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枫眠呢?”唐素素急匆匆地拿着什么东西就走过来。
“走了。”
“啊?我刚刚听说她在路上被夏璃那帮子人欺负,摔倒了,给她送消毒水呢。怎么就走了?你们失败了?”唐素素一脸忧心。
“还有这事儿?”副社惊诧。
“是啊,也不知道枫眠一会怎么走去上课。”唐素素想着。
不过江枫眠并没有想去上课。她跑了没多远,最后也不想去上今天的选修课了,更不想去教授那里交稿子,当然也不想去学生处领那些证件。只是不想在学校久留。
她一路快步回家,膝盖一阵阵地刺痛。
原来小时候答应了会付出代价,现在不答应就会被惩罚啊。
她总算觉得昨晚的那个未知存在和今天的事有所关联了。
倒在床上,她静静地想了很久。
终究打开手机,这次是直接下了那个游戏。
游戏页面刚刚打开,她就马上感知到一股力量的出现。
“说说看,你到底要什么?”她镇静地问。
“我要的能量,来自人们心间。我要的是信仰、崇拜、爱所提供的能量。”
“那为什么是我?”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十年前,你曾帮过我的前辈,拯救了它的那个世界。你得到的回报,正是我今天在你身上抑制的东西。”
“什么回报?你是说……”
“幸运。十年前,你得到的回报就是运气。所以这十年来你一直活的顺风顺水。今天我不过是抑制了你的运气一天,你就已经受不了,倘若以后呢?那些事都是平常人都会经历的事而已。十年了,你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不用怎么努力也能获得成就,不用怎么交际就会有很多朋友,不用防备也不会有人针对你,甚至不用怎么样就会有人喜欢你的生活。你,还戒的掉吗?”
“你……”
“当然,我也没有办法抑制你的福报一辈子,这毕竟是你曾经捍卫了一个世界而应得的回报。我只是让你知道,我们向来言而有信。或许是我的前辈没有跟你说清楚,所以才让你有了误解。我承诺,我会告诉你一切。”
“包括,为什么你们都找上我吗?”江枫眠有些介意。
“可能因为你身上有种熟悉的能量波动吧……抱歉,我不能多说。”
江枫眠安静地不置一词。
良久,她回道:
“好……那……我又能帮你什么呢?这些东西你自己难道不能收集吗?”
江枫眠示意这款软件。
“这只有你看得到而已。我是世外之物,不可以来到这里,只能依托媒介。就像你当初到了那个世界,你也是以梦中意识的形态罢了。互不侵扰,这是规则。”
“所以……此时此刻,我又能帮你做什么呢?”
“去参加那个舞台剧。虽然本来这个舞台剧目的不纯。但是在你的影响下,应该会有变化,出演那天会有一个契机。你或许可以把握一下。”
江枫眠迟疑着洗了下脸,给自己的膝盖贴上创可贴,穿上鞋子,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
“打算回去了吗?”是社长的声音。
“嗯,”江枫眠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我不可,不过我最近所谓的很忙的事,也只是准备毕业的事而已。演完这一场也无妨。抱歉,社长,我之前的语气太不友好了。”
“没事。没有问过你的意见,是我的问题。我送你去学校吧。”
“好啊,谢谢。不过,社长你怎么知道我家……”
“几楼?”社长似乎纠结着按电梯,故意避开了话题。
“一楼啊。”江枫眠诧异地看着他,下个楼竟然问要按几楼,只觉社长透露着紧张气息。
不过她总算没有顾虑地坐上电梯。突然有些慎重考虑起自己平时的运气来了。
坐上社长的车,她自觉地系好安全带,问起:
“舞台剧还是昨天的吗?”
“是昨天的。”社长头也不抬地认真开车。
“那我演柳儿吧,总之这个角色悬而未决,总不能再向人家音乐社借人吧。”江枫眠按照昨天排好的场,自觉找了一个悬而未决的人物出演。
“好。”社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很好的决定。”那行字又在她的意识里出现,愣是把她吓了一跳。
她不着声色地把手机关机,而后偏头看向窗外。
会是什么契机呢?
“枫眠,你没事吧?”江枫眠刚到社里,唐素素就跑过来。
“我没事啊。继续排舞台剧吧。”江枫眠发现那些夸张道具都已经收置好了,先前的一切像是一场闹剧一样。
一个月后。
灯火辉煌之下。
“在流放的路上,你的名字是希望,你的名字是力量,它驻留在我的心上。可明天就要决定你的生死存亡,我们将要死在流放的路途上!他失去爱子多悲伤,我不见你的笑容痛断肠。”
“柳儿,请不要悲伤。如果我离去,我向你恳求,替我照顾年老的父王,请别把他遗忘……”
“柳儿,请不要悲伤……”
骆乾的情绪和唱功真的台柱级别,江枫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和他对词,泪水不住的下落。
……
图兰朵定的是大一新上来的新生,节奏很稳,排练的时候也非常勤奋,气势一出来,那种冷酷傲慢的公主神色便显露出来了。
“这里只有我一人知道他的姓名,但我宁死也不会告诉你,我愿意了此残生,但决不吐露半分。”江枫眠眼含热泪,着黛白衣裳,半倒在阶前,险些又像排练时那样磕到膝盖。
“是什么让你如此坚定,让你愿意为他人去死?”
“是爱情。”江枫眠引颈而望,缓缓地看向骆乾的方向,凝望而答。
“爱情?”
“是的,是爱情,甜美的爱情。我愿为它付出一切代价,公主,请您赐我一死,我将感激不尽……”江枫眠一语一行,缓缓起身,而后望着天空方向,去散发眼里的憧憬和甘愿。
而后冲向士兵,一剑封喉,以一个就戮少女的含笑而亡,让这一幕深情谢场。
场下一时雷动。
“学姐,你演得太好了,我差点快忘了我自己的神情变化!”
“没有没有没有。你很优秀!和你搭戏很愉快。”
江枫眠有些疲惫,看了一下手机:“很快会有人来找你。”一行字浮现在Twist游戏界面上。一个月来和Twist,姑且称之为Twist,协商过后,它就很少以意识中一行字的猝不及防姿态出现了,而是在手机软件中出现。
江枫眠四下张望了一下,什么人也没有发现,于是坐在后台边缘的茶几旁,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为了便于这个契机的寻找,她连舞台服装都没有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