉的手镯立刻碎成七瓣,发出清脆的声音。
皇后惊恐不安的跪在地上,不停辩解着“不是,不是臣妾做的,他们诬陷臣妾,臣妾什么也不知道。”
“说,你如何证明?”北唐烨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当年的事情仿佛又回到了眼前,当年是没有证据,他虽然怀疑但却并不敢确定,她们竟然还是如此的不知太高地厚。
“皇后娘娘房间里应该还有剩下的药,是藏红花,每次她都是让白羽放进如妃的膳食里,只是如妃娘娘都躲过去了,所以皇后这次就多买了一些,因为这些药并不好买,如果多次购买很容易被人发现,可今天早上如妃用了带毒的饭菜,奴婢想皇后肯定没有来的及把药毁了。”秋霜低着头,将事情的本末都说了出来。
清浅安静的听着,这些事情她本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切都是多罗在给她布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秋霜早就被收买了倒是真的,所有的一切清浅都不怎么过问,给了那么多钱,定然会把事情给她做的漂亮,如果不好,她也不会放过,而她每次只关心到底谁才是凶手,每次接触的时间也不多,她对他做事很放心。
就连秋霜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背后真正的主子,也不敢去问,多罗一向很毒,定然是给她喂了药,她才会如此听话。
“你胡说。”皇后依旧不妥协的反驳着,眼神闪闪烁烁,但语气已经没有开始时的沉稳。
太后大声呵斥,目光如冰,“来人,给哀家去把坤宁宫查一遍。”
她一脸的怒气,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母后,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皇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药还在她的屋子里,根本没有来得及处理,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没有想到心腹会突然出卖她。
目光凶残的瞪着秋霜,秋霜心里惊恐,不由的身子向后靠去,虽然害怕,但是也知道自己如果不背叛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一直以为皇后是她的恩人,知道后来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皇后做的,她才是她的仇人,杀了她全家的仇人,为了她自己,为了报仇,她都不能放过她。
“皇后如果是冤枉的,就不用怕了,去查吧。”北唐烨霖目光平淡,沉着声音道。
“皇上。”皇后急忙叫道,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北唐烨霖冰冷的睦子,吓得立刻禁了声。
收回目光,北唐烨霖脸色平淡,但心里早已波涛汹涌,如果真的查出是皇后和如妃害死了清梦,他定然不会轻饶了她们,该死的女人们,将浅儿害成了这个样子,那个每日懒懒,淡然的女子现在很难看到了,都是她们的错。
侍卫的速度很快,本来最快要一刻钟的路程,在他们的脚下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快速的搜查,从床下搜出一小包白色粉末,领头的侍卫轻轻闻了一下,一股苦涩的药味飘进鼻腔,男人皱鼻厌恶的拿开,“东西找到了,撤。”
“是。”众人一声答应,快步向荷清殿跑了回来。
睦子轻轻的动了几下,如妃缓缓醒了过来,虚弱的她刚清醒过来便急忙去摸自己的肚子,泪水顺着眼眶不停的流下来,她的孩子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她颤抖的站起来,正看到白羽不愿的站与一旁,根本连服她的意思都没有。
“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如妃扶着床榻站了起来,虚弱的责问着,虽然没有力气,但眼睦依旧用力的瞪着她。
“娘娘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话虽然说得谦卑,但是白羽的语气却没有一丝的尊敬,趾高气昂的看着如妃。
“你……”如妃扶着床榻不满的指着白羽,却没有一点吓到她,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下来,思考着所有的事情,到了现在她才开始怀疑,一定是皇后要她做的,她不能让他们的得逞,如妃眼睦轻轻转动,冷声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贱人,我现在就出去,我要她给我儿子偿命。”
白羽以为她说的是清浅,眼里划过一丝嘲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慢慢的走过来扶住如妃,跟着她一步步向大厅走去,却不知等待她的是死神。
大厅里气氛压抑,每个人的脖子上仿佛都架着一把刀,一个闪神就会命丧当场,所有的下人的噤声低头,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压抑,十分的压抑。
窗外的阳光带着温暖而来,却无法照进如妃的心里,照出的只有她惨白的脸色。她步履漂浮摇晃了两下,轻轻地抓着白羽的手臂才能前行,如果可以,她一丝一毫都不愿依靠于她。
但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的孩子,本不远的路,在她的脚下仿佛无限的延长,额头上汗如雨下,脸颊上,脖颈上都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