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绝妖阵没用?”虚空里，三男两女走了出来，白衣女子盯着被困住的花溪月，丝毫不曾掩饰眼底的焦急。
“那是她的劫，若过了便没事，”神隐木的声音很平静，“若过不了，大概六界离毁灭也不远了。”
“为什么她的生死会关系到六界?”非尧心中无比的疑惑，“她到底是谁?为何会成为妖皇之心的宿主?”
“你们天天想着得到妖皇之心，可你们了解妖皇之心的力量吗？”白衣女子有些愤怒的看着三个男子。
“妖皇心，灭六界，毁天地，逐旧道，生新道，”神隐木慢悠悠的道：“你们以为妖皇之心可以让你们得到自己想要的，其实不过是催生心魔而已。”
凤长歌沉默的看向在结界里乱撞的花溪月，鲜血不停的从她身上落下，本就沉寂冰凉的双眼宛若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神采。
“妖皇之心带来的力量从来就没有终点，”白衣女子目光哀泣的看向花溪月，“这六界里，除了她的神体，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可接触妖皇之心。”
“所以，她的身体，”凤长歌有些颤抖的道：“其实只是妖皇之心的容器。”
“没错，”神隐木严肃起来，“六界中人若接触妖皇之心，无论多强大都会生出心魔，心魔会在毁灭六界后自毁，而妖皇之心则会寻找新的宿主。”
“嘭，”一个黑衣女子被扔在地上。
“你不回去信不信我灭了你，”清冷的声音在虚空里扩散，白色锦袍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
“为什么偏偏是她?”黑衣女子无视身后的人，愤怒的盯着白衣女子，“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何还要再死一次?”
“……”，白衣女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黑衣女子的话，愣在了原地。
凤长歌的目光在两个女子的脸上徘徊，因为那两个女子的脸和花溪月一模一样。
“其实，本座也不懂，”一直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的牧楚抬头看着神隐木，“明明不是她的事，难道就因为妖皇之心，所以她还要再死一次吗？”
“天命不可违，”神隐木的声音有些沉重。
“或许，她的命格是可以改变的，”迦姝轻飘飘说了一句。
“那得看她的造化，”神隐木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轰，”原本困住花溪月的法阵直接被强大的妖力轰炸开，整片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火焰剧烈灼烧起来。
“布斩妖阵，”神隐木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三男一女急忙朝着花溪月飞了过去。
强大的力量压下，花溪月的脖子，双手和腰间分别多了一股黑色的链子。
“轰，”尘土飞起，四个人直接化作石像稳稳站住，左青龙，右白虎，另外两边分别是朱雀和玄武。
最先出现的白衣少女展翅飞起，寒冷刺骨的气息扩散开，片片冰霜落在地面上冻住了冲天而起的火焰。
“能不能救她一下?”煌天有些焦灼开口问了一句。
“以己之力攻己之心或许可以，但是希望渺茫，”神隐木说了一句。
“那要怎么做?”白衣的“花溪月”主动开口问。
“剑灵持剑攻击剑主心脏，发动自己的力量引导她走出困境，”迦姝漫不经心的开口，“但是这把破剑好像还没有剑灵。”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关键时刻煌天懒得和迦姝扯。
“别无他法，”迦姝再次开口。
“如果我们回到她的身体里，有没有可能压制住那股力量?”黑衣的“花溪月”从地上站起身。
“没有，你们会被吞噬掉，”神隐木回道。
“成为剑灵需要什么条件?”牧楚开了口。
“完整的魂魄与剑主缔结契约再与剑身缔结契约即可，”迦姝看着成虚影状态的牧楚，“你魂魄不全，就算想成为剑灵也不会被接受。”
牧楚握紧了拳头，扭头看着因为想要冲出法阵的花溪月，“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剑灵分为两种，一种是契约型剑灵，这样的剑灵可以保持自由身，拥有自己的思想，”神隐木没有再说下去。
“另外一种是什么?”牧楚听出了神隐木有隐瞒。
“鬼籍有记载，另外一种剑灵叫做献祭型剑灵，”迦姝看向牧楚，眼中似乎有不忍，“但凡魂魄，只需要献祭剑神就可以成为剑灵。”
“怎么做?”牧楚死死盯着迦姝。
“问天道，成剑灵，将鲜血滴在剑上就可以，”迦姝有些不忍，“可你要想知道，献祭型剑灵会成为一副空壳被困在剑身里。”
“本座不在乎，”牧楚苍凉一笑，转身将煌天剑召唤了过来。
“臭女人你要做什么?你走了她怎么办?”煌天已经来不及阻止就被迫沾上的牧楚的鲜血。
“她平安活着就好，”牧楚看着手腕上的鲜血一点点融入的剑身里，“咔嚓，”十二道闪电直接砸了下来。
乌云散开一个口子，刺眼的白光照在了牧楚身上。
“何为舍弃?”
“放下一切，”
“何为大道?”
“天人合一，”
“何人渡你?”
“我自渡我。”
三个问题落下，迦姝抬手扶住树干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样问天道，这样承受雷刑的吧？
二十四道天雷毫不留情的落下，花溪月看着逐渐消失的牧楚绝望的摇头，“不要。”
红光闪过，牧楚的身体化作红点飞进了煌天剑里。
“我们回去可好?”白衣女子上前牵住黑衣女子的手，“别闹了，除了我们，她真的一无所有。”
“好，”黑衣女子答应下来，一黑一白两道光闪过，光团朝着花溪月的方向飞去，“月华石链里有铸魂过和梦灵珠。”
神隐木会意，树藤朝着凤长歌而去，凤长歌将手里已经被自己握得温热的手链和坠子一起放到了树藤化的手掌心里。
身下一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凤长歌一行人便直接被送回到了天妖殿前的广场之上，“你们的问题会由她来解决，但是目前时机未到，还望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