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浔手里的动作越来越猛，力度越来越大，发丝已被染湿，动作间，些许汗水顺着滑落下来，魅惑无比。
很久后，直至力气也渐渐耗尽，才停下来。
叶之浔跪撑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脸上迅速染上了嫣红。
余亦舟拿起一旁的毛巾走过去，递给他。
“呐。”
叶之浔抬起头来，从余亦舟手里接过毛巾，然后索性坐在地上，抬手往脸上、脖子处擦了擦。
余亦舟就静静地看着，也跟着坐下来，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话。
“你心情不好？”
叶之浔手中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又继续擦拭着。
“可以和我说说吗？我很乐意当你的倾听者。”
余亦舟话出后，很久没得到回应。
就在他以为叶之浔不会说的时候，耳边传来他低沉压抑的声音。
“你知道什么感觉最痛苦吗？”
余亦舟听言沉默，眼帘微垂，遮住眼里浓浓的苦涩。
叶之浔没有得到回应，又自顾自地道。
“可念不可说。”
抬起头来，似在回忆着过去。
“小时候，我亲眼看见我母亲跳楼自杀，就在我面前，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母亲死后，我无依无靠，世界里一片黑暗，直到被送进孤儿院，遇到了她。”
“当时她那么小一只，总是跟在我后面‘阿浔哥哥，阿浔哥哥’的叫我，她的眼睛里，像是藏了满天繁星，闪闪发光。”
“很可爱，很漂亮，让我瞬时忘记了心里的悲伤，我的世界因为她的出现，升起了一轮太阳。”
叶之浔回忆起过去，轻笑了几声，很是醉人。
“那时候我就想，就你了，这辈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在我身边，一直，一直陪着我。”
“我牵着她的手，走过大街，走过小巷，走过新城，走过旧镇，走过田野，走过溪流，走过人山人海，走过匆匆岁月……”
余亦舟看着叶之浔脸上涌现出淡然之外的表情——幸福和怀恋。
“一切就如一场醒不来的梦，只要有她，我甘愿沉沦。那时的我以为，这就是永远。”
叶之浔垂着眼眸，苦笑了一声。
“可当梦醒时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在面纱解开之后，一切都暴露在眼前，我们就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余亦舟出声问道。
“为什么？”
叶之浔没有立马回答，片刻过后，苦涩失笑道。
“因为我们不只是我们。她是她，也不只是她，我是我，也不只是我。”
叶之浔没有说明白，他并不想把所有都暴露在阳光下。
余亦舟眉头一皱，显然没有听懂，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那个她，是姜小枝吧。”
叶之浔没有回答，但余亦舟已经得到了答案。
因为在他说出这个名字时，他看到叶之浔的眼睫微微颤动。
“你喜欢她？”
余亦舟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问出这话时，心里涌起的异样。
“我对她，不仅仅只是喜欢。”
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
余亦舟只感觉心里的异样愈发的浓烈，干脆转开话题，说起自己的故事。
“十五年那年的一个下雨天，我爸妈因为一场车祸双双去世。”
余亦舟顿了顿又继续道。
“当时我也在那辆车里，在车翻倒时，我看到对面那辆车里的司机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