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韵跟在李芳主的旁边,正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芳主,我们是去见台主的吗?”
“嗯,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坏事,流韵怎么看上去不高兴?”芳主悉心地问道。
“芳主,李房中比流韵有经验的姐姐也挺多的,流韵来的时间尚且不足一年。这次都主的寿宴是大事,流韵觉得自己不该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的!”流韵试探地说道。
李芳主一笑:“这次的人选不是我们各芳主向台主亲荐的,都是台主自己在各房挑的人!我们并没有参与其中,就只是奉行了台主的意思而已!”
“可是流韵怕自己……”
“没什么好怕的,这是从十六房中选出六人,爱莲、落英、烟柳、帝怜四房的实力那已经是不容多说的了,这剩下的可就是十四进二,压力说大也大吧,不过大的人多了也就没那么好怕的了,况且你还是我们李房资质最浅的!”李芳主笑着说道,“你可是懂我的意思?
流韵轻轻点了点头,她也不是全然不懂那什么人情世故的,暗自想着:虽说是台主亲自挑选,但绝对不可能是没有各芳主的意见的。台主对外如此说,将这个事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来减少了各房中人内部间以及同各芳主间的矛盾,二来也同样树立了自己不容置疑的威信。而芳主将我推出去,一则若是进了,那便是李房莫大的荣誉,若是没进,那流韵也有资质不够的理由,我自己不算丢人,也没有太丢李房的脸,这应该便是芳主的意思的吧!
“流韵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你啊,底子很好,基础一好,学起东西来就特别快,而你平日里又勤快,什么东西都不用别人太过督促,这些都是很难得的。”
“谢芳主!”流韵一笑。
“你啊,这些都好,但就是有一点儿,是不是会怯场?”
“嗯,是有点儿!”流韵不好意思地说道。
“所谓艺高人胆大,不仅要私下练得通透,舞台上更要施展开来。以后这样表演上台的机会有很多的,多了也就不紧张了的!”李芳主跟她说着经验之谈,“当年,我才来的时候也就你这么大,也是很怕上台的,后来上去的多了,也就适应了!”
“嗯!”
“听说流韵以前在北城的一个小酒楼里当舞师?!”
“芳主都知道了?”流韵看向她,随后低下了头。自从上次叶家闹完了之后,芳主知道也该不奇怪了。
“叶欢啊,上次也确实是太过分了。不过流韵,你要明白一点,这人啊,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有名望,有了这些是会少受很多罪的。相反,若是没有,那你越是想要活得好一点儿,你就会发现在你想要的那个地方似乎并没有你的立足之地的。”
“那要在自己想要的地方有立足之地,必须要先去拥有那些的吗?必须要跨过那些的吗?”
“是啊,要的!”
“可明明不是为了那些的,为什么还要朝着那些去?”
“因为那些是捷径啊,你绕道了或许就偏离了,也或许就迷失得再找不到出路了。”
“流韵觉得人本该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着的,只要跟着心走,脚下总会有路的!”
“可是一个人从来也都不会是为自己一人而活的,也从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地只为自己而活的!这人生中总有些东西是逃不了的,每个人都要受的,你若是想要那般潇洒随性地活着,那必然就要有人替你去受那些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流韵想到了苏大人,想到了流羽,尤其是流羽:若非是因为我,哥哥现在也不会这般在外奔波地辛苦,若是流韵能够照顾好自己,他也就会少操很多心的。
“人都齐了吗?”
“回台主,您从十六房挑选的十六个姑娘均已到齐!”雪房芳主带头道。
“好,各芳主下去,十六位房中姑娘留下!”
“是!”诸人齐声道,该留下的留下,该离开的有序离场。
“大家先介绍一下,彼此认识一下!”
“帝怜房窈窕!”
“爱莲房云喜!”
“落英房无猜!”
“烟柳房涛笺!”
前四人一说话,剩下的人一阵唏嘘:她们可都是有舞名的人!弄得后面都不敢有人再多说话介绍自己了,生怕自己突然间就成为了那个拉低档次的尴尬存在。
她们这点儿小心思,台主自然是看了出来,她淡淡一笑:“剩下的人中前六个介绍的…”
台主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已经抢先了:
“雪房白莺飞!”
“桃房李可染!”
“春房赵子涵!”
“……”
争抢着前六个人说完之后,又是一个断层的停顿,后面有还未来得及说出便意识到了名额已满的,也有台主说话时未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已经没人说话了的。
台主看了看她们,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转过了身去,有明眼人也就继续报着出处姓名,随即大家一个个也都说了出处名字,唯独剩下了一人。
“李房苏流韵!”流韵现在可能是连台主先前说的话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的吧,谁让她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的事呢?
台主多看了她一眼,流韵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现在,从最后一个人开始,重新介绍,每个人每次介绍时要说出前面的人的名字。”台主说道。
“苏流韵!”流韵暗自窃笑,幸好自己是最后一个。
“我是苏流韵旁边的王眉鹤。”
“我是苏流韵旁边的王眉鹤旁边的何诺。”
“我是苏流韵旁边的王眉鹤旁边的何诺旁边的丁香。”
“我是苏流韵旁边的王眉鹤旁边的何诺旁边的丁香旁边的…”
“……”
台主看着她们:“今天下午,你们就负责记住在场所有人就好了!何时认全了,何时离开!”
“台主,这……”有人疑惑了,台主你可真会玩。
“认到我随便指向一个人,你能清楚地说出她的出处和姓名,越快越好!”
台主,有你这样考验人的记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