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这个夏天就这样开始了,从镜泊湖回来大家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里,林晓峰重新投入到他的房地产大业中。夏语诺一头钻进了期货中,没办法股市始终是这样阴晴不定所以她决定转移一下方向。陆仁甲则成为公司最忙碌的人,每天开会检查、验收,再开会检查验收。
薛金花依旧时不时的电话骚扰一下林晓峰,自从她和夏语诺的表面关系和平化以后就开始没羞没臊的经常晃荡在这几个人中,原来那些不着调的朋友基本都不怎么联系了。由此带来的一个恶果就是,陆仁甲总是感到自己形影单离,虽然香水娜因为和夏语诺、薛金花混熟悉了也过来凑凑热闹,但是小白兔怎么能跟狐狸做朋友呢。
吕萍萍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她倒是给自己的父母报过平安,说自己目前在南方的一座城市发展,目前正在做自己比较擅长的工作,不需要家里人担心已经有些起色了。
陆仁甲的脑袋总是跟别人想的不一样,一听说吕萍萍在南方做自己擅长的工作,脑海中立马闪现出吴君如所扮演的洪兴十三妹的形象来。这男人婆不会正在干勾搭良家妇女,逼良为娼的违法事情吧?所以他开始极度关心起电视和网络上各类扫黄打非的新闻报道,虽然大家普遍认为他龌龊的心里注意力根本就是在图片上那些衣着暴露的风尘女上。
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在一起聚一聚几乎已经成为这个小圈子的固定活动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林晓峰是觉得和这几个人在一起很放松,夏语诺是为了看住林晓峰,薛金花的目的是偷走林晓峰,而老赖的目的是薛金花。而香水娜则是为了融进这个在岭河来说相对高端又极其安全的圈子,只有陆仁甲是因为根本就无处可去。
人越寂寞就越孤单,越孤单就越怕寂寞这几乎是个死循环。原本为了逃避孤单寂寞才躲在人群中,而人群中那些自顾自欢乐玩耍的身影又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确十分的孤独寂寞冷。而要想让这种感觉来的更深刻那就只能是借酒浇愁了。
于是在又一次见到夏语诺和林晓峰亲亲热热相拥着离去后,心情无比寂寥的薛金花也加入到后半夜在烧烤大排档借酒浇愁的行列,而且因为同样的单相思情结成功的把老赖从陆仁甲怀里抢走了。
看着这两个人一人端着一个二两半的二锅头瓶子,嘴对嘴的往嗓子里倒那辛辣的液体,陆仁甲只能默默啃着带血丝的大腰子。同样的空瓶子在桌子上已经堆了十多个。两个人自说自话,喝到动情的地方还不住的抹猫尿。一个有钱的男人,一个特有钱的女人就这么臭不要脸的在百十块钱的地摊上生生把自己灌醉,然后让自己这个穷人买单,为富不仁还能怎么样?就不能讲究些先把钱压到这儿!
醉眼婆娑的薛金花看着老赖,脸上的红晕掺杂着无比矫情的惋惜:“赖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惜我从小就把你当成自家的哥哥看。你知道我喜欢晓峰哥,所以即使明知道你心里对我好我也不能给你什么。”
老赖吭哧着有些不太利索的大舌头,两只眼睛笼罩在一团雾气中,说不上是悲伤还是被酒气笼罩的:“花花你不用管我,我对你好是我的事情,你对小林子好那是你的事情。我对你好我愿意,我心里舒服,我活着得劲这就够了。所以把你那副内疚的样子丢了吧,否则我会忍不住认为你总有一天会嫁给我。”
陆仁甲真的是感到无语了,为什么这么狗血的对白会出现在这两个被酒精麻醉了脑壳的瓜男女身上,而且还说的那么清晰,你们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这是在就着酒劲摊牌吗?难道一个不小心自己又成了情感搏击赛中的裁判?你们这么做家里人知道吗?问没问过我的意见?想让我做个见证人你们出手续费了吗?
薛金花听了老赖的话,呵呵直笑,笑的脸上厚厚的脂粉一个劲的往烤串上掉,两只夸张的大耳环像铃铛一样叮当脆响:“老赖哥啊,老赖哥你还真是个好人,我薛金花这辈子有你这么个知冷知热的比亲哥哥还要亲的哥哥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天我要是没喝多真有可能答应嫁给你,这辈子也算是找到依靠了。”
陆仁甲晃了晃脑袋,这喝多的人思维还真是混乱,什么叫没喝多答应嫁给他,难不成喝多了就不能答应吗?
