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回道:“非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我家的一点好盐巴而已。”
李瓶儿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童淑珍。
童淑珍拿过自己取出倒出了一点点,放到鼻尖嗅了嗅,好奇的尝了一下,忍不住赞道:“这盐竟比宫里的还要好。”
“哦。”童贯的好奇心被浓浓的勾起来,连忙喊道:“给我也尝尝。”
童淑珍拿给童贯品尝,童贯品尝完后,惊喜万分:“好盐,竟比宫里的贡盐还要好美味三分,这是什么盐。”
童淑珍瞧着这盐巴,奇怪问道:“爹爹,这几日我常常出入厨房,见到的盐巴似乎和姐姐的盐巴有些不同,这盐好像更细腻白上许多。”
“是吗?”童贯忙吩咐下人取了厨房的盐巴。
童府的盐巴比之民间的盐巴更加雪白,不过颗粒很大,这是时下最流行的雪花盐,只有贵族官宦人家才吃的到,寻仇百姓可吃不着。
蒋丰如果在此,一定会嗤之以鼻,因为这雪花盐,就是寻常百姓的盐巴第一次过滤后蒸馏结晶的盐巴,都没有经过杂质处理,其中的苦涩味依旧存在。
童贯品尝了一下府邸内的盐巴,顿时呸道:“我说自己最近怎么老食不下咽,原来我吃的苦涩味道竟是从这上面来的,难吃,拿走拿走。”
下人连忙拿走了雪花盐。
童淑珍好奇问道:“姐姐,不知你家从何处觅得如此好盐,可否送我一点。”
李瓶儿回道:“淑姐儿若要,我当然是乐意奉上,只是我此次来东京,携带也不多,日后这盐巴要是用完了,怕太师的旧疾会复发。”
童贯说道:“这个不怕,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觅得的这等好盐,我着人去取便是了。”
李瓶儿突然跪了下来,哀怨哭泣道:“太死,怕是秋后再也吃不到这好盐了。”
童贯一见她突然跪了下来,连忙喊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与淑姐儿是金兰,也就是我女儿,有话好好说,跪什么跪,淑姐儿,快扶你姐姐起来。”
童淑珍也连忙搀扶:“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李瓶儿被搀扶起来,一脸哀怨,苦大愁深道:“太师,好淑姐儿,你们有所不知,这盐巴无处可觅,他乃是我家良人苦心研制出来的,为了这点好盐,我家良人茶饭不思,生生熬出病来,险些因此丧命。”
童淑珍听的咋舌,暗惊这盐巴竟是如此得来不易,不禁暗暗佩服自己这位姐夫来。
童贯也赞许道:“哦,想不到你家良人竟有如此苦心,真是不容易。”
李瓶儿继续道:“太师容禀,我家官人研制这等好盐后,本要上京,将制盐之法上报太师,此制盐之法若是传播天下,可见天下人都知道太师您的无上功德,叫世人莫敢再背后诽谤太师。”
童贯这人好大喜功,再是喜欢人溜须拍马,听到李瓶儿说蒋丰居然不邀功,还要把这制盐的法子传授给他,让他领这天大的功劳,这马屁拍的他舒服,立马喜笑颜开道:“你将良人有心了,对了,他叫什么名,人可来了,快些唤他进来,本太师重重有赏。”
李瓶儿凄苦哭泣道:“太师,我家良人名唤蒋丰,号竹山,在清河县经营一家保安堂,是个郎中,他此次病没有随我一道来东京。”
“这是为何,不是说要上报这制盐之法,好传播世人,解百姓疾苦的吗?”
