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已经晚上了,月初和那小姑娘坐在屋子外面。
因为没有足够的银两无法将小姑娘的母亲下葬,两个孩子便准备明日天亮去山上自行将母亲下葬。
“秋可,夏秋可。随我娘的姓氏。”
小姑娘的眼里似乎没有了光亮,没人知道她那段时间是如何熬过去的。
也没人知道,每一个没了光明的晚上,她是如何熬过了黑暗。
曾经自己最爱的人,最爱自己的人。
突然,就没了。一点声音没留下,一点念想也没有留下。
留下的,只是时间也无法带走的思念。
“你呢,你叫什么?”小姑娘的目光从转到月初的脸上。
面容白皙的小小少年,怎么就沦落街头了呢。
尽管夏秋可心里有无数的疑问想问他。
可只问了一句,你的名字。
这个见过我最落魄最难过的样子的男孩。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月初,没有姓氏。”
没有姓氏.....
“你是明家人?”
月初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他堵在自己的家门口问自己的姓氏。
他是个赌场的老板。
在月初的印象里,自己似乎没有与那个自己所谓的父亲有太多的交集。
他永远都在赌场,拿着母亲卖饰品的银两。
月初不记得他的好。
他只记得,他会打自己的母亲,也会在母亲哭泣的时候安慰几句。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让月初的母亲爱惨了他。
就算如此也不愿离开。
那天,月初失去爹娘的那天。
月初的爹欠了赌场一大笔钱,赌场找上了门。
月初的躲在桌子底下,他的母亲哭着。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那个赌场老板。
他脚下踩着月初的父亲,看向他母亲的那种眼神。
是厌恶,是无比厌恶,是看不起。
“我求求你们了,你们放过我们,我把所有银两都给你们。”
月初的母亲祈求着他,手机捧着零零散散的几个铜板。
那是唯一的了,家里唯一的银两了。
“就你家那点银两,给我买个鞋都不够,哈哈哈哈。”
月初的母亲几乎崩溃。
“明月初,离开这儿。”
月初的母亲回头看着月初。
那似乎是月初最后一次听到自己的姓氏。
月初从桌子底下跑出,往门口跑去。
“嗯?”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挡在月初前面。
“你是明家人?”
那句话,月初记了一辈子。
月初怕极了,他步步的向后退。
“今天,明家人,谁也别想好过。”
“他不是明家人。”
月初的母亲从地上爬起,她不再畏惧。
她打碎了碗。
“怎么,想吓唬我?给我打。”
一帮人围着月初的父亲,拳打脚踢。
不久,便连哀嚎都没了。
“走。”
月初的母亲对月初说道。
月初转头看了一眼地上没了声响的父亲。
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那是月初最后一次见到爹娘。
月初的母亲,最后死在了父亲身边。
自刎。
尽管你娶了我,不务正事,不爱妻与子。
但是,我愿意,我爱你。
只是对不起了,我的儿子。
娘不能再保护你了,最后一次,走吧,别说你是明家人了。
明家不配。
“怎么办,老大。兄弟们下手重了。他...他死了。”
“啊...她..她自刎了...”
那赌场老板有些慌乱。
“慌什么,就算被人发现了,那官府,给点钱,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哈哈哈哈。”
不久,一伙人便离开了月初的家。
“你们听说了吗,郊外有户人家,都死啦,死的特别惨呢哎呀。”
月初坐在街边,听着街边人谈论。
“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坐在月初旁边的老人说道,老人衣衫褴褛。
“月初。”
“你的姓氏呢,才如此般大小,怎沦落街头。”
“没有姓氏。”
“啊..原来没有爹娘。”
怪不得如此可怜....
“你看,那颗星星,是不是我娘在看着我。”
夏秋可的一句话将月初从回忆中拉出。
她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
“嗯!”月初笑了,他使劲点了点头。
两个孩子就如此的活着。
单纯且没有心思的活着。
直到那天,夏秋可遇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