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卢家小少爷和小小姐过来了。”一名小厮从外面进来,向着正在作画的董大家禀报
闻言,董大家忙放下笔,:“哦,听说我这个两个徒弟在家闯了祸,被卢大人好一通责罚,卢嘉琪还为此生了病,如今看来那小丫头身子是养好了。”
:“是,老爷,看着卢家两个孩脸色红润,看来是养好了。”
:“哈哈哈,好好好,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小厮得了令,便到外面通传,平日里董大家作画时不许下人打扰,即便是董大家亲人也不行,这还是前日卢郁松派人打了招呼说今日会送两个孩子来庄子,这董大家才和家里的下人说了,如果两个孩子来了,马上通报,董大家是真的很喜欢这对龙凤胎,无论是品性还是作画,卢嘉文沉稳内敛,虽灵气不足,但胜在勤学好练,而卢嘉琪,聪慧机敏,但性子有些跳脱,虽说性子跳脱,平日顽皮,可心思又很细腻,本以为卢家的大房的长子卢嘉晨已是天人之姿,不仅相貌英俊,而且文采斐然,如今入了朝,放眼京城,也没有几家儿郎能与之相比,可如今看看卢家这对龙凤胎,若得人好好教导,只怕将来的作为不在他们家长子之下。
:“师傅。”董大家抬头就见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进来,后面跟着的小厮还抱着一摞画稿,想来这是二人今日所做画稿来找自己指点的,这两个孩子还挺好学。
:“你们两个小家伙是许久没来我这里了。”说着董大家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古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可董大家不在乎这些,他一生无子,看见自己喜欢的孩子,便会格外亲近一些,更何况是自己的两个得以徒弟,董大家更是喜欢。
:“都是琪儿平日里调皮,闯了祸,被父亲责罚,前几日又生了病,如今好了,便马上来见师傅。”说着卢嘉琪不好意思的扣着手指。
:“哈哈哈,你这个调皮鬼这次闯祸了,你父亲罚了你们两个,如今倒看着懂事了些。”
:“是呢,琪儿往日也是太调皮了些,如今我已经长了呢。”说着像是为了证明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我证明,妹妹近日来特别乖巧。”看着急切想证明自己的卢嘉琪,卢嘉文也赶忙帮腔。
:“嗯,看的出来,你们两个今日来可是为了让师傅看你们的画作,可有长进。”
:“师傅怎么知道。”卢嘉琪一脸好奇的看着董大家。
:“你们两个是空着手进来的,可后面的小厮抱着那么大一摞画稿,我如何不知。”说着好笑的点了点卢嘉琪的小脑袋。:“好了。我先看看你们的画稿。”
随后一个时辰里,董大家看过两个孩子的画稿,又是一番指点后,便让两个孩子今日早些回去,明日,再正式上课。
回到庄子后,卢嘉文和卢嘉琪陪着杜氏用过晚饭,洗漱后,杜氏将两个孩子安排在正房内,让两个孩子这几日就跟着自己睡,开始卢嘉文还有些害羞,不愿和母亲妹妹住,后来,杜氏吩咐下人再搬一张小榻过来,让卢嘉文睡在小榻上,再加上卢嘉琪在一旁劝说,卢嘉文才羞红着脸同意了的。
第二日,今日的朝堂上氛围格外严肃,就在昨日,太子妃娘家纵容下人,仗着主家的权势,霸占良田,抢人妻女,还狠心将那家的男子与老人全部打死,这件事一出,震惊整个朝堂,虽是太子妃的娘家做出此时,可太子与其同气连枝,若要说此事太子不知道,整个朝堂,无人能信,可事实是太子真的不知道,就连太子妃都不知道,如若知道,也不会让这件事闹到朝堂上。
而此刻:“父皇,儿子真的不知此事,儿子愿亲自彻查此事,以证儿子清白。”朝堂上跪着的太子今年二十有二,正是应该年少血气方刚的时候,可跪着的太子身材消瘦,面色苍白,显得十分羸弱,跪着那里身体略微有些颤抖,就连发出声音也显得底气不足。也难怪是这幅景象,近日来,朝中已经有多人参太子,说太子生性懦弱,不看担此国之重任。