薛金花狠狠的对着陆仁甲的肩膀拍了一巴掌,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喝多后打架,酒精真的能把力量放大好几倍,一个平时看起来文文柔柔的傻大姐喝多后这一巴掌差点把自己拍在地上。
“呵呵,奸人甲你傻了吧?没听说喝了酒以后说过的话不作数嘛。否者我怎么敢这么放肆呢。呵呵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也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就是办不了,这不是你的小聪明就能解决的,酒坛子里的人还是在酒里泡着吧,有时候喝多了比没喝多要快活的多,醉里看花,花非花啊……”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女酒鬼在耍酒疯,根本没有一点儿说话的逻辑,既然想喝酒那就继续喝吧,喝死你们俩去阴间做夫妻去吧,省的老是麻烦陆小爷做冤大头,今天哥哥豁出去了,不就是酒钱吗,你想喝多少哥哥就让你们喝多少。喊过老板再来十个二锅头,今天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熊虎能喝成什么奶奶样。
好吧这个亏大爷吃了,那个什么为了惩罚你们两个吝啬的有钱人,哥只能把你俩卸到十字路口了,这片出租车多你们打车爱去哪去哪吧!不能做了冤大头还要搭上汽油钱。
迷迷糊糊的把两个喝的五迷三道的家伙丢到大路旁,反正两个人在车里都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醉不起的样子,而且一再表示喝的不尽兴非要再找地方继续,陆小爷可是真陪不了,原本是找人陪现在变成陪人家还自己掏钱,这种傻子一夜做一次就足够足够了,再多就冤枉死了。所以真的是按他们两个的要求靠边停车的,后面发生的事绝对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面对林晓峰的无数次追问,陆仁甲已经解释的口干舌燥了。不咬死了不行薛金花的哥哥已经放出话来要打折陷害薛金花帮助老赖那个强奸犯同伙的第三条腿!妈蛋这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那个路口有三间酒吧,四个大排档,还有两间KTV和一间夜场,为什么偏偏跑去那间唯一的酒店呢?
寂寞的人总是在分外孤单的时候拼命抓住身旁可以缓解的东西,就像薛金花和老赖,干柴烈火的事谁都怨不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开心最重要。犯不着扣上什么大帽子吧。
林晓峰瞪着脸不红心不跳的陆仁甲,酒店的监控录像清清楚楚的录下了陆仁甲把车停到了酒店门口,把两个人卸下来后,还指了指酒店的大门。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问题是怎么把老赖给弄出来。要知道一大早上薛金虎就从省城赶了回来,带着好几个人把只穿一条大裤衩的老赖从薛金花床上拎到了车里,直接带到了薛家在岭河的大院,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这件事要命了,经官老赖估计得坐牢了,不经官老赖估计会更惨!
陆仁甲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薛金花已经成为整个岭河,不!是全省富贵圈里臭名远扬的二大姐了,基本上有谁家一听是薛家的二丫头,都把自己家不成器的小伙子往身后藏,生怕沾染上这位二姐头的晦气将来成为富贵圈里的笑话。薛家的老人要是聪明点儿应该知道该怎么对待老赖,放心那家伙没事的。
林晓峰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陆仁甲,这家伙为什么会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薛金虎从省城回到岭河在不考虑超速的情况下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而薛金花和老赖进入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而薛金虎把老赖捉奸在床是在凌晨七点。怎么时间会刚刚好?
也许是薛金花跟老赖一进酒店就被人看见,打电话告诉了薛金虎,毕竟那个家伙在岭河的人脉很广,市井朋友多如牛毛。可是这时间也太凑巧了吧?省城可不是岭河这巴掌大的地方,出市区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那四个小时的时间只是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花费。而且根据自己从小对薛家兄弟的了解,薛金虎在看到陆仁甲把俩个人丢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没理由到现在还让陆仁甲优哉游哉的在自己面前喝咖啡。
难道……
看着林晓峰怀疑的目光,陆仁甲立马就猜到他想的是什么。这可不是自己给他们俩下的套。薛金虎那么高调的富二代自己可靠不上,就算给这对痴男怨女下套也找不到薛金虎的电话不是,再说薛金虎凭什么相信自己?所以这件事很明显,下套的人一定是利益的最大获得者,而且对老赖喜欢薛金花,还有薛家的人极其熟悉。自己只是无意间做了这件事的帮凶,所以让我们静观其变,看看最后谁是最大的获益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