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夏语诺一听眉头皱了皱,就是咱再有涵养吧,这好赖话在听不出来,还怎么混呢?开什么玩笑啊,什么叫你这里有地方啊,跟你很熟吗?好吧,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狗一口,我踢你一脚总可以吧!
“得了,薛总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次是来向咱们昌泰学习的,如果不给薛总这位老师的面子,那么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可就是太不礼貌了。我虽然不会喝酒但是这礼貌我不能没有,这么样吧,今天无论如何薛总你说怎么喝,我陪你。”
薛金花一看,乐了好哇,你真当我傻啊,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立马连林晓峰都顾不上了,招呼小弟,招呼服务员,换四两的大杯,开茅台啊,一人先来两棒子!你看看人家土豪就是不一样,茅台那不论瓶论“棒子”陆仁甲这样的穷小子使大劲才敢把啤酒论“棒子”雪花大绿棒子嘛。两块五一瓶,可惜这饭店没有,最次的青岛纯生还要二十八。奸商!土豪菜啥时候上?
两个人的决斗,这是陆仁甲的看法,所以大家还是安静的做个旁观者吧。不过这两妞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那手底下可都带着一群兵呢。哪有兵不动将先拼的道理,又不是古代战场上的单挑。话又说回来,古人作战也没有单挑的,那不过是评书演义里为了吸引听众杜撰出来的。
俩人一人一杯满满的白酒,到也不急着喝,象征性的一人提了一口,剩下的就是各自手底下人互相较着劲的你来我往敬酒。要说薛金花找来的那基本都是岭河富豪圈子里有名的酒肉混子,这白的啤的红的全不含糊,最厉害的是把三种酒掺和在一起喝,不说酒量就是那份架势都够吓人的了。
夏语诺的手底下一般都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刚刚出来工作时间不长的小屁孩。这些小家伙们别看社会经验没有对面那些家伙老道,特别是应对酒场的经验上更是不懂那些小门道,不过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实惠敢喝。这酒桌上有句话说的好,酒量小的怕酒量大的,酒量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知道深浅的,这群小青皮楞子那就是不知道深浅的。
那位三合一的哥儿们还以为自己这一下子能震住几个,可惜那群小伢子根本没当一回事,三杯下肚这位老兄就横地上了。还弄了一个酒量不行用低度掺高度耍赖都没赢的名头。
按陆仁甲的想法,在这个酒桌上薛金花应该能对付夏语诺好几个来回,不过夏语诺手下的小年轻们可是不简单,特别是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瘦妞,那简直就是一口酒井啊,一仰脖咕咚,四两的杯子一下就到底了。
悄悄问了瘦妞的对象才知道,这丫头家里就是开酒坊的,小时候在家得把溜上的高度烧刀子用瓢舀当水喝,就这个小意思。妈蛋……真人不露相啊,这感情是从小用酒泡大的,难怪那么瘦。
酒桌上热热闹闹,可是基本没有林晓峰,陆仁甲和老赖三个人的事。林晓峰是没法出头,两个妞用的是酒桌上互相学习交流的名头,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说哪一方都没法张口,只能傻看着。
陆仁甲和老赖也在拼,不过这俩家伙拼的不是酒是菜,你吃两个螃蟹,我就得来三龙虾,你来五个扇贝,得这两盘子石板全归我了。也不知道这俩家伙的胃是怎么长的,这么多吃的愣是没撑死,还眼巴巴看着将要上来的土豪硬菜,什么乾坤。可是老也不见动静,这连垫菜大葱蘸大酱都上来了,咋还没上来呢?
起身就要把领班叫过来,老赖趁机把陆仁甲面前的两只鲍鱼拎到自己盘子里。领班过来满脸微笑的弯下身子。
“那个……”陆仁甲刚要问,看着那洁白的葱白和翠绿的葱叶一下子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伸手指了指那盘大葱蘸酱,也没说话就是点了点。
领班有些疑惑的问:“先生,那盘白玉翡翠搅乾坤有什么问题吗?”