当朝太子顾宏宇是皇上与已故皇后唯一孩子,当年皇上十分敬爱皇后,顾宏宇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皇上是对这个孩子寄以厚望的,可是自从顾宏宇七岁那年,皇后去世后,皇上便把太子带在身边教导,可皇上朝政繁忙,能顾忌这个孩子的时间也少,等注意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越发胆小懦弱,平日里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耳根子又软,等再想掰过来,已为时已晚,本以为为他选上一门好亲事,找一个厉害点的太子妃,兴许会好一点,可是如今看来,反倒是纵的太子妃娘家不知天高地厚。
龙椅上的皇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太子,微微叹息了一声,这件事他已经派人查了一番,太子妃娘家这两年仗着太子,也做了不少不堪之事,只是那些都没有涉及到人命,可这次,一家七口人,只活下来两个人,无论是别人设计陷害,还是管教下人不利,自行为之,太子妃娘家都不会被轻易饶恕。只是现在,皇上现在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儿子。
:“好,朕就派刑部尚书杜大人共同审理此案,此案杜尚书主审,太子协理。望杜大人尽快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是,臣杜青舟定不负皇上所望。”
这杜青舟不是别人,正式杜氏的二哥,杜家虽是国公府,可杜家并不出纨绔,反而更注重家里子女的培养,虽然杜家老国公在世的时候宠妾灭妻,可是却从未苛待几个嫡子,至于嫡女和庶女之间得争斗,对于杜老国公来说,那都是后宅之事,后来杜老国公去世,本来是杜家应降为侯爵府,可杜家长子在边关立过功,皇上便开恩,并未让国公府降等席爵,而老国公一去世,杜家就分了家,但只是将庶子女分了出去,嫡出的长子和二子还在杜府居住。
而今日朝堂上的人都在猜测此番皇上的用意,若说偏袒太子,可让太子来主审此案,找个人协理就行,可如今让出了名刚正不阿的杜尚书来主审,这有透着那么几分不信任太子的意思。
:“妹婿今日到访可是为今日朝堂之事。”下了朝,卢郁松也没有回府,和杜青舟直接来到杜府。
:“正是,舅兄可知朝堂上皇上今日对于此事安排是何用意。”
:“不知,无妨,无论皇上作何决定,我只需将案子实情承给皇上就行,想来皇上也能想到事情来龙去脉,我只需审理好此案就行。”
:“也是,无论是主审还是协理,想来太子始终是太子,想来皇上并未有另立储君的意思。”
:“无妨,只要我们参与朝堂里的党派之争,便不会出错,对了,玉茜最近怎么不带着几个孩子回来。”
:“哎,最近玉茜操持两个子女的婚事,晨儿和顾家的,雨儿和王家的,再加上前几日那对龙凤胎又病了,这不昨日我才将两个孩子和玉茜送到清泉居的庄子上,让她们三个在庄子上好好放松放松,而且给两个孩子请的夫子,也在庄子那边住着,那边环境清幽,也适合两个孩子养身体。”
:“呵呵,你们家那两个孩子是病了还是又闯祸了,妹婿可不好在我这里打马虎眼啊。”
闻言,卢郁松好笑的摇摇头,:“这,想来还是瞒不过二舅兄,那两个调皮鬼,着实让人费神,尤其是琪儿,上树掏鸟窝,下河抓鱼,哪里有一点女子的样子,真是叫人头疼。”
:“哈哈哈,想来如今也有你头疼的事情,你们家琪儿和玉茜小的时候性子倒是像,没事,长大了自然会好些的,你看玉茜,孩子吗,活泼点总是好的。”说着又好笑的拍了拍卢郁松。:“唉,对了,听说你家这对龙凤胎拜了董大家为师,改日有机会也带我去拜访拜访董大师,不说求画,只借几幅赏鉴一番。”
:“都说外甥肖舅,我现在是知道了我们家砚儿像谁了,原来都是跟着二舅兄学的,平日里砚儿没事也爱赏鉴这些大家的字画。”
:“这话说的可不对啊,玉茜生的五个孩子里,也就只有砚儿一个像我,其他几个孩子可都不随我。”
:“也就砚儿一个,若我那几个孩子都像二舅兄,那我岂不是要头疼死。”
:“你......”
:“哈哈哈......”卢郁松看着杜青舟一脸心塞的样子,心里便十分舒坦,这杜青舟平日里并无其他爱好,就是爱赏鉴大家作品,有机会也爱收藏几幅古董字画,刚开始收藏的时候,还收藏过假的,后来也是经过多年的钻研,倒也在收藏这一行颇有声望了。
而当年自己刚娶玉茜的时候,每每陪着妻子回娘家,这个二舅兄总是各种给自己找不痛快,仗着二舅兄的身份各种使绊子,如今这二舅兄有事求自己,自己当然要找找这个二舅兄的不痛快,不过,过几日休沐的时候倒是可以带着二舅兄和几个儿子一起去拜会董大家。