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菲赶到正通银号已是巳时,胡正天此时正坐在书房正厅的桌子旁发呆……这盛恒钱庄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的本事……他心中愤恨难平,林总管安静的站在一旁,一点也不敢吱声。
“爹~您女儿都被人家欺负了,你都不管啦!”胡菲菲一进屋中就来到胡正天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胡正天神情严肃,并未说话。
胡菲菲看胡正天不理自己,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回二小姐,”林总管躬身上前,双手作辑说,“是盛恒钱庄!”
“林总管,到底怎么回事儿?”胡菲菲觉得事态严重,也变得严肃起来。
“回二小姐!今早辰时起……”林总管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胡菲菲听。
“这个盛恒钱庄欺人太甚!”胡菲菲听完一拍桌子,生气的说道,“爹,竟然有人敢公然跟您作对?不如我们把他们给杀了!”
“谈何容易?”胡正天叹了口气,又说:“我多次派人去潜入其内部打探,去的人非死即伤,一丁点儿消息都查探不出来!至今没人知道这背后的老板究竟是何人。”
胡菲菲眼珠子转了几圈,说:“爹,不如我们把那掌柜给绑了,就不信那背后的老板不管!”
“没用的!”胡正天摇了摇头,“我也曾派人绑了盛恒钱庄的应掌柜,却出来个薛掌柜,我又命人绑了那薛掌柜以及他的家眷,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周掌柜!挟持盛恒钱庄的人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即使杀了他们也没用,都是徒劳,始终不见这背后的老板露面!”
“爹~那老板根本不管那些掌柜的死活,为什么那帮傻瓜还那么忠心的替他卖命呢?”胡菲菲感到奇怪。
“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这也正是那老板的厉害之处啊!这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见得太多,为父手上都不知沾了多少鲜血,从来没有像这一次那么的束手无策……”胡正天有些踌躇,他问胡菲菲:“菲菲,爹是不是老了?”
“爹~您说什么呢?您一点都不老!您是这世上最好的爹、最厉害的爹!”胡菲菲撒娇的扑进胡正天的怀里,片刻又安慰胡正天说:“会有办法的!”
……
贺樱琦与小七都不在府中,凌纤儿一个人在院子里心中忐忑……
不一会儿刘总管便派人将凌纤儿带到了贺府的正厅。
老爷和老夫人两个人正威严的坐着,身旁站着几个仆人,凌纤儿慢慢的走进屋子,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老爷,老夫人!”
“你胆子不小啊!”贺中天平静地说道。
“奴婢不敢!”凌纤儿小声的回答。
“不敢?”贺中天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杯摔向凌纤儿的面前,只听“砰”的一声杯子掉落到地上摔的粉碎,残渣四起,他又说:“那胡二小姐都闹到贺府来了!”
凌纤儿吓得一哆嗦,不听使唤的双膝“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低着头默不作声。
在场的众人也都被吓坏了,老爷这是真动怒了!老夫人立刻上前用手上下抚了抚贺中天的胸口,替他顺顺气,说道:“老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她目光一转看向凌纤儿,又命令的说:“贺府待你可不薄啊!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回禀老爷、老夫人!昨日奴婢在锦绣坊买衣裳,是与……胡二小姐……有些……有些口舌之争。”凌纤儿战战兢兢的说道。
“口舌之争?你算个什么东西!那胡菲菲是什么人!岂是我们能得罪的?我都得对她退让三分!”贺中天又责怪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回老爷,奴婢当时并不知她是胡二小姐!奴婢看中了一件衣裳,胡二小姐说她要那件衣裳!奴婢始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与其相争,就准备离开。可她不依不饶的要打奴婢,奴婢就躲在了人群后面,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拉着小七跑了……后来小七便带着奴婢去了别的绸缎纺。”凌纤儿说。
贺中天瞪着凌纤儿,同时心中震惊,他打量着凌纤儿,若换做其他的丫鬟定会哭着喊着跪地求饶,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可凌纤儿这丫鬟不仅敢得罪胡菲菲,而且此时此刻面对自己的滔天怒火却也是这么的镇定。他又大喊了一声:“来人!”
不多时从门外进来两个仆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在!”
“老爷!小七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事与他无关!一切都是奴婢惹的祸!”凌纤儿立刻磕头谢罪,又急忙的说道:“奴婢甘愿责罚!绝无半句怨言!”
“把她给我关起来!”贺中天叹了口气,他转过身背对着凌纤儿,两个仆人便上前把凌纤儿带下去了。
“小七回来之后,不必带来见我了,直接给我关起来!”贺中天又吩咐说。
“是!老爷!”刘总管躬身答道。
就在林总管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贺中天又说:“等下!”
听到贺中天的话,林总管立刻转过身子双手作辑,等待贺中天示下。
贺中天看了林总管一眼,意味深长的说:“派人去查查这个凌纤儿!”
林总管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