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摇曳的烛光中,熙禾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本正经:“如果让我爹娘知道了我新婚之夜没和你一起睡,我娘就要来让我休了你。不行,我第一次嫁人呢。还没捂热乎就要退货······”她感觉这样站着不太舒服,索性把头窝到薛北辞的肩膀上,感觉肩膀有些硬,又把整个人都靠在他怀中。小桃吓得继续掐人中。
“要休了我?”薛北辞依然没有推开她,只顾低声笑问。况且据他观察,确实是她离得越近,断情印越是会被抑制,他的身体感受也会越舒服。
“对啊。”熙禾的头在他怀中蠕了两下。“我爹娘对你意见可大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熙禾终于站不住了,从薛北辞身上滑下去,被薛北辞一把捞住。
此时列风叫来的下人已经熟练迅速地把房间收拾干净了。小桃不知如何是好,试探着问:“姑爷,这······”
薛北辞抱着熙禾,他沉眸看了看怀里的人,想起她刚才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讲道理的样子,眼中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温和的眼神让下人们都看呆了。薛北辞后知后觉地重凝目光,淡淡道:“不用了,你们下去吧。”
夜半时分,烛火已熄。熙禾从板凳上摔下来。啊——她的老腰,怎么这么酸?她怎么在桌上睡着了?头好疼啊,她要找床继续睡。熙禾一边在心里抱怨小桃也不叫叫她,一边习惯性地往床上走。她坐到床边扯起一床被子顺势倒下,睡得舒服。只是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自己旁边还挤了个什么东西。估计是云霏又跑到她床上来睡觉了,算了,她懒得管了。
晨风徐徐吹来,拉开清晨的帷幕。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丝丝光亮,太阳缓缓升起,露珠垂吊在树叶边上,淡雅宁静。新房中,墙上还贴着前一天的大红“囍”字,床上的熙禾靠在薛北辞怀中,整个人呈大字形扒在他身上,像是在抱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偶。
缓缓睁眼,熙禾就看见一张俊逸出尘的脸。真好,大早上的就做美梦。
她花痴地将手放在眼前的那张脸上,不错,手感好真实。嗯?不对,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有点像薛北辞啊!熙禾皱起眉,不可置信地用手在这张脸上掐了两把。直到面前的人睁眼了,她才确定这是真的。大眼瞪小眼,还是薛北辞先开口冷冷道:“下去。”
熙禾被吓得弹起来,跪坐在床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好,还是完整的。她慌张地冲薛北辞叫:“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熙儿,这是本王的房间。”薛北辞也坐起来,脸突然朝她凑近,嘴角的笑意像是在嘲笑她此刻煞白的小脸。
熙禾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巡视一周,发现果真如薛北辞所说,丫的她还在新房里啊啊啊!昨夜有些零碎的的记忆悉数涌来,熙禾的脸白了又红。她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活了十几年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好了,不闹了。”薛北辞难得有一次耐心这么说一句哄人。
熙禾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沉静下来,但这只是表面的。
“断情印,可有听说过?”薛北辞不再逗弄她,谈起正事。
熙禾自然不能说出万景轩的事,便答道:“古书上见过。”
“联系上母后之前同你说的,你应该能猜到,你可以缓解本王身上的断情印吧?”
熙禾点点头。原来这货也知道啊。不过很奇怪的是,每次靠近他的时候,她就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像是燥热的盛夏中一缕清凉透心的风,像空调打开的感觉。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这几次下来,每次她都有这种感觉,并且她确定这不是心理作用。
难怪当初司老头非要让她去坐这个任务,他是早就知道了她体质比较特殊?对薛北辞不会造成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