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的眼泪跟断了绳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我立马拿出手绢给她擦脸,一边哄道:“别哭了,再哭就不可爱了。或许只是看错了呢。”
“我绝对不会看错的!我的修哥哥啊啊啊!!”
接着她又扑倒我的怀里哭了个昏天暗地。她的哭声吸引了身边路过的人的视线,让我一时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把藤友咲塞进去。
隔了好一会她才收住哭声,一边用纸巾擦着脸,一边跟着我朝甜心走去。
进了甜心,睦月枫想给我一个熊抱,但见到藤友咲双眼红红的,关心的揽住了她的肩询问缘由。
有了睦月枫的关怀,藤友咲立马把我给抛弃了,整张脸埋进了对方的胸口,开始数落有泽修的见异思迁。
听完后,睦月枫一副懵逼的表情看了看我,头一歪:“我的记忆力修应该不是滥情的人啊。”
我双手一摊:“我哪知道。”
说完就去了后面换衣服,重新来到大厅的时候,藤友咲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始看书了。
不过眼睛肿得有些难看。我走过去关系的说:“要不然今天就先回去吧。看你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
藤友咲摇摇头,说道:“不回去!我决定了,一定要考上德圣,让修哥哥见识一下我的魅力,到时候一定会从那个女生手里把修哥哥夺回来!”
重点!!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跟同学打的赌吗?
我点了点头,随便她怎么想吧,只要能够考上德圣就行。
似乎有了有泽修的刺激,藤友咲今天晚上的学习状态是这么久以来最好的一次,一道题一点就通,一段内容看几遍就能够背下来,让我感叹了一句‘恋爱的动力’。
要结束补课的时候,听到门铃响起,我就让藤友咲自己看书,准备去迎接客人。然而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林妤墨和伊万里正走进店里。
这大半个月最不愿见到的两个人,多次看到就绕道而行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甜心!
我整个人愣住了。
当然愣住的还有他们两个。
他们也知道我不想见面,也因为学习的关系在学校基本上见不到,这样才能够很自然的在学校生活。
然而没想到今天在甜心见面了。
我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
是和以前一样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算了吧,逢场作戏我最不会了。
无视他们的存在,专心给藤友咲补课?这样做的话从各种立场上来说都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那怎么办?
我现在连做什么表情和动作都不知道,只是看着他们点了一下头。他们也回点了一下头。接着整个空间飘荡着尴尬的气氛。
还好睦月枫走出来打破了现场气氛。
看着他们三个人在聊天,我又重新坐了回去,当做没有谁也没有来过一般埋头看书。
可是……他们的交谈还是会飘进我的耳朵。哪怕是毫无意义的内容,也让我无法专心,好几次都开始神游。
要是有泽修的话肯定会调皮捣蛋让我从那两个人身上分神。
MD!紧要关头有泽修那小子居然不在!
唉……
他到底在干啥?!弄的有人造谣,还让藤友咲看到那么一幕。
等一下?!
如果有泽修和那个女生是情侣关系,大庭广众下kiss可以理解……但是他跟我告白才过去半个月啊!这么快就变心了?
还说他说喜欢我只是开玩笑?
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脑袋被门夹了吧!
如果是开玩笑他应该时候说‘开玩笑的’,这才是开玩笑基本原则吧。哪有人做了或者说了让别人误会的事情还不解释一下,要么是存心让人误会,要么根本就不是玩笑话。
可是有泽修的性格怪异,有时候的行动还是个变态,他的思维方式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猜测……
啊啊啊!搞不懂!
晚上下班回到家,看着角落里的箱子连叹了几口气。
里面的东西似乎都是之后有泽修买的,也没用多少次,就这样扔掉似乎有点可惜。还是给他送过去吧。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有泽修的电话,本以为会听到接通以外的语音提示,没想到很顺利拨通了,并且被接起来了。
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问道:“你好,请问是谁?”
我懵逼了一会才问道:“请问,这是有泽修的电话吗?”
