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勾银月挂在夜空,天上夜空中闪烁着一颗颗星辰,地下人世间则是亮着一盏盏灯火,大多数街道除了几声狗吠都已是寂静无声,可有一处地方却是人声鼎沸,热闹的很。
这处地方就是青石镇男人们的逍遥窟,销金窟。这里莺啼娇媚之声处处皆闻,这里灯火通明,衣着露骨的女子们站在楼栈门口招揽着客人们,一见到客人驻足,她们就如缠蛇一般缠了上来不放,拉着客人们进楼欢饮,共度春宵。
没错,这处地方就是青石镇有名的欢场——百花楼。
今夜,百花楼如以前的每个夜晚一般,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楼外面姑娘们招揽着客人,楼里面客人们与姑娘们欢饮热闹,秦山就如土包子一般,在秦三叔的引领下进了这百花楼。
他左看看,右瞧瞧,看着那些女子们坦然坐在各个男人的怀里,笑盈盈地灌着他们喝酒,这些大胆的行为让秦山都看的目瞪口呆了,他上辈子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今晚上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秦三叔见他如此吃惊的样子,不置可否地笑道:“这些男人都是来此寻欢作乐的,姑娘们以此为生,自然要放得开满足他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走,跟我上楼吧,我让窑娘给你介绍介绍几个有姿色的,你看上哪个就选哪个!”
秦山无语,只能点了点头,跟着秦三叔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屋子,又等了一会儿后,就有一风韵女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呦!”这女子看见秦三叔就娇嗔道,“三爷今儿怎么来了?您可有几个月没来我这了!”
秦三叔眯眼看着这风韵女子,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怎么,窑娘,你这是想三爷我了吗?”
窑娘拿着手帕遮嘴轻笑,扭着腰肢来到了秦三叔面前,轻声道:“我当然是想您了!没您来,窑娘度日如年啊!”
看着他们俩调情的样子,对自己视若无睹,秦山不由有些无语,心里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我这位三叔还真是风流啊,山上有正牌妻子,庄子里养着好几个小妾,这妓院里又有个相好的,还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男人的楷模啊!”
他正如此腹诽吐槽之时,那秦三叔则是用手拍了拍窑娘的肩膀,笑道:“好了!我今儿来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小子来呢。”
窑娘闻言,这才抬头看向秦山,见秦山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她不由面露疑惑道:“这位小公子是?”
秦三叔笑道:“他是我大哥的独子,跟我下山来巡视各处产业的,今儿晚上我特意带小山他来见见世面的。窑娘,你可得给我好好招待他,让他满意了,明白吗?”
窑娘先是一惊,没想到面前的少年居然是大当家的独子,随即就又露出极为热情的笑容招呼道:“哟!原来是大爷的儿子,也就是少当家的来了,既然您来了,窑娘我自然不敢怠慢的,这就让几位红牌姑娘来伺候着。”
说着,她就要扭着腰肢离开,可不想就在这时,楼下面的客人们起哄,楼上的屋子里都隐约听见有人喊着:“快让秋云姑娘出来!”
“今晚上秋云姑娘是我的!”
……
这些话传入了秦三叔的耳中,秦三叔不由唤住窑娘问道:“窑娘,外面是怎么回事?这秋云姑娘又是谁啊?”
窑娘转过身来,笑着解释道:“三爷,这秋云是前不久买下来的姑娘,好好教导了她一番之后,这不今夜就要竞价,让人给她**呢,价高者得!”
“哦?那看来这位秋云姑娘不仅是个雏,应该长的还不错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叫嚣,那么窑娘,你把这位秋云姑娘叫来,给小山看看,要是小山看中了,这秋云姑娘就让小山吧。”秦三叔轻描淡写道,没有一丝一毫地商量余地。
可是,这倒是让窑娘为难了,她这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今夜要拍卖秋云姑娘的初夜,这突然改了主意,岂不是得罪客人们,自砸招牌吗?
所以,窑娘笑道:“三爷!您这可是让我为难了,外面的客人们都等着秋云姑娘上场,等着成为秋云姑娘的入幕之宾呢,这突然就变了主意,不是自砸招牌吗?”
秦三叔闻言,冷眼扫了她一眼,轻哼一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百花楼都是我们自家的产业,要一个卖身的姑娘伺候着,哪有这么多的话?去把她叫来就是,自砸招牌又如何?外面的客人愿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这,这”窑娘低着头,轻咬着唇,一副为难的样子,她是不想自砸招牌的,她经营这百花楼可不容易。
秦三叔见状,又是紧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说什么,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了悠扬动听的箫声,楼下面叫嚣的客人们也是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再呼喊大嚷着。
犹疑的窑娘则是松了口气,道:“三爷,小公子,这是秋云姑娘上场了,竞价马上就要开始了!”
秦三叔闻言,勃然变色,双眼凌厉地看着窑娘,刚要开口呵斥,这时窑娘轻声细语地安抚道:“三爷别动怒!窑娘只是不想自砸招牌而已,等会儿竞价之时,只要小公子看上了秋云,也可以参与竞价啊,反正我们都是自家人,尽可以抬高价钱,压人一头的,这样一来,不必自砸招牌了,也可以让小公子得偿所愿。”
这话安抚住了秦三叔,但秦三叔依然沉着一张脸,轻哼一声,对秦山道:“小山,你觉得如何?”
此时,秦山对素未谋面的秋云姑娘倒是不怎么在意,让他饶有兴趣的却是秦三叔和这老鸨窑娘之间的关系纠葛,他本以为这窑娘就是秦三叔外面养着的妓女,可没想到这窑娘并不是一味地顺从着秦三叔,居然敢拒绝秦三叔的要求,这真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那么,这窑娘和秦三叔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真的是情人?秦山此时倒是有些不肯定了。
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他嘴上倒是应道:“三叔,就听窑娘的吧!我也不一定要这秋云姑娘伺候,先看看热闹再说!”
“嗯!”秦三叔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窑娘见了不由松了口气,然后笑道:“还是小公子通情达理,那么我就先下去招待客人了?”
秦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窑娘就转身离开了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