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接呀?”忆然拿着手都酸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动作,于是就忍不住问。
“我不冷,你们盖着吧。”车夫十分大气鼎然的回答。
忆然听后,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没事的,我们这还被子的。而且这是里面的那位给的。她决定的事情是我们改变不了的。”
车夫这样听到之后才同意了把被子收下了。
忆然回去之后就把被子给舞情盖好,之后就自己躺下休息了。
舞情在忆然给车夫被子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她一直闭着眼睛,等着一旁的人呼吸平稳了之后才睁开了眼睛。
在一片黑暗当中,她的显得眼睛十分的闪亮。
她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之后准确的找到了忆然的位置,然后轻轻的靠了过去。
舞情一直在黑暗当中打量着忆然,她总感觉这次忆然来的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
舞情看见忆然的眼皮动了动,吓得一下子就马上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之后就这样不敢动了。
等了好几秒之后,舞情也没有听见忆然有什么动静,于是就偷偷的睁开了眼睛。
刚好。
看见的就是在黑暗当中,唯一有点颜色的地方。
忆然也在看着舞情。
舞情和忆然对视一眼之后吓得就立刻移开了视线,之后低下头,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忆然看着眼前舞情的动作,说道:“说吧。”
“什么?”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忆然在说什么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你就说出来吧。”在黑暗当中,忆然的声音听着莫名的就有一些疲惫。
舞情听着她的话之后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问:“为什么?”
忆然看着舞情,舞情刚好把视线移来看着忆然。
在这黑暗当中,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很久舞情才听到了忆然的叹息的声音。
“败给你了,看来你在张云天那里学的东西还不少。”忆然说这话的口气显得有点无奈,可又不得不的感觉。
舞情听着没有回答。
张云天当然没有教她这么多,也没有告诉她这么多,可是有樱花在啊。
樱花和她是经常在聊天的。
“唉,你还记得慕千柳吗?”忆然问她。
慕千柳,为什么不记得,这不过才过了一两年而已,怎么可能就把人给忘记了。
舞情有点疑惑的看着忆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忆然没有看着舞情,反而闭上了眼睛。
“慕千柳,她病了。”
这句话一出,舞情的双眼立马就瞪大了。
病了?是有多严重?为什么会这样不嫌麻烦的就来找她。
舞情回想起之前和慕千柳一起的种种画面,有点着急的问:“病的怎么样?”
问这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就害怕到时候忆然说出来的答案就是最不想要的答案。
也是最不能接受的答案。
但是无声的沉默,证明了慕千柳病的很严重。
可是舞情还是不愿相信,想忆然亲自说出口。
忆然不知道慕千柳和舞情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是她和慕千柳不过泛泛之交而已,只是听安白竹说的要来找舞情回去,就这样而已。
在黑暗当中,两个最后相视而坐。
“时间不多了,安白竹就让我叫你回去。”忆然看着舞情说道。
当着话说出来的时候,舞情整个人都呆滞了。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是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的,可是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舞情低下了头,头埋在膝盖之间,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对面的忆然不知道舞情现在的样子,但是还是感觉到了空气当中流动着的伤感。
忆然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安慰,她也听说舞情的慕千柳的感情很深。
于是忆然只好闭上了眼睛。给舞情一个空间,让舞情好静静。
车外只有马车疾驶的呼呼风声。
风很大,声音也很大。
但是没有吹进车里,可是却吹进了舞情的心里。
过了好一会舞情问:“她病了多久?”
本来忆然都要睡着了,以为舞情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不太清楚。”忆然说的这是实话,她本身自己就不太喜欢关注别人的事,特别是跟她没有一点关系的事。
舞情听着忆然的话,却是以为忆然不愿意告诉自己慕千柳病了多久。
舞情也在害怕自己会不会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雪落呢?”过了好一会儿舞情才问起雪落,她想雪落应该在慕千柳的身边吧。
可是忆然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反应。
眼睛也是紧紧的闭着的。
舞情感觉到了不对劲,问:“雪落呢?先生?”
忆然还是没有开口,这下舞情开始急了,她也不管之前忆然教了些什么尊师重道的大道理了,直接就在马车上开始爬起来,跑到忆然的身边,摇着她问。
马车也因为舞情这么大的动作而摇晃了几下,吓得外面昏昏欲睡的车夫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路边的状况,还好没有撞到一旁的树上,他心有余悸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准备好好驾车。
“先生,你为什么不说话?”舞情加大了声音。
在车外的车夫也听到了舞情的声音,他马上就把被子盖到头上,只留下了一双眼睛。
车内的忆然还是闭着眼睛,不管舞情怎么问,怎么摇,她都没有睁开眼睛一下。
最后还是舞情吧不耐烦了,没有再摇了。
可是当忆然才刚刚松了口气,就感觉了了一阵的冷风吹了进来。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车夫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问了一句。
忆然听到这句话之后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车夫手里的火把照在舞情的脸上,让舞情的脸显得十分的苍白。
是因为刚刚听到的消息吗?
忆然不敢去想。
如果让她知道了雪落的事......
“停车,我要下去。”舞情冷冷的说道。
这个声音是忆然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可是车夫听了没有让开,还是坐在那里,拿着手里的缰绳,扯得紧紧的,生怕马儿听懂了舞情的话,之后就停了下来。
车夫看舞情还是站在那里,于是就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