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苏秋眠就给姐姐打电话,让她来接自己去市里。江爸爸和江妈妈起早温了一些剩菜,让江枫二人吃了早饭。苏秋灵开车赶到,苏秋眠拉着江枫上车离开。
到了Y市后,苏妈妈问:“不是说好的婚礼三天后,去苏州宴请女方的亲朋好友吗?怎么就你们两个过来了?江枫,你爸妈呢?”
苏秋眠把这茬儿事给忘了,她只想着赶快逃离像原始社会一样的农村。江枫和苏秋眠面面相觑,江枫说:“妈,您看这样行吗?别让我爸妈去了,我爸爸操办婚礼,血压有点高,这一路颠簸,恐怕还去不了。我妈上次去了趟苏州,回来身体就有点吃不消,要不就我和秋眠去,您看行吗?”
苏妈妈一想上次商量结婚,江妈妈去了什么事儿也不会办,去了还不如不去。就对江枫说:“这样也行,反正有我和你姐呢。对了,你说你爸血压高了,没事吧?”苏妈妈有点担心,像江枫这样的家庭,如果他爸再有点慢性病,自己的女儿可就真的掉进火坑了。再加上商量结婚,男方父亲都不去,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病?
江枫赶紧说:“没事,老年人嘛,一操劳血压有点不稳定,正常。”其实,江爸爸去了苏州也不会比江妈妈好多少,毕竟都是一样没经过事的人。
到了下午,江枫带大家去附近的商场转了转。晚上江枫和苏秋眠回到出租屋,苏秋眠问江枫:“我们结婚,你们收了多少份子钱?”
江枫反问道:“你不知道吗?不是都给你了?”
“什么叫都给我了?我只收了咱们几个同学的钱?你不会没问你爸妈要吧?”苏秋眠紧张兮兮地问。
江枫答应过苏秋眠,结婚收的份子钱都给她。当时拍婚纱照刷的江枫的信用卡,也说用份子钱先还上,这次去苏州摆宴席,酒店的钱还没着落呢,也得先用份子钱应急。但江枫在婚礼办完的那天晚上,问了父母,一共才收了两千多块钱。但是家里准备婚房、租车、请司仪、唱大戏、摆喜宴……也已经处于负债的状态。江枫没好意思问父母张口要。
江枫想了想,对苏秋眠说:“我说了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说。我没问我爸妈要,是的,我答应过你把份子钱都给你,但是家里也需要这些钱应急,不然我爸妈在家,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让他们怎么生活?再说老家的人情往来,也都是我父母出的钱,你让我现在要份子钱不合适。还有啊,老家随礼随的比较少,一家随一二百块,总共也不过两千多块钱,就算都给你,什么也不够干的……”
苏秋眠很生气,她在乎的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江枫的态度。从开始到现在,他答应自己的事情说反悔就反悔。他爸妈需要面子,就使劲给自己的面子砸钱,她苏秋眠就不需要面子了吗?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不行吗,非要打肿脸充胖子,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往后的事情该怎么进行?去苏州请完客,还要回来请江枫的领导和同事们,这些钱从哪儿来?
江枫一脸歉意地看着怒气冲冲的苏秋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就小心提议道:“秋眠,你看这样行不行,苏州的亲朋好友随的礼,咱们用来结酒店的账,不够了再添点。”
苏秋眠怒发冲冠:“你刚才说你老家的人情往来都是你父母出的,你不能问他们要这份钱。我家人情往来的份子钱也是我爸妈出的,凭什么咱们拿来用?!”
江枫说:“那去苏州不是请你们家的亲戚吗,用他们随的礼怎么了?”
“谁家婚礼的宴席用女方出钱?你是入赘我们家吗?”苏秋眠瞪着江枫说道。
“那请他们来Y市参加咱们的婚礼啊,我没说不让他们来吧?我们摆了宴席,是他们嫌不方便不来对吧?如果他们来了,咱们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吗?!”江枫也开始发火。
苏秋眠提高分贝冲江枫喊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他们都过来了,租房子的钱都够在苏州摆次酒席了!你现在又这样说,是谁之前给我说要把份子钱给我的?!”
江枫撂下一句“反正现在我是给你弄不来钱,该怎么办你自己想吧!”就去了卧室。苏秋眠又憋屈又生气,气得去另一个卧室哭了起来。苏秋眠这几个月因为结婚流的眼泪,比她前二十多年的总和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