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台里总共三四百人,但是有舞名的人可不多的,我想想,大概不到十个!”
“那十八房的芳主不都该有舞名的吗?”
“非也非也,芳主基本才都没什么舞名的,有舞名的人都是有钱有名气的人了,论起出路来,多得很了。”雯雯略有深意地感叹,随即笑道,“其实我来依舞台,主要的目的就是冲着这个来的,等我有了舞名,赚够了钱,就出去逍遥去!”
流韵细想了一下,她似乎说得没错。流韵知道在这个世上,钱的重要性。
“可惜啊,感觉那一天好遥远,我实在没啥跳舞的天份,不过我会努力的。”
“你可以的!”流韵笑道。
雯雯也一笑,笑着点头:“不过现在啊,我还是先出去赚点儿小钱吧,听他们说要进那三房,至少也得个三年的,不过我还听说有人考了十年也没进去。流韵,你发现了没?春夏秋冬四房的大都是比其他房年纪大的女子,其实她们大多就是一直考不进的。台里有规定,除了爱莲、落英、烟柳、帝怜四房外,其余各房的年纪不得超过三十二,到了年纪还未进那四房的只能离开这儿了,不过台里会给上一笔不菲的经费,具体是由平日里各种宴席宴会及平日里的表现来定的,这个我不太清楚!”
“你也不比我来得早多少吧,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我们可是只能靠自己的,万事自然要自己打听好了。咱十八房可都是有明显划分的,那四房就不用说了,剩下的十四房,春夏秋冬都是年纪偏大的姐姐们,花月蝉雪梅兰竹菊这些都是家境一般化的,也就是没那么特别突出。桃李两房则是大小姐居多、家世背景突出的,流韵,你应该能体会到这个突出两字的吧!”
“嗯。”流韵应着,“可是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家世啊,为什么台主会把我分到这儿?!”
“你可是都主引见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都主可以是你的靠山!”
“但是我跟都主真的不熟啊!”
“你这个人啊,别人都还巴不得呢,那可是都主的,咱们星都城的都主。”她强调着。
“我真的跟都主没啥关系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雯雯轻声念叨着,“都主是不错,不过就是年纪大了点儿,都近四十的人了!”
“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该去买马了,光打听还不行啊,自然得去亲自试试水了!”
“好,我有马!”流韵笑道。
于是乎两人骑着马从南城赶到了北城,实地去了解了一下情况。一路颠簸,不过她们也不匆忙的啊!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流韵,没看出来啊,你马骑得这么好!”
“很一般的吧,我哥哥骑马骑得可好了,我跟他比起来,那可是差太远了!”
“你哥哥?你还有个哥哥啊?真好!”
“我也觉得!”
雯雯笑了:“这么不谦虚!”
“你坐稳了!”流韵道,扬起马便,加快了速度。
“唉,想想我们要是有了舞名,何需受这颠簸之苦,风尘之土,都是被人抬着轿子去的。”雯雯感叹道。
“舞名那么好,那雯雯可是提前为自己想好了呢?”流韵笑道。
“我要是能有舞名,我就叫芝雯,我觉得我的名挺好的!还独特,就是我的名字。咱们台里除却已经离开了的现在应该还有六个人有舞名,台主辛舞一个,爱莲房云喜一个,兰房芳主茗香一个,烟柳房涛笺一个,落英房不猜一个,帝怜房窈窕一个。”
“云喜?”
“云喜怎么了?说起云喜,那可是个很励志的故事,她可是实打实地贫家出身,她的努力那可是有目共睹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用了五年,不仅进了爱莲房,还为自己争取到了舞名,挺了不起的吧,那可是我以后学习的榜样!”
“有钱了真的就好了吗?”流韵喃喃道。
“差不多吧,有钱了可以让亲人不再那么累,自己也不用那么累,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人生。”
“你知道往哪边走吗?我可是个路痴的!”流韵转换了话题。
“知道知道,我提前都打听好了,你听我指挥就好了!”
别说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儿,欢庆楼,挺大的吧!”两人下马,一齐走了进去。
随后掌柜的同她们说道了一番,一切还是较为顺利的,下午给了她们一场试演,好的话便就可以留下了。芝雯看上去像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不过流韵心中有点儿小虚,她怕自己紧张,是的,她挺紧张的,尤其是站在瞩目的舞台之上的时候。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流韵啊流韵,你可以的,虽然没有哥哥在身边,哥哥本也不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要紧张,一定不要紧张的!
可是,一站到台上,她突然间就大脑一片空白了,她仿若感觉下面那一双双的眼睛都在盯着她,将她越看越紧张。
就在她抿唇不知所措时,不知从何处多增了一阵悠扬的箫声,那似乎是谁特意为谁而生的。人们闻声惊诧间,流韵嘴角扬起,终于舞动了起来,随着那曲悦耳的箫声翩翩起舞。
“好!”下面的人纷纷点头,称赞道不错。
她的步调随着曲调灵动灵现,闻着箫声,流韵觉得心里很踏实,那是……
一舞尽,流韵落落大方退场。
何芝雯刚想要夸赞她几句:“流韵,你可以的啊,我都还不知道你舞跳得这么好!”
流韵环顾着四周,似是急切地寻找着什么:“雯雯,你有没有听见方才那个箫声?是谁在吹箫啊?”
“欢庆楼里也有专门的乐师啊,歌舞相搭的嘛,箫声怎么了啊?”
流韵二话不说地跑到了舞台两侧的小间,里面除了几位琴师外,只剩下了一支箫。
“请问几位姐姐,刚才那个吹箫的人呢?”流韵礼貌问道。
“这舞台两侧有两个琴间,我们这边的只负责调试琴音,那边有一间可供来客随意展示的琴房,里面各种乐器都有的!”
“客人?那刚才那个箫声是客人的?”流韵惊讶道。
只是当她赶到另一边的时候,里面已是空无一人,她在想:那是哥哥的吗?可是是哥哥的话,他为什么不出来。不是哥哥的吧,可是为什么我会听来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