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穆府小姐跟前的人,身旁这位是淮安王跟前的人。我们两个今日在这里说的话,代表的都是两位主子的意思,还希望各位拎得清轻重。”
莫回点点头,接着挽冬又道:“我们王爷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希望诸位回去,做个哑巴,聋子,瞎子。今日之事,若是透出去半个字,便是得罪了我们两位的主子,到时候就看各位有几条腿逃的掉,又有几条命能活下去。”
“是了,更莫想着拿着今日的事情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别想着是拿住了两位主子的把柄,不然日后吃亏只能是你们。但只要你们照做,便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还有一点,若是有人寻过来,问些什么,你们先掂量清楚那人是胳膊还是大腿,拧不拧的过穆尚书和淮安王。莫吃了哑巴亏,还折了性命。”
“最后一点,我只管消息透没透出去,管不着是哪个透出去的,一人做错,全都陪葬,你们自己也盯紧些。”
说完两人分了他们些银钱,又记下几个人的住处家里情况,也就让众人散了。
那几个,连着店里小二唯唯诺诺,不敢有异声。
散了那些人,挽冬又对唐正林行了一礼。
“让唐公子看笑话了。”
唐正林既在府学里,和穆玥琅也算熟的,知道她是的大智若愚的人,却也没想到她那么大气性,如此大胆子,倒是生出些好奇与佩服。
“算不得笑话,倒是佩服穆姑娘胆识。”说完又想起李向安那也还有人在跟前,便扫了一眼莫回。
“今日我没来过,也不知道什么。请二位的主子放心就是了,我也不是个多事之人,况同窗之情尚在,又亏着穆府府学我才得此功名,必不会做了白眼狼,且把心吞回肚子,不必想着怎么在我手里讨个保证说法。”
两人谢过,不敢回嘴,也不好再耽搁,就匆匆离去。
两人才走出去,楼上却是又起了脚步声,不紧不慢,慢慢踏下来。
“我瞧着有趣,你怎么不讨上两句。”
唐正林有些不悦,又努力忍下,挂出些笑朝楼上那人望去。
“三殿下看着有趣就好,我又哪里敢讨上两句,左右都是惹不起的。”
那人摇摇头,坐到唐正林身边来,斜斜靠在他身上,懒着身子不愿意用力。
“穆家如今也算势大,你也不是平头百姓,不用担心他们真敢下手。你讨些好处,仕途也会顺利些。”
说罢拿手挽上唐正林,且有些语重心长。
“且不说穆大人在朝中如何得力,光是穆少谦连中三元,就够好些人喝上一壶,虽他娶的是个三品人家的庶女,但听说已经扶正了,正经记了族谱的。况那陆德启虽如今只是个三品武将,但军功也积的不少,若是依着规矩,再上两回前线就得拜爵了。”
“那穆玥琳嫁得也好,外头闲话再多,那也是一品人家的正室,失不了身份和尊贵。”
唐正林身子因为那人突然的动作有些僵硬,也勉强点过头。
那人又笑笑,将身子递的近些,整个人靠在唐正林怀里。
“如今父皇防着李向安呢,虽没什么动作,但想来那李向安必定是做了什么惹了父皇的忌惮与警惕。如今穆玥琅不愿意嫁又得罪了李向安,你不如和穆府走的近些。”
唐正林抽回手,起身揖礼。
“多谢三殿下提点,正林铭记。”
那人见唐正林突然抽回手,变了脸色,盯了唐正林看了好一会又慢慢笑开。
“我说了,不必生分,唤我崇德便好。”
唐正林咬咬牙,忍下心中的不快:“谢崇德美意。”
穆玥琅和李向安听过回禀,便没在过问。
却不知道那酒楼有一尾漏网之鱼,还是条大鱼。
那唐正林口中的三殿下,正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李崇德。
李崇德虽不是皇后所出,但也是四妃位中贤妃周氏所出。
周家是在号称“状元乡”的岭南中数一数二的大户。族中不乏在朝廷为官的子孙,又加上出过好几位状元,榜眼,探花,也是势大的很。又加上族人众多,家族庞大,盘根错节,在岭南是谁也动不了的。
因此李崇德也算得是皇子中顶顶贵重的。
又加上淑妃所出的李崇武闹了那么一场“初九之乱”,没抄家没族便已经是官家仁慈了,因此一母所出的李崇巍也再不得圣宠,淑妃也被废了位,只养在宫中,只庶妃一个。
官家子嗣虽算不得单薄,但也统共不过五位年长些的皇子,太子未立,他又出身显赫,自然就显得更珍贵些。
只是想不到,这位被世人看好的尊贵皇子,竟是一位断袖。
穆玥琅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只怕是要天天跟在李崇德身后,倒不是为权势,只单单为了熊熊燃烧的腐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