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以萧衍为首的王城守军,以提墩为首的五牧首联军,确切的说是三牧首,被萧衍掳走的两个酒鬼,此时正在圣萨尔宫的大牢里就这房檐上滴下来的露水,啃着酸涩的肉干。
第三股势力就是最后赶来的另外七个牧首组成的联军,名义上,围绕在王城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为了萨尔虎,可事实上呢,又都不是为了萨尔虎,他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所有人都在用的借口。
兴都,提墩还有另外一个牧首,聚集在一个帐篷里,几天前,随军的巫师告诉提墩,不久之后,金花王城将会受到一股强大的沙漠风暴的袭击,方圆几十里,都会受到冲击,他必须做出选择。
“提墩阁下,我们应该怎么办?沙暴所到之处,就如同人间地狱,太可怕了,我们人,根本就无法抗衡。”
一身白袍的兴都有些忧郁的说着,此时,当做帐篷大门的厚重毡毯,被外面的大风刮的上下飞舞,时不时的透出外面黄色的天空,沙尘被吹起,军士们根本就无法在外面站立。
“大营里的粮草还能支撑几天?”
其实这个问题问起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巫师对于风暴的预测只说了就在几天之后,粮草的多少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五牧首的联军想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进城,可金花王城的守军实在是太过顽强,在天气状况良好的情况下,提墩发动的几次强攻都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时候。
“派个使者吧!”
提墩叹了口气,慢慢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个决定在他的脑海里已经盘旋了很久了,迟迟没能下决心,不过也多亏飓风,不然他手下的军士不知道还要忍受多长时间的痛苦。
“有什么原则吗?”
兴都站起身来,自告奋勇的要担当这次的出使任务。
“不许动我的兵。”
说着提墩又沉思了一下,可能觉得这样不太符合他们现在的处境,又补充道。
“如果没办法的话,我可以做筹码。”
他说起来若无其事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小块结在一起的沙土,用两根手指搓了一下,沙土在他的手上散开,提墩轻轻的把它们向空中抛去,沙粒四散,看着这一幕,提墩有些失神,像是在看即将死去,化归尘土的自己。
“您说的筹码,意思是?”
兴都的心里其实大概已经明白了意思。
“我是说,我可以死,囚禁,砍头,火刑,任何,都无所谓,但是不可以动我的兵,我也不准许他们缴械,你,兴都,如果城里的人伤害了我们的兵,你,一定要带着他们杀出去,带着他们回家,答应我,听到没有!”
提墩越说越激动,弄得兴都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的喉结动了动,张了张嘴,硬是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来,无奈,只能郑重的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大帐。
筹备好了马匹,兴都很快就带着随身的几个亲兵向着金花王城的方向而去。
天空中弥漫的黄沙已经把金花的王城变得有些界限模糊,离得很近了,才能稍微看出点城的轮廓。
到了城下的兴都让手下挥舞了半天的旗帜,也没有人出来搭理他们,城墙上一片迷茫,也看不清有没有安排守卫。
没办法,他和亲兵只能一起对着城门大声的嚷嚷。
“提墩等五牧首要觐见索尔殿下!”
圣萨尔宫
一个小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萧衍这时候正在招待一个客人,小兵跑到他的耳边上把城外的状况说了一通。
“让他们进来吧!”
萧衍淡淡的说着。
风暴逼近的消息,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对于他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个好的消息,萧衍打算把它利用好。
“都啊,城里的食物还有多少?”
萧衍侧过头去问子都。
“嗯~呃~嗯~”
子都是战将出身,对于这些个辎重粮草的事宜实在是知之甚少。
只得尴尬的挠了挠头。
“衍哥哥,我知道,我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木樱从大殿的后面冒出头来,雀跃着跑到萧衍的边上,跟他小声的嘀咕着,把萨尔虎库房的存货说的一清二楚,这还不算,这个小姑娘令萧衍更为意外的事,连城里的几个大仓和民户的存粮都很清楚,说起来眉飞色舞的。
“那我们能养得起十五六万人吗?”
萧衍问道。
“这么多啊!嗯,不过我觉得问题也不大。”
端木樱手肘顶着萧衍面前的桌案,就这么弓着身子思索着,对这个小姑娘,萧衍现在除了对她纯真的怜爱之外,也开始有些佩服她了。
兴都等人很快也来到了圣萨尔宫萧衍所在的大殿。
一进门,看着坐在大殿中央的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而他们名义上真正的国王索尔八世却是坐在了偏一些的位置上。
更让兴都有些惊奇的是,这里还有一个老熟人,是驻守北部地区的柯岩牧首,也就是之前萧衍招待的客人。
看他的状态,见到自己也很惊奇。
“二位怕是久违了吧!”
萧衍笑着站起身来,柯岩已经知道了萧衍在现在的金花王城的地位,不过他得到关于萨尔虎的解释是,萨尔虎突发重病,一夜之间就暴死。
其实柯岩也清楚,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东西不能见光,但是听了萧衍开出的条件,便也没打算做过多的追究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坐在萨尔虎大牧首的位置上,你想要造反吗?”
兴都上前对着还在大块啃肉的索尔八世行了一礼之后,转身对萧衍愤怒的说道。
柯岩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在他耳边说了一通,兴都的表情起初显得有些怪异,后来又缓和了一些,但至始至终不变的,还是眼中慢慢的警惕。
“好,既然你是我金花国的大恩人,也就是说,现在金花国王城你说的算,我归顺也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兴都是一个没有太多心机的汉子,脑子里总是直来直去的,一个弯的不会拐,没说两句就想把底牌给吐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