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路的耽搁,严溪回到厨房之时谷嬷嬷已经等了她许久。
眼见严溪终于回来,她立时招了招手,将严溪唤到了自己身前。
“拾恩,你这一趟怎的去这般久?”
看着立在眼前的严溪,谷嬷嬷压下着心中不快,语气冷肃的质问起她晚归的原因。
严溪心知她是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是为了躲懒才特意回得这般晚,连忙出声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回嬷嬷的话,奴婢本意的确想按您所说,一将冬香姐送回院子便即刻回来。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奴婢入了院子方才知道五小姐正为着冬香迟迟未回的事发脾气,因为身处其中,奴婢也不由得受了些牵连,一时不好脱身离开……”
简明扼要的向谷嬷嬷交代完自己在五小姐院内所遇之事,严溪话语微顿。
暗自抬眼,悄悄观察起谷嬷嬷的神情。
见自己说到这,谷嬷嬷的脸色已经渐趋缓和,严溪这才连忙趁热打铁接着说了下去。
“好不容易等着出了院子,却不想归途中又无意间捡到了极为精致的荷包一枚。奴婢本欲将之带回,看看嬷嬷们是否能为它寻到主人,怎料下一刻正主便出现了。为了确认那荷包的归属真假,奴婢不得不与他搬扯了一番,也正因着这事,奴婢才会弄到此时才回。“
“哦?那这荷包主人究竟是何身份?“
谷嬷嬷半信半疑的问道。
“回嬷嬷,那人自称胡达,说是咋们府里的一名管事。”
“胡达?原来是他呀。”
严溪立时听明了她话中之意,不由有些讶异的问出了声。
“嬷嬷,您认识他?“
“自然识得,他是阿喜的儿子。”
原来是阿喜的儿子。
严溪也不曾料到这无意间碰上的一名男子,竟就与自己身边之人有些渊源。
热切的盯着谷嬷嬷,严溪暗自期望她能再多说些关于那人的情况。
但事与愿违,谷嬷嬷完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在严溪满含期盼的目光之中,她只是不疾不徐的挥了挥手。
“好了,既然回来了那就下去好好干活吧。”
确认严溪并未撒谎,谷嬷嬷也就彻底没了继续追究下去的欲望。
看着她无意多谈的表情,严溪虽然还对那男子的事耿耿于怀,却也只好默默的压下了满心疑问。
出言追问虽说兴许也能得到回复,但少不得会令谷嬷嬷怀疑起自己的动机,严溪不愿徒惹麻烦。
何况,严溪其实还有别的途径可以了解到那人的情况。
恭敬的行过礼,严溪便也顺从退下了。
重新接受指派忙活了起来。
不久,趁着中途休息的时间,严溪偷偷将徐莲小姑娘拉到了一旁。
“徐莲,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仕么忙?你直说便是,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望着严溪满含郑重的表情,徐莲压低声音略带好奇的问道。
“那个,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信息。”
“谁呀?”
“喜嬷嬷的儿子,叫胡达的那个。”
“喜嬷嬷的儿子?你什么认识的他,我怎么全然不知。”
两人昨日才刚进府,又一直在厨房内忙活,按理说应该没什么机会接触到这么个人呀。
“还不就是刚才。谷嬷嬷不是令我送冬香姐回去吗,回来的路上我无意间捡到了他的荷包,和他说了一两句话。后来又听说他是谷嬷嬷的儿子,觉得两人也算有缘分,便有些好奇他是怎样一个人。”
“有缘?哈哈,拾恩,你莫不是对他动心了吧。他长得该有多好看呀,竟让我们冷冷淡淡的小拾恩因为这一面之缘就对他生了好奇。”
听了她的话,严溪连忙低下头,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是长得挺好看的。”
徐莲一见她的表现,脸上立马露出了浓烈的笑意,一边用极为不正经的语气调侃起严溪来。
“哎呀呀,我们的小拾恩这是春心萌动了呢。”
严溪连忙将头低得更深,吞吞吐吐的否定到。
“你……你……胡说些什么呀!我……我只是……真的只是好奇!”
用力憋气让脸上浮起两抹红霞,严溪抬头娇嗔的瞪了徐莲一眼后,飞速垂下脑袋,用弱弱的语气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