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迁逸气冲冲回到自己的屋里,他将枕头用力扔到到床上,自己估计是吃错药了,去试探一个疯子做什么,真是自讨没趣,自找苦吃。
第二天一大早,王府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湖心亭里,一名男子立在亭柱旁,他环顾四周,然后连连摇头,池水已经变得混浊不堪,明显是府里的人偷了懒。远处花园里,也已经不是鲜艳夺目了,剩下的都是凋花枯叶,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惨败的气息。
“唉!这王府越来越死气沉沉了,本太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太子羽不凡冷笑道,他看着自己对面还要丫鬟喂饭的羽迁逸,眼里的嘲笑更甚了,如今自己的地位已经稳固,这傻子他也不需要忌讳了。
羽迁逸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衣服上,地上,都掉了许多饭粒,他也不能在意,太子今日来,不就为了看他笑话吗?
他每月都会来府里一次,也都说些损人的话,早就习惯了。当初若不是他的加害,自己又怎么会是这般模样,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他逍遥着吧。
“迁逸啊,你说你现在这副傻样,还有什么用,就连娶个妻子都是疯癫的,真为你的后半生担忧啊。”羽不凡突然把喂饭的宫女推倒在地,一把揪住羽迁逸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眼前,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羽迁逸这个傻样,都有种想就地处决他的冲动,然而……他又不能那么做。
一旁的丫鬟缩成一团,害怕得瑟瑟发抖,但她又不敢自己退下,她怕太子会杀了她。
“咿呀,卧槽,有人欺负傻小受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前,居然有人敢做这种事情。”幽兰在自己房间待久了,就出来吸点新鲜空气,这千挑万选,选定湖心亭这里,一来就看到这一幕,真是天注定那人要受点苦了。
幽兰看看自己的脚边,刚好有一坨泥巴是湿的,估计是府里人给花浇水时淋到了,只是,这些花都枯萎了,还喂水有什么用?
她笑着蹲下,一只在地上抓起那坨泥巴,而另一只手提起裙角,快速冲到湖心亭里。
在毫无预兆之下,把刚刚放开羽迁逸的太子撞倒在地上,手里的那坨泥巴准确的按在了他的嘴巴上。
幽兰瞪大眼睛夸张的大喊着:“大胆妖孽,看本座如何收了你,速速吃下本座秘制的伸腿瞪眼丸,究竟是猪还是妖,立刻现形。”
羽不凡彻底懵了,脑子里不停的在想,自己到底是猪还是妖?
许久,他才回神,然后怒吼道:“疯子,滚开!少碰我。”
羽不凡厌恶的将嘴上的泥巴擦掉,他堂堂一国太子,居然被人用泥巴堵住了嘴,士可杀……不可辱。
“滚吗?耶耶耶,太好了,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屎壳郎?君呀,你每天滚粑粑,难怪身上臭臭的。”幽兰捏住自己的鼻子退了好几步,好像他身上真的臭粪似的。
“滚,谁是你这种疯子的郎君……”羽迁凡不由自主的抬起手,闻了闻衣服,根本没有臭味,疯子的鼻子就是不灵。
幽兰突然趴到了地上,疯笑起来,手还不停的捶打着地面,没文化不可怕,有代沟才可怕,屎壳郎就是会滚粪球的虫子。
直到快笑抽过去,她才停下,“爹爹说,我的郎君叫王爷,但不是你这种屎壳郎哟,刚才你说你会滚,只有屎壳郎才会滚粑粑。”
“粑粑是什么鬼?”羽不凡实在不懂这粑粑到底是什么,屎壳郎会滚粑粑,这疯子把他比作屎壳郎,屎壳郎又不是夫君的意思,那是什么?
“粑粑和粪粪是亲戚,也就是臭臭它二舅。”幽兰笑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又假装打了个哈欠,“呼啦啦嘿!这三更半夜的,我回去睡觉了,拜拜!”
羽不凡愣住了,粑粑和粪粪是亲戚,也就是臭臭它二舅?“喂,疯子,它二舅的名字叫什么?”
羽迁逸望着走远的背影,三更半夜?这是白天好吗?疯子嘛,不懂时辰,不懂白天黑夜,他都不想追究,他只想知道臭臭的二舅叫什么?
“乖乖隆冬呛,它的二舅就叫夜……香。”幽兰背对着他们,用一口流利的戏曲腔唱出了这句话。
另外,她的左手两指并拢举过头顶,右手向下握成拳头,头还侧向一边,摆出了一个很完美的戏剧里很常见的姿势。夜香,就是粑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