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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冰河世纪

“赶紧交出从酒馆里找到的古书,还有福福鼠手里的金银童子!否则……这下边可是深不见底的大坑,休怪我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来!”铁锤鼠目的很明显,正好能一举多得。

福福鼠拿起书在两鼠面前晃了晃,竟然引得他们的目光跟着这本书来回移动,看来这本书对它们的诱惑不小:“只要你能放了翔翔和毅毅,我们就把它给你!想要金银童子?做梦!而且你们没有这本书,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进玛雅墓室!”

“大哥,冷静!”无敌鼠低声及时劝住一时想要撕票的铁锤鼠,“沈钊对我们千叮万嘱,让我们只拿古书,还要放他们找矩阵。”

铁锤鼠满脸大写的不甘,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战利品却很烫手,却只能接受那两只老鼠换一本对自己毫无用处的破书,还不值几个钱,心里别提多憋屈。

“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会使些小把戏?没了周围的黑气,他什么也不是!”铁锤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原地像弱者一样抱怨,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两鼠带着古书离开了,虽然书里并没有标明玛雅墓室的具体位置,但可以确定墓室中心就在这片大圆形区域某处深的位置。也就是说,还得进深洞里才能一探究竟,有了翔翔鼠的飞翼,一切或许会变得更容易些。

与地面相比,地底下更像是一片未知的世界!我们前进了好一段距离,也没摸清这个墓室的位置,倒是一路上用作标记的东西快要用光了。我不甘心这次的旅途以失败告终,开始回忆在52区进入玛雅墓室之后里面究竟有什么。

通道两侧的火柱路灯还是燃着和52区地下相似的紫火,还有比52区更加完整的壁画。我将观察重心转移到了画上,试图从其中找出关于玛雅墓室更为详细的信息。

长直通道内的画似乎在向所有进入墓室的人们讲述玛雅族的历史,受紫火路灯所限,我们看到的大多数壁画内容都有些模糊不清,还泛着微微蓝偏紫色的光。

“你叫什么名字?”我找准了机会向身边的黑球发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家伙依旧一声不坑,看他外表这么黑,我就只好叫他“小黑”了,不过他和2011年加入“我的世界”的有着相当明显的区别,前者是个球,后者则是细高的长方体。

“快停下!不要再继续前进了!”有了汉麟愿的加入,一切会变得更容易些,可他似乎并不打算跟我一起寻找传说中的能量元:“前面有什么机关我们谁都不清楚,万一把命搭里,岂不是成全了沈钊?还有你旁边的黑家伙!”

“我不叫黑家伙!”小黑身上时而膨胀、时而收缩的黑气代表着他像被对视之后的末影人一样愤怒,“我讨厌这个名字!”

“我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不是你能比的,至少我在52区也带着周扒皮进过一模一样的墓室。我猜在52区的施工若不是当时沈钊从中作祟,我连进都没办法进去。”我瞅着旁边那小点儿还在卖萌的小黑,“他从进洞底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死活不肯离开,我也没办法。”

我又全心全意投入到对壁画的观察和对比工作中,不断与记忆里的52区相比较,试图找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小气猫,你们终于来了!看我找到了什么!”很庆幸他们能跟来,毕竟这只有一条路。我指着这些壁画,希望探险团队能够为我解释一下,“这画我怎么看不太懂?”

“看来没错是这里,再往前走就是玛雅墓室。”儒儒鼠拿着古书,一边翻一边对照这些壁画开始解读,“壁画记录着玛雅族的祭祀习俗,玛雅部落之间相互战斗,胜者一方要拿败方首领的头颅作为祭品,玛雅族祭司会在合适的时间举行祭天大典。”

令我意外的是,他们从何找到这么详细的资料,和我掌握的资料竟然高度吻合,“那你们应该听说过玛雅第五预言吧!差不多是几个月前,2012年12月21日,那一天是新太阳纪的开始!”

小黑似乎抓到了重点,但始终没有加入我们的讨论。过了很久,这个不合群的小家伙才引起团队的注意,我对此表示很无奈,他一直跟着我不肯离开。

汉麟愿见劝说我没有任何作用,便转身离去,还不忘留给我们一大句话:“既然你执意要进墓室,我也不好拦你,沈钊想利用你们找矩阵,好将你们一网打尽,之前我三番五次阻止你,就想让你们知难而退,没想到你竟然找来了!”

我联想到汉麟愿植物学家的地位,就觉得这事不简单:“那些发光植物……那些箭原来是你放的!”