“是啊。修他现在去洗手间了,请问有什么事吗?一会他回来了我会转达的。”
“啊,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他不在了就算了。打扰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了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过了。
这么晚了有泽修还和女生在一起,不担心父母出来找人吗?
呸!人家小两口子约会我担心个啥啊!
我抓起旁边的枕头朝墙角的箱子砸去:“我再也不管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装有有泽修的东西的箱子扔库房去了。就算发霉生锈也不管了,这点东西他家里也不缺这么几个钱,亏我还把这些东西保存这么久。
我真是个大笨蛋!
早知道就这样做了!
把箱子扔进去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哼着歌出了门。
最近忙着月考忙着期中考,已经好久都没有轻松了一下了。难道的周末,我稍微打扮了一下出了门朝医院走去。
来到病房的时候,吴阿姨(之前询问了一下她的姓名)正在输液,看到我进来都笑着朝我挥了挥手,让我随便坐。
在坐下前打算把买的花给插花瓶里,才发现花瓶里的花是新鲜的。吴阿姨告诉我是她儿子过来了,刚刚接到电话有点事情就先走了,说晚点再过来。
也告诉了我另一个花瓶在柜子里。
我把花瓶拿去洗了洗,把花插了进去,放在了另一边的柜子上。
“真是辛苦你了,每次都跑过来看我。”
“没事的,反正也无聊。”
刚刚坐下,吴阿姨就把儿子买的零食拿了出来请我吃,说她不太喜欢吃这些有糖分的东西,而且有病在身也不敢乱吃。
我低头看了看,与其说是零食,还不如说是维生素之类的东西准确。不过现在的维生素之类的东西都做得跟糖果差不多,也难怪吴阿姨会认为是零食。
为了不让她儿子的心意被转送给我,就解释了一些这些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放在慢慢吃就行了。
她听了仔细看了看我说道:“你在减肥吗?瘦了好多。你这个年纪不要想着减肥,身体容易出毛病的。这些还是你拿回去吃吧。我天天输液,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
我抬头看了看挂杆上的药瓶子,大大小小的,似乎确实用不着这些维生素。毕竟是她儿子的心意,我只是象征性吃了两颗,其他的让吴阿姨好生收着。
之后她还着重强调让我多吃点饭,太瘦了不好看。
最近一样的吃饭吃肉,而且还以为天天坐着没有时间锻炼,总感觉胖了好几斤。听吴阿姨这么提起,我认真照了照镜子,似乎有点瘦了。
估计是学业压力有些重导致的吧。
在聊天期间吴阿姨忽然咳嗽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偶尔会这样。
可是她咳得整个人缩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体还出现抽搐的状态。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咳嗽,我立马摁响了床头的钟铃,没一会一群医生和护士走进了房间。
一位护士把我推出了病房,我问吴阿姨怎么样了,她什么也没说,关上了门。
我呆呆的看着房门,以及里面细微的声音,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浑身冰凉,手还在发抖。
没一会,门开了,护士进进出出,我退到门的一边,扫了一眼室内。床边的帘子是拉着的,只能看到医生的人影晃动。
大概过去了十多分钟,护士才跟我说已经没事了,只不过病人现在已经睡了过去,不宜打扰。
等所有人退出病房后,我才走了进去,来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吴阿姨,心里莫名升起害怕的情绪。
又坐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吴阿姨的儿子回来,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便离开了医院坐车回了父母那里。
回到家我就问了父亲国外有没有信得过的医生。他问为啥突然问这个。我就把吴阿姨的事情说了出来,想让父亲问问认识的人有没有专家帮个忙。
“这样啊……你把她的名字给我,住在什么医院也说一说,我打电话过去问问到底是什么病情,到时候再联系医生。”
有了父亲这句话,我立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他说了。然后看着他打电话。
几分钟后我父亲朝我摇了摇头:“她的病情已经进入晚期了,在住的医院也是由专家照看。哪怕转移到国外也改变不了……”
我听后失落的低下了头,控制住嗓子里的哽咽问道:“吴阿姨她……还有多久时间?”
“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嗯,我知道了。谢谢爸。我先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我趴在床上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脆弱,以及人类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