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乱糟糟跟进了贼似的,到处都是生活用品,内衣内裤随意扔在地上,屋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帘缝撒在了地上。
潘唯一丝不挂抱着膝盖蜷缩在屋角,眼睛直愣愣盯着地面上的月光。
周宴连忙将视线移到一旁,关心问:“你怎么了?”
潘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眼神之中一点活气都没有。
周宴从来没见到她这种眼神,感觉她对生活没有一丝希望。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潘唯依旧一动不动蜷缩在角落里,白皙的双腿不住微微颤抖,月光照在她光洁的身上显得楚楚可怜。
周宴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她还一丝不挂,觉得做点什么都不合适。
两人沉默半晌,周宴觉得有些尴尬,指了指门说:
“那……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小心翼翼退到门口,打算回自己家去。
“你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吗?”
潘唯缓缓抬起头,可怜巴巴看着他,口中低声说着。
见她总算说话了周宴长舒一口气,悻悻走了回来,见厨房门口有把椅子就坐了上去。
“能坐近点吗?”
潘唯指了指身边柔软的床说。
周宴干笑两声避开潘唯酮体小心坐在了床上,双手晃了晃去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潘唯将头蜷在臂弯里,盯着地面皎洁月光,声音缓慢而低沉说: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一起上高中的时光?”
周宴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从前的事:
“当然记得了,那时咱们倒是不怎么说话。”
潘唯脸上显出一丝温暖,声音柔和了些:“那时我成绩并不好,很大原因在于你。”
周宴一愣,心想你学习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有这么碰瓷的吗?
潘唯嘴角露出笑意,仿佛在回忆美好时光,继续说着:“那时我坐在靠门的位置,你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课的时候我就喜欢歪着脑袋看你认真听课的侧脸,老师讲什么根本没听进去。”
她扑哧一笑,说:“那时我同桌不知道我在看什么,以为我喜欢看窗外的天空,其实我就是在看你,你就是我的天空。”
周宴脸上泛红,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平时说话没个正形,关键时刻脑袋里一片空白。
潘唯含情看着他:“那时我就想,无论你上哪所大学问都要跟你去一个地方,还坐在一个教室里,远远的看你的侧脸。”
周宴心中感动:“那为什么你上高二的时候突然转学了,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闻这话潘唯脸色唰地白了下来,双手抱紧膝盖浑身不住颤抖,牙咬得咯吱直响。
周宴看出来她的异样,猜想她心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伤痛,抬手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
“没事的,都过去了,现在没人能够伤害你。”
他的话起了作用,潘唯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最终长舒一口气。
“是啊,都过去了……”
漆黑的屋子又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过了半晌潘唯又继续说:“那时学校旁边有一伙流氓,他们……他们有天放学趁着天黑把我拉到了旁边的树林,然后……然后……”
一听这话周宴眉头一拧,当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定是刚才那三个非主流玷污了她。
微观世界有自己出头,可是现实世界没有,那时潘唯肯定是羊入虎口,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糟蹋了。
周宴恨得牙痒痒。
潘唯看出他心中的愤怒,有些不忍,抬起纤细的胳膊握住他的手。
“没事的,那三人也都被捉了起来,已经受到了惩罚,只是……”话说一半低下了头。
周宴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后来我就转了学,临走的时候想跟你说句话,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周宴反手握住她的手,说:“之前的事都忘了吧,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你。”
潘唯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瞪大:“没有过去,微观世界里的我马上就要经历这些!”
周宴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今天没有上班,微观世界是真实世界的平行世界,真实世界发生的事微观世界肯定会再发生!
潘唯记得发生那件事的时间,由于心里有阴影所以今天不愿去微观世界。
周宴庆幸自己误将微观世界里的潘唯当成真实的潘唯,安慰说:“你放心,那三个非主流我已经教训了一顿,他们绝不会再骚扰你。”
潘唯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看着他。
“你……你怎么知道的?”
周宴握紧她的手,说:“我刚才正好去了学校附近,见他们对你图谋不轨就教训了他们一顿,一个是菠萝头,一个黄头发还有一个紫头发,是他们吧?”
潘唯眼眶泛红眼泪簌簌落下,用力点了点头,憋着嘴带着哭腔说:“谢谢你……谢谢你!”
周宴见她脸色苍白顶着两个黑眼圈,知道她最近没休息好,扯过床上的毯子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扶到床上躺了下来。
“你也累了,躺下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事先不陪你了,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快步向门口走去,潘唯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
一出门外他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家中,坐回椅子上带上控制器就进入了微观世界。
此时微观世界的周宴正在上课,眼睛光芒一闪已经换成了真实世界里的周宴。
他也不管老师学生的惊愕目光,站起身就走出了教室,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一挥手,身上衣服变成一套合身西装。
从兜里掏出来个人偶随手扔到了地上,人偶摇摇晃晃逐渐变大,最终成了个跟周宴一模一样的人。
人偶替身木然地走回教室继续上起课来,而周宴则大踏步出了学校。
“引导员!给我查查刚才那三个混蛋在什么地方!”
引导员可能探测到他言语不善:
“三人位于第六大街与岐云路交汇口。引导员在此提醒您,《微观世界三大法则》第二条明令禁止工作人员肆意杀害原住民,否则将永久关闭账户……”
周宴冷哼一声,一边快走一边说:“真实世界他们受到了惩罚,可是这里并没有!”
三个非主流所在位置离学校并不远,周宴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路口。
只见道路对面浩浩荡荡百十号人,手里拿着铁棍砍刀,当头一人脸上一道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吊着膀子拎着一把日本太刀。
三个非主流此时站在他身边,黄头发一见周宴顿时瞪大了眼睛,提刀一指恶狠狠说:
“大哥,就是这小子,没想到他竟然送上门来了!”
刀疤脸也不看他,盯着周宴阴狠一笑:
“小子,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这儿吗?”
周围路人一见这情形就知道不是好事,快步小跑躲到一旁。
周宴冷眼扫视百十号人:
“我能不能离开这里不知道,但你们肯定会后悔生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