“没错!我本想让那些箭打在地上给你们个警告,没想到这黑家伙直接往上撞,我想拦也拦不住。”

汉麟愿此话一出,憋了这么久的小黑好像找到了仇家,而且脾气还不小。若不是我拦着,恐怕汉麟愿没法冷静站那闲谈。

“我要是不找到矩阵,福五鼠他们就会没命!我来到这,平白无故就死个人,该怎么交代!”

“那些死去的将士们难道就不算了?”汉麟愿一语击中我的要害,在离开前留下最后一句缠绕我心头久久不曾离去的话:“为了保住几只老鼠的性命,就拿保护全世界生灵的矩阵去冒险。一旦矩阵落入沈钊手里,后果是什么,你这个守护者也不是不清楚。几只老鼠的生命和全世界的生命,身为守护者该怎么选就不用我多说了……”

“平常怎么不见你出面帮我们?偏偏不想见你的时候你就出现了。”吉吉鼠极具讽刺性的话并不逊色于嘴损又直言不讳的我:“沈钊既然盯上了矩阵,那你倒是出手帮金鱼一起保护矩阵啊,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

“抱歉,恕我不能帮助金鱼一起,保护矩阵是玛雅族守护者份内的事,外人无从干预。”话毕,汉麟愿从紫火路灯的照耀范围离开了,消失在深坑的漆黑之中。

我想放弃了,一直留在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选择,但出于福五鼠活着的希望还寄托在我身上……内心的纠结转化成了我身体的颤抖,对我来说,这算是两难选择,毕竟我现在还不像吉吉鼠吹嘘的那样能打败沈钊。

“这该死的家伙!关键时候总坏我们好事!”无敌鼠的寒铁刀已经跃跃欲试,准备跳出擎着紫火的石柱的掩护,对我们来硬的。

一把黑雾化形的手按住无敌鼠的肩膀,即使变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沈钊脸上也不带任何紧张情绪:“不着急,古书上说,只有守护者能解开石门的封印,我们耐心等着就好。”

爬满了苔藓的石门,无论五鼠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开。我傻愣在石门前,耳旁不自觉地重复汉麟愿的那句话,完全忽略了正在叫我名字的五鼠们。

“这门太沉了!根本就推不动!”吉吉鼠背靠着门,冲我喊道:“瞧,矩阵这么安全,怎么可能会出事?快来帮忙一起推门。”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段记忆,既然这里是玛雅矩阵,那用收音机接收就一定有心跳声!我可以借此确定青衣是否在这,青衣的真实实力绝对不亚于沈钊!我用这种自以为完美的想法成功说服了我的脑子,只是我的收音机没电了,但行李包里一定有!

我在小气猫和五鼠们十分困惑的目光注视下拿出了看样子挺像收音机的盒子,试着旋转开关,刺耳的音波瞬间传遍整条长直通道。这盒子还被吉吉鼠当成“时不时发出各种怪异动静的武器”看待,吉吉鼠居然觉得这武器用来吓跑野兽还不错!

“快听!”我调大了音量,在一些不平稳的杂音过后,音波渐渐规律,和在52区接受到的心跳声竟如此相似!面向石门并靠近它,收音机里的心跳声变得更大、更清晰了!

“这一定是怪物!别过来!”吉吉鼠躲在福福鼠的身后,之前就是被这个会说话的盒子给吓个半死。

“它叫收音机,用来将空间中的电磁波转化为电信号,再由电信号转化为耳朵能听到的声音信号。”我嘴里各种稀有的名词被小气猫和五鼠们当成了魔法,直到我用更直白的话重新解释一遍:“说白了就是它能让我们听到别处的声音。”

“那就是说,这扇石门后边难道有活人?”儒儒鼠的回答算是正解,只是该怎么开门?其实我也忘了这种门该怎么开了。

“谢天谢地门开了!芝麻开门……”中二的开门办法对我丝毫不起任何作用,躲在暗处的沈钊、铁锤鼠和无敌鼠则是满脸大写的无语。直到我想放弃,头往门中心一敲,石门居然发光了!