童贯有些不喜,说白了半天,玩自己呢。
李瓶儿连忙下跪,悲天跄地喊道:“太师,非是我家良人不愿来东京,实则是他惹上了人命官司,被冤医死了人,已经被判了秋后斩首。”
“什么?”童贯和童淑珍齐齐大惊。
童贯脸色阴沉,立马问道:“你且起来,细细讲案情说与我听,我倒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何曲折。”
童淑珍连忙扶起李瓶儿。
李瓶儿抽咽的将案情说清楚,她也不知道是西门庆暗中下毒,只道是潘金莲谋害亲夫,意欲栽赃。
“太师请看,这是我家良人命我带来的龙津丹药方,还请太师明断。”
童贯拿了药方,细细一看,便气急败坏骂道:“清河县知县当真糊涂,这药方根本就无毒,如何能害人,定是那毒妇毒害亲夫,当真可恶至极。”
童淑珍心疼哭的和泪人似的李瓶儿,着急喊道:“爹爹,既然知道姐夫是被冤枉的,那你可一定要救救姐夫。”
童贯当即道:“这个自然,来人啊,与我更衣,老夫这就进宫去。”
童淑珍不明白了:“爹爹进宫做甚,当急着救姐夫才是。”
童贯怒道:“老夫义女女婿被人构陷,此事若不上达天听,闹他个天翻地覆,岂不是要叫世人看老夫笑话,嘲笑我连个女婿都护不住,今后还怎么统帅三军。”
童淑珍一听这话,喜滋滋道:“爹爹这是要收瓶姐姐为义女?”
童贯满意的点头。
童淑珍连忙拉着李瓶儿跪下,开心喊道:“女儿拜见爹爹。”
“乖女儿,快快起来。”童贯连忙扶起了二女,对李瓶儿安慰道:“瓶姐儿莫要担心,老夫这个女婿有如此才干,莫说他是被人冤枉的,即便他当真害了人命,老夫也定保护他无恙,那盐巴可还有些,可再与我些,我好到官家面前好好宣扬他的功绩。”
“有,绣春,快快搬进来。”
门外的绣春急忙捧了盐罐子进来。
童贯立马让下人搬上车,更衣上朝去了。
童贯不傻,虽然没有见过蒋丰,但是能够制出如此好盐的奇人,想来本事不俗,这等奇才,又懂得孝敬自己,自然是要尽快收入自己门下,所以才他收了李瓶儿为自己的义女。
童淑珍拉着李瓶儿闺房说话,好一通安慰,李瓶儿才破涕为笑。
“淑姐儿你还喜欢裁剪新衣?”李瓶儿看着满屋子的新衣服,想起了丈夫交给自己的美人图来,俏脸不由有些泛红。
想着现在有童太师做主,也就不用再诓童淑珍去清河县了,那美人图也就不好意思再拿出来献丑了。
一提到做衣服,童淑珍顿时就来劲了,拉着她一个劲的介绍自己的设计。
李瓶儿被她拉着看了十多套新衣服,眼都看花了,最后实在不厌其烦,说道:“你这些衣服美是美,可惜都没有什么新意,不如我家蒋郎设计的。”
童淑珍惊奇问道:“姐夫还做衣裳?”
“这个当然,我家良人可是一双天下无双的巧手,你看这就是他设计的美人衣衫,可别致了?”
李瓶儿取出了袖子里的画卷,展开来,童淑珍一瞧画上美女衣衫暴漏,顿时俏脸羞的通红,低下头道:“姐姐,你怎么带这东西进府了,这要是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毁了我的闺誉。”
李瓶儿笑道:“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又有谁知道,再说了,别看画上美人,注意看她的身上衣裳。”
童淑珍羞的拿杏花眼偷偷打量,见到画上面的比基尼,奇怪问道:“这不是咱们女子的抹胸吗?不对,有些不同,为何这衣衫连到私密处?”
李瓶儿得意笑道:“这不是抹胸,是比基尼,是我家蒋郎知道你好裁剪新衣,特意为你设计的,你拿去好好研究吧。”
“姐夫还真是个奇人,竟会设计出如此与众不同的抹胸来。”童淑珍羞的俏脸通红,忍不住心中好奇,立马动起手做起比基尼来。
童太师回府,欢喜宣布好消息,官家得知了蒋丰居然可以制盐,立马封了他做河北东路提举茶盐公事,从五品,命他专为皇家贡盐。
李瓶儿得了这好消息,欢喜极了,对童贯是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