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收到信后,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比起在这熬个把个月也不一定能“守株待兔”着。不如去灵清寺里碰一碰运气,赌一赌这次的事情与那女施主有拖不了的干系。最重要的是一连这么几天黑白颠倒,是个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到时候别说去逮住那飞贼押解归案,只怕自己都追不上人家。
收拾好几天的行李,钟晚妆作男装悄悄出发去了灵清寺。因着她本就常年在边疆每日军装,生活豪迈,个头又比一般女子高些。只要不去特意见过与她打过照面的了却法师还是露不了馅的。
刚落脚收拾好,钟晚就摸着夜色潜入了子渊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守着京城吗?”
“我都守了好多天了,那贼真是又蠢又没原则,害得我一无所获还熬得眼下乌青一片。”子渊仔细一端详果然是,面白似惨鬼,眼下像被人打了一样地泛着青色。就连声音都感觉是在头顶飘着似的,完完全全像个游魂一样。
“看吧,我就说,这种差事还是得我来。我常年起卧不规律,这黑白颠倒也没什么。你军队作息时间常年如一日的健康,肯定受不了。”
“行了,别显摆了。换你你到时候追的上吗?”
钟晚轻飘飘的一句话噎住了正滔滔不绝不断枚举的子渊。“我,行了,不提这个。说说你为什么又过来了。”
“我呢还不是收到你的信,我觉得既然是要洗清灵清寺的嫌疑。那说到底不就得知道钱从哪来吗?那个飞贼啊,作案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三五天有时候有大半个月。我们时间不多,不如直接从源头下手。”
“说得也是,据说窦太师那边也盯着灵清寺最近的事,我们得快快解决才行。”
“窦太师,怎么又是他,他又不是大理寺卿,这事与他何干?”
“这灵清寺就是天家的脸面,它要出事了,第一个打的不就是皇兄的脸吗。他自然是希望这件事成真,估摸着现在可能也在查这件事,如果确定了上报朝廷,定是又要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
钟晚低头沉思了一会,“如此说来,那此事是要加快进度了。”又从怀里掏出图纸和炭笔来,为子渊一一讲解道“你看,这个飞贼呢他一直是沿着一条线路偷,说明他不是蠢就是艺高人胆大。我看了看那被盗的府里的守卫都是很森严,在这种大家都加强戒备的情况下还能得手说明十分不简单。而你又说最近最大的香油客是个女的,我觉得可以加上贼的身份是女性。但是也有可能,不止一人。有人偷盗,再换人去捐赠。”
分析完后,钟晚又在纸上沉重地点了好几点才对上子渊的目光“不过我最大的疑问还是那个,他为什么呢?为什么偷了东西又要捐出去?”
“劫富济贫啊,大侠客啊,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可这种事完全可以自己做啊,他若真是存了劫富济贫的心就应该也想到用自己的赃钱给灵清寺是要出问题的。”
“也许。”子渊顿了顿又说“他是真的蠢。”
“好了,不管这些了。你当了这么多天的夜猫子,今日还爬了山,就早早歇息。我听了却法师说,那位女施主这几个月来的很勤。而且施粥的小沙弥说,那女施主长得很出众,且每次都会跟了却聊很久。只要她来了,我们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明日你我只要去那施粥处暗处守着便可,等那女施主来了,再尾随她下山,搞清她的底。”
“嗯,那就这么办吧,我今日也得把阴阳晨昏给倒过来了。”钟晚思觉如此十分可行,伸了个懒腰便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