额头上枫叶形状的印记与石门中心的印记如出一辙,或许我额头上的印记就是开门的钥匙!和52区的玛雅墓室的布置相同得有些出乎意料,墙壁上的发光霉菌似乎感应到了我们的存在而发出白色荧光,洞内氧气充足得有些异常,还有那熟悉的棺材……

没有了石门的阻挡,强大的能量冲击让我全身充满了力量,身上的紫色辉光相比之前变得更浓重。我走向棺材,凝视着悬浮于棺材上方伸手就能碰到的能量元。

“多谢你带我找到了玛雅墓室,原来我只想拿走能量元,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守护者和能量元,今天一个也别想跑!”如汉麟愿所料,沈钊带着铁锤鼠和无敌鼠一路上一直在尾随我们,还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既然你吃过青衣的亏,为什么还要来自讨苦吃?”我已经准备好与沈钊来一场决斗,为了守护我身后的矩阵!

“为什么?你不配知道!”交战只在一瞬间,沈钊就瞬步到我面前,借助矩阵的力量我勉强能接下沈钊的全力一击,“既然我得不到它,那谁也别想得到!”

翔翔鼠和毅毅鼠相互点头示意,心里已经构思好了相应的计划:“我和毅毅引开铁锤鼠和无敌鼠,你们就放心对付沈钊!”

“回来!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福福鼠很清楚他们的实力,可根本劝不住这两个毛头小子。

象征着矩阵生死存亡的一战刚开始不久,翔翔鼠和毅毅鼠借助飞翼佯装败退就飞出了玛雅墓室,冲动的无敌鼠果然上钩了,铁锤鼠不放心他一只鼠单打独斗,就跟着他出去。

“飞翔日轮斩!”翔翔鼠趁机打破长直通道顶部用以支撑的结构,巨石混杂于下落的土块将通道与墓室隔开,“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就算你把我们引出来,让我们无法支援沈钊,你就是我们的对手?真是可笑啊!”铁锤鼠并没有因无敌鼠受骗而如何,反倒有了意外的收获。

“只要把你们引出来就足够了!这下沈钊就别想活着出来!看招!”

翔翔鼠、毅毅鼠飞出通道,可以空中优势压制住铁锤鼠、无敌鼠一段时间。玛雅墓室这边,无人支援的沈钊并没有因此落入下风,反而更没有顾及地发挥自己的实力。

“那两个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沈钊长舒一口气,这下他可以将自己的精力更容易集中在能量元上了:“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想拦住我?”

还好来得及!紫翼用力一挥,气浪反推我飞到沈钊和能量元之间,用身体挡下沈钊的全部攻击,与能量元之间相差不多的距离,仅依靠神秘能量场来维持。

我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剧痛,如电流流经全身的痛,不断向外扩散的电流意味着能量元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不要过来!”

我的大喊没有任何作用,福福鼠、吉吉鼠、儒儒鼠、小气猫纷纷使出全力攻击沈钊。能量元内不断增强到失控的力量,是它在遭受攻击时的自我防御的体现。

“放弃吧!就凭你现在的力量,还想成为守护者?”沈钊也难以抵御持续增强的能量冲击,眼看着即将解体的能量元,不想放弃眼前的机会。

“我就算不能成为守护者,我也不想让能量元落在你的手里!”我竭尽全力为能量元挡住黑气的攻击,离能量元更近,剧痛感更强烈。

福福鼠、吉吉鼠、儒儒鼠,还有小气猫,他们的体力被黑气消耗得所剩无几,迟迟不肯出手的小黑在角落里蜷缩着。我的手、脚渐渐不受控制,直到身体、紫翼、甚至是自己……

一束苍白的强光柱极短时间内由一条线迅速增加到米级粗细,向外释放的能量冲击一度失控,将周围的一切拍在墙上无法动弹,光柱击穿百米后的土层直直射向望不到尽头的高空,即使在中午也清晰。

光柱持续相当一段时间才逐渐消散,留下的只是数十米直径还冒着热气、岩石被烤化的大坑。

翔翔鼠和毅毅鼠顶着深洞的高温,大喊着我们的名字,冲向墓室最深处,墓室壁上的发光霉菌死亡超过半数,只能依靠身上仅存的光源在重回黑暗的墓室里摸索……

直到洞内温度下降到正常,翔翔鼠和毅毅鼠依然没找到我们。而铁锤鼠和无敌鼠也回到了墓室,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其实……”铁锤鼠拍着翔翔鼠的肩膀,沉默了很久,才选择坦白事实:“其实是我们建议让沈钊跟着你们一起寻找玛雅墓室……”

翔翔鼠迅速转身,紧抓铁锤鼠衣领不放,动作一气呵成,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是什么理由让铁锤鼠这么和我们作对?难道仅仅是因为沈钊的保证?

“无敌!别动手!”