我勒个去!果然是这样,太缺德了吧!眼角瞄了一眼旁边吧唧吧唧鲍鱼嚼的杠香的老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那个乾坤弄得也太多了,这多浪费啊,这么地给我来一盘白水辽参我蘸酱吃,省的浪费了。”
“啊?”领班愣了。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对了参多点儿,不差钱儿知道吗。”陆仁甲白了她一眼,辽参蘸酱没听过吗,颤巍巍的棒槌岛海参蘸酱那可是美味,当初他单位上的领导可是最喜欢这道菜了。这可是重口估计没人跟他抢。
他们俩这边吃的沟满壕平,反正也没人搭理他俩,不过慢慢桌子上的气氛可就有点儿消停了,地上横着的,桌子上趴着的,反正还能坐在那里的人不多了。薛金花和夏语诺两人的眼睛里也越来越见火光了,这是要流血的前奏吗?林晓峰苦着脸拿起一瓶刚打开的茅台嘴对着嘴,咕咚咚灌了下去,可惜两人谁都没搭理他,只好脸红脖子粗的一脑袋趴到桌子上。
陆仁甲刚要发出两声嘲笑,嘴一咧才发现情况不太对劲,满桌子就剩三个坐着的人了,薛金花、夏语诺还有陆仁甲,连老赖这家伙都把脑袋耷拉在桌子上。我擦,难道自己这是要当裁判的节奏吗?算了管它喝没喝,装死总比被打死强,嘴一歪,眼皮一垂趴到桌子上,在趴下的一瞬间还不忘把盘子里的一片火腿用舌头勾进嘴里。
薛金花端着满满一大杯白酒站了起来,夏语诺也毫不示弱的端起了酒杯,没有客套也没有寒暄,就像高手过招,两只杯子一碰,咚咚咚酒干杯净。两人的脸刷就红了,喝完了这杯薛金花的茅台酒,夏语诺踉跄的拿起了一瓶红星二锅头,这是放在包厢酒柜上的。为的是方便一些口味独特的客人。
也不用服务员起开,自己用牙直接起开,那彪悍的作风让从手指缝里偷偷观察的陆仁甲倒吸了一口凉气。夏语诺拿着起开的酒按住薛金花的杯子咕咚咚又满上了,然后给自己也满上,一瓶九两装的二锅头基本就没了,酒瓶子往地上一丢,咔嚓一声摔到粉碎,把门口的领班和服务员都吓了一哆嗦。
然后两人又碰了一下,咚咚咚灌了下去,四两多的杯子连干两个,一个是五十多度的陈年茅台,一个是二锅头就是个爷儿们也受不了啊。果然喝完了两人都晃荡起来,夏语诺首先扑通瘫坐在椅子上。
强坚持的薛金花得意的哈哈大笑,伸手去拿远处的红酒瓶子,明明就在眼前可伸了好几回都没够到,终于碰到了,嘴一咧:“小样怂了吧,告诉你姐……姐姐……还能……”
咣当一头摔到了地上,那瓶价值不菲的进口红酒哗哗的淌了出来,淌的陆仁甲那个心疼,一千多块呢。
站在门口的领班是彻底傻了,这一屋子人全倒下了,这叫怎么回事啊。还没见过喝酒喝的全军覆没的呢。想了半天悄悄走到陆仁甲身旁,推了推他:“先生醒醒,那个先生你们谁买单啊?”
本来抬起头的陆仁甲一听这话,扑腾又趴下了,老子是来过瘾的不是来当冤大头的,凭什么买单找到我啊!
就在领班脸上都要哭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一个人抬起了脑袋:“我买单吧。”
听到这话陆仁甲和老赖才抬起了脑袋,看看对面一脑门子官司的林晓峰,活该谁让你长的帅,长的帅招人恨。
拿出卡递给领班,用手揉了揉眼睛,看看一左一右已两个醉的不成样子的女人,摇了摇脑袋:“我带夏语诺回家,老赖送金花,剩下的陆仁甲摆平。”
说完一把抱起夏语诺走了出去。
老赖看着凌乱的战场,满是同情的拍了拍陆仁甲的肩膀,美滋滋的从地上扛起了薛金花。就剩下陆仁甲和这一屋子的酒鬼了。
陆仁甲倒也没着急,给自己点了根烟慢条斯理的抽了两口,才咳嗽一声:“老板都走了啊,我要去找个地方吼两嗓子,嗨皮一下,想跟着去的就起来,不想去的就这趴着好了。”
这句话刚说完,就见一屋子刚刚还醉的不醒人事的家伙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别以为你陆爷爷眼瞎,这包厢地上都要变游泳池了,别跟爷爷说酒都喝你们肚子里了。都是挺贵的东西,这帮败家玩意。
“陆哥,咱接下来去哪嗨皮啊?”一个小年轻的乐颠颠的问。
“去哪?去一边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想嗨皮自己消费去!”说完一手拎着一瓶喝剩下的红酒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吕萍萍还开着车在下面等自己呢,怎么好空手下去呢。站在楼下吧台的领班微笑着送上一个大食盒,两只热气腾腾的太子蟹,刚刚一起算完了的。陆仁甲早就交代好了,他可是一个顾老婆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