“大哥!他可是我们的敌人……”无敌鼠随时可以用手里的寒铁刀解决翔翔鼠和毅毅鼠,但迫于铁锤鼠话的分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是之前,”铁锤鼠身上的黑气似乎在减弱,由黑气化成的铠甲也出现了裂缝,“我已经受够了当奴隶的生活,不想再寄人篱下!既然沈钊不在了,就没必要再按他的意愿去做事!”

散落一地的能量元碎片,还散发着淡淡辉光,和棺材上发着光的枫叶印记成为了漆黑的墓室里除了火把之外仅存的光源。取代热的便是墓室里死寂的冰冷,哈气透过光清晰可见。

翔翔鼠终于松开手,背对两鼠停在几步距离外,试图掩饰自己的泪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大哥他们现在就不会……”

能量元在破碎时释放的能量冲击似乎驱散了周围全部的异能量场,就连沈钊赐予铁锤鼠和无敌鼠的铠甲也难以承受,化作黑气消失了,正因如此才让两鼠摆脱了异能对自己行动的束缚。

“毅毅,我们走!”翔翔鼠挥动飞翼,带着毅毅鼠背上行李包飞出玛雅墓室,回到了地面上,“怎么突然这么冷?”

不超过半个小时,地面上一改之前的风和日丽,冷风也令他和毅毅鼠直打哆嗦。厚重的云层遮挡了大量射向地面的太阳光,使得体感气温借风势直线骤降,甚至还有零星的雪花飘落。

不仅仅在玛雅墓室区域出现异常天气,无人村、黑森林、猫、鼠、狗三国在半小时内也先后收到了寒风、密云带来的雨、雪、雹等多重赠礼。

铁锤鼠和无敌鼠紧接着抵达地面,天气已经由原来的沙砾小雪增强到鹅毛大雪,风时强时弱。单凭这随下随停、时大时小的降雪量,要想封河,需要持续几天。

汉麟愿并未离开墓室区域太远,并且观察到了光柱散尽之后天气变化的全过程。唯一能合理解释这件事的,只有能量元已经被毁,当他拿着火把再次来到墓室内时,除了被雪覆盖、外表灰暗的棺材,还有已经不再发光的能量元碎片。

“看来,世界末日还是来了……”汉麟愿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过不是能量元被心存邪念之人滥用,而是比这还要可怕的事。

顶着大雪,翔翔鼠和毅毅鼠决定带上铁锤鼠和无敌鼠一起返回鼠国,曾经相互对立的他们此刻竟出乎意料地联起手来应对极端天气,只要找到那个热气球,就能很快回到鼠国!

猫国边境要塞,还在将军府门口苦苦等待小气猫回来的先王小武,等到了难得一见的雪花。

“先王,您还是进屋等待大王回来,外面突然变天,老臣怕您耽误了身体……”

“这点儿雪不碍事,主要是小气猫他们……”小武凝视着远处被薄雪覆盖的大地,“雪下的这么大,看来要变天了。老贼,通知各城池的将军,在一周之内务必加固城池!”

“老臣有一事不明,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了,为何还要加固城池?难道要防备鼠军和狗军?”

“不仅如此,你还要通知鼠国和狗国,让他们也做好相应的准备,安置好城里的百姓。”小武话里透着与雪天相差无几的严肃,“尽快做好准备,到时你自会知晓。”

雪天让充满好奇心的民众们纷纷上街,张开自己的双臂拥抱雪花,直到城墙上的战事钟被敲响,带着满脸疑惑的以为战争再次打响,但守城士兵们并没有做什么应对大战的准备。

“大家静一静,先王下令让我们各城池守军加固城墙,要我们在一周之内完工。现我们从城内外召集年轻力壮的劳动力,参与到修筑城防的任务中,希望大家能积极踊跃一些,对我们多一些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守城将军布告刚念完,从下边就传来声声议论。

“不是大战已经都结束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困惑的不仅仅是百姓,就连贼贼猫在内的四猫将军们都不清楚小武下令猫、鼠、狗三国加固城池的目的是什么。毕竟是先王的命令,猫国上下不敢不从。

只有先王小武一猫心里清楚,玛雅预言里曾经提到过某些灾难,这些灾难的描述被记录在一本古书里,“冰河世纪”只是众多使万千生命毁于一旦的灾难之一。

不巧的是,记录了如此详细资料的古书,现在却落入沈钊手里。不过鼠国都城的藏书馆和金刚府的藏书阁里或许能找到相应的文献,若不是这样,鼠王也不会同意贼贼猫的请求,在风雪中构筑一座座坚不可摧